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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但我喜欢双方都enjoy〃。
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社会规范要求妻子根本不应对性事感兴趣,而只能对做母亲感兴趣;女人也不应该从性交中得到快乐;女人只是被动地做出牺牲,满足丈夫的欲望;如果女人主动要求性交或对性交有兴趣,那就成了惊世骇俗之举,是令人厌恶的。(哈斯等,第20页)在性的问题上,心理分析学派的大师弗洛伊德(Freud)和性学家埃利斯(Ellis)都持有男主动女被动的看法,他们关于男人是活跃的、富于攻击性的,而女人是被动的这一观点一直没有受到过认真的挑战。直到非常晚近的时期,社会调查还在不断重复和肯定这一观点:在我们的社会中,成年人异性恋活动频率的主要决定因素是男性在这一活动中的活跃程度。例如,美国近期的调查表明,有一半的夫妻仍为丈夫主动;有14%的妻子更主动;其余约三分之一是夫妻的主动性差不多。(哈斯等,第223页)对此,女权主义提出的疑问是:那么女人的欲望到哪里去了呢?
从本次调查可以看出,大多数的男女性关系是男主动女被动的,不仅如此,还有人认为,性关系应当仅仅是女人为男人提供性服务。从仅为男人服务到自己也享受性的快乐,女人的观念发生着很大的变化。但是这种观念的转变又是充满犹豫与痛苦的怀疑自己主动享受性活动是不是〃坏女人〃的行径;怀疑自己有没有要求男人为自己服务的权利;怀疑女人究竟有没有享受性快乐的权力;等等。女人要拥有作为一个人的完整的权利,就绝不应当放弃自己享受性快乐的权利。这无疑是男女平等的一项重要内容。
说〃性就是女人为男人服务〃,显然是一种缺少女权意识的说法,在一些没有现代观念的女人和男人那里,这种观念还很深厚,这是可悲的,持有这种观念的人应受点启蒙教育。60年代以来,性的问题逐渐成为一个政治问题,成为一个公众和学术话语的题目。在性的问题上,西方女权运动的关注点在于性与两性平等的关系。
性与两性不平等的关系问题一直是女权主义内部最富争议性的问题。大多数女权主义者都认为,男性在经济和社会上的权力影响到他们与女性的性关系;女人在性的权利和权力上与男人是不平等的;双重标准的问题普遍存在。妇女运动向传统的性观念提出挑战。传统性观念认为,如果一个男人与许多女人有性关系,那么他只不过是一个花花公子;可如果一个女人同许多男人有性关系,她便失去了身分和尊严。这种男女双重标准对女人显然是不公平的。此外,妇女运动最常提到的一个要求是,〃男人不应当把女人当作仅仅是一个性对象(sexob…ject)〃。女权主义向男性压迫与女性屈从的秩序挑战:过去一向是男人控制女人的性,男人〃播种〃,女人则应准备接受痛苦,被〃耕耘〃,被穿透;男人就像拥有土地和财产一样,也拥有妻子的性、生育能力以及她子宫的产品。
女权主义关于性机制是如何导致压迫的问题有大量的探讨。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麦金农(CatharineMackinnon)有一个相当惊世骇俗的说法,她说:〃做一个女人就是做一个被操的人。。。。。。。男人操女人;主语一动词一宾语。〃(Mackinnon,124)在她看来,这就是女人最现实的状况,这就是这个社会中在性别问题上的最后真理。性别就是女人的性的客体化(sexualobjec…tification)的结果。换言之,所谓性别身分就是男性把自己的性要求强加在女性身上。两性的差别成为女性屈从于男性的借口。〃这种差异就像戴在统治铁拳上的一双天鹅绒的手套。问题并不在于这种差异是毫无价值的;问题在于它是由权力来定义的。无论这一差异被承认还是被否认;无论差异的性质被褒扬还是被贬抑;无论女人因此被惩罚还是被保护。〃(Mackinnon,第219页)按照麦金农的观点,社会上的人被划分为两群:操人者和被操者(fuckorsandfuckees)。当然,在她看来,这一划分并不是天然合理的或是由自然秩序造成的;并非因为一群人长了男性生殖器,也并非因为女人要生育,这一划分就是不可避免的,就是女人不可逃避的命运。这种性别认同的规范是社会强加给人们的,而不是由两性生理的差异自然形成的。总之,她对性非常看重,她有一句被人广泛引用的名言:性在女权主义中的地位就像劳动在马克思主义中的地位。
