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亲赐与娘娘的,嫔妾敢收?”皇宸妃笑道:“算作本宫给你的回礼,你拿着就是了。”说着,果然令抱月包了一匹火浣布出来,与她拿上。
穆美人坐了半顿饭的功夫,说了些闲话,就告辞去了。临行,又谢了七八遭,出门频频回首,到看不见了才肯罢休。
送走了穆美人,皇宸妃回至内室,自语道:“今儿这穆美人倒是来的奇,坐了这么半刻又没事要说?”一旁抱月跟着,听到这话,抿嘴一笑,说道:“娘娘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竟想不明白么?”说着,就道:“她进宫也有几个月了,原本该她第一个上去侍寝的,却被月事耽搁了。落后,前朝事务又忙,皇上又病倒了,七七八八总不得个消停。好容易安生了,皇上又看上了武美人和唐才人,就是周美人也十分得宠。奴婢瞧她容貌平平,又失了先机,再这么下去,就要耽误了。她也是心焦,故而才跑来与娘娘亲近的。”
皇宸妃闻言,也笑道:“是这么个理,本宫竟一时没有想通。”又叹道:“这也怨不得她,进宫几个月了,还见不着皇上,后宫又佳丽众多。她这样的资质埋在里头,是半点也不显的。”抱月听了,便问道:“那娘娘的意思,是要提携提携么?”皇宸妃沉吟道:“还不知她是个什么人品,好也就罢了。若是个淘气的,收拾起来,可要费些手脚。再有,武唐二人品貌出众,她如何能够匹敌!这时候让她顶上去,即便能得皇上宠幸,也不过三夜五夕就丢到脑后了,反倒误了她。还是再等等,待这些人的风头过去了再说。”
抱月又道:“武美人也罢了,唐才人却是个有心机的,娘娘不怕她得了皇上的宠爱,根基牢了要生事么?”皇宸妃冷冷一笑,说道:“皇后不怕,本宫也不怕。本宫还要看看,她这么点点的本事,能在宫里挑起多大的事来。你看着好了,再过几日,皇上必要宠幸这两人的。眼下她们还和气,只待圣眷一临,分了高下,就不知要怎样了呢。让她们两个斗去罢,武蕴蓉既然不知好歹,不识抬举,那也不必管她了,随她自生自灭罢。”
说着话,怀星把穆美人送来的包裹一一拆开验看,见是些羊尾笋干、豆酥糖、藕丝糖、还有慈城的年糕等吃食,就笑道:“宫里送什么的都有,倒是少见这些个,还真新鲜。”说着,就看着皇宸妃问道:“娘娘,这要怎么处置?”皇宸妃道:“搁着罢,谁还去吃它!”
便在此时,一只四足雪白的黑猫自屋里蹿了出来,行至她身侧,磨蹭脸颊,撒娇讨宠。她见这模样可喜,抱了它起来,坐在椅上逗弄,又拿了一旁放着糖果喂它。
抱月收拾着桌子,眼看此景,随口笑道:“这小东西还真讨人喜欢,娘娘总抱着它,就是夜里睡觉也不放的,前头还拿大红手巾包肉喂它呢,所以毛色才养的这般油亮。”皇宸妃闻言,抬头扫了她一眼。抱月猛觉失言,慌忙垂首拾掇茶具器皿,就带了过去。
又过几日,赢烈果然招幸了武蕴蓉同唐玉莲,这两人一个风流妩媚,一个娇弱堪怜,各有一段常人所不能的好处。赢烈又是个贪恋风月之人,得了这样一对佳人,自然爱不释手,顾不得旁人。武唐二人也时常往御前走动,又或在寝宫临幸,宠爱之盛,一时无人能及,六宫之中,占尽风光。桃红李白,各领风骚。
萧清婉收得这样的消息,也只一笑置之,关起了门来,乐得清静养胎,不再理会外头这些事情。就是偶有心存不轨之辈,前来挑唆是非,也都淡淡回上几句话,打发了出去。这些妃嫔眼见皇后懒怠管事,皇宸妃又不理会,惠妃是个病秧子,这些高位的娘娘都丢开了不管,便都泄了气。
一日,晴好天气,因院里起了凉风,萧清婉在廊下坐了,缝制寝衣。穆秋兰在旁不时替她添茶水,递些针头线脑,说上几句家常。春雨忽然打外头进来,见礼已过,就立在一边不住的打扇。
萧清婉见着,就问道:“去哪里跑的这样急,瞧你热的一头汗,还快去擦擦。待会儿风吹了着凉,夜里又要吵头疼。”春雨嘻嘻一笑,说道:“奴婢在外头听到一件新鲜奇文,想着来告与娘娘,就走的急了些。”萧清婉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做活,只随口问道:“什么事情,倒值得你慌成这样!”春雨得不的一声,赶着答道:“奴婢才从御膳所回来,去传娘娘吩咐的话。听那些采买的公公说,信陵侯夫人小产了。”
她一言才毕,穆秋兰便开口斥道:“这样的事,告与娘娘做什么!好吉利的话,还不出去!”萧清婉却颇觉诧异,放了针线,坐直了身子,先说了句:“罢了,本宫不忌讳这些个。”又问道:“不是才说她有喜么,怎么转瞬就掉了胎?这消息可准的?”春雨道:“准的,那公公说,是进宫送菜的皇商们说起的。他们也同侯府有些来往,故此知道。”萧清婉又问道:“可知是为什么缘故?”春雨道:“侯府里的人都不肯说,外头的没人知道。奴婢去太医院打听了,据那给郡主诊治的太医说,是她日常吃多了生冷,失了调养,前几日下雨又给淋了,这才滑胎。”萧清婉听罢,摆手叫她下去,不言不语,坐在椅上闷想。
作者有话要说:春雨很八卦~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却说侯府内;赢芳华小产之后;日日闭门不出;只在屋中躺着静养。
这日午后;司徒仲吃了过了午饭,进她房来。见她面向里的卧在床上,只道她睡了,便问丫头道:“夫人吃过了饭不曾?”丫头答道:“吃过了;就是吃的少。侯爷特意吩咐煎的乌鸡肉粥,也只吃了小半碗。旁的一应没动,还是原封撤下去的。”司徒仲踌躇道:“既这么着;晚上我叫他们再做些别的。”话音才落,赢芳华就在床上闷闷的说道:“侯爷公事繁忙;这点子小事,哪里敢劳烦侯爷挂心?你自忙你的