在性问题上,女权主义者分成了两派,激进派和自由派。激进派持有如下观点:性自由所要求的是伴侣之间的性平等,双方都既是主体,又是客体;最重要的是要扫除父权制机制,其中包括淫秽色情品制售业,父权制家庭,卖淫,强制性的异性恋;同时要反对男权主义的性实践,例如虐恋(S/M),猎艳式的临时性关系,童恋,以及阳刚阴柔(butch/femme)角色的划分,因为这些实践会导致女性的性的客体化。
自由派的观点与激进派针锋相对,她们认为,性自由所要求的是与激进派观念完全相反的实践,她们鼓励超越社会所认可的性行为规范,坚决反对将性行为划分为政治上正确和不正确的两大类,反对把性行为限制在所谓政治上正确的界限之内。
她们借助于从弗洛伊德、马尔库塞到马斯特斯和约翰逊(Mas…tersandJohnson)的理论提出,男女两性的性的基本不同点在于女人受压抑,因此释放女性的性能量比压抑男性的性能量更为重要。
因此,这两派的区别又可以概括为,自由派更看重释放女性的性能量;而激进派则致力于压抑男性的性能量。两派在对待性的看法上的分野实质上是赞成性(pro…sex)和反对性(anti…sex)两种态度。前者对性持肯定态度,对各种形式的性表达,包括淫秽色情品,同性恋,虐恋,以及女同性恋中的模拟男女角色(阳刚阴柔)关系,全都持容忍或接受的态度;后者则对性持否定态度,反对淫秽色情品的制作和消费,反对性关系中的暴力及统治与服从关系等等。前者强调男女双方共同探索性的自由;后者却持有男性的攻击性性行为是许多社会问题的根源的看法。前者支持中性的立法程序;后者反对中性的立法程序。
前者接近于法理社会的个人价值;后者则接近于礼俗社会的社区价值。
自由派持有一种关于享用性快乐的理论,它主张,女权主义应当把性快乐作为一种权力,因为如果总是把性作为一种控制手段来谈论,会令人感到性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在西方社会的观念中,女性的肉体既是低贱的,又是神圣的。女人们对性行为怀抱着一种羞耻、窘迫和害怕的感觉。她们讨厌自己的乳房,因为它们要么太大,要么太小;她们不喜欢自己的阴毛和臀部。对于青春期的性行为,男孩子受到鼓励,女孩子却受到训诫和禁令;女人因此认为性是危险的、神秘的、不可言传的东西。成年妇女免不了性冲动,却又必须隐瞒它。凡此种种,导致了许多青春期少女和年轻女人学会了对自己性欲感到恐惧,并讨厌自己的肉体。(爱森堡等,第51页)自由派关于享用性快乐的立场可以追溯到妇女运动的第一次浪潮,其代表人物是高德曼(EmanaGoldman)。她以性的自由表达作为中心议题。她认为,性解放不仅是个人的实现,而且是人从剥削和私有财产制下的解放;她坚决反对男性对女性的性占有和性控制,反对贞节观念。她对性问题的看法虽然影响并不太大,但却较早注意到了这个被主流女权主义运动忽略了的问题。伍德胡尔(VictoriaWoodhull)也曾公开主张妇女的性独立和性自由,她在一次讲座中宣称:〃是的,我是一个主张性爱自由的人。我有着不可转让的、宪法赋与的、也是天赐的权利,我想要爱哪个人就可以爱哪个人,想要爱多久就可以爱多久。
只要我愿意,就可以每天换一个情人。〃(转引自凯查杜里安,第560页)在60年代的妇女运动第二次浪潮中,自由派的主张更加明确,那就是,应当将女性寻求性满足当作女权主义的一个重要目标。
然而,在艾滋病恐怖出现之后,自由派的观点受到挫折。社会上出现了一种新的性伦理,即有节制的性伦理。人们把性当成一种恐怖的事情(panicsex),性的文化价值和性行为方式都有改变,一反过去盛行一时的乐观主义的性解放和快感政治学(thepoliticsofecsta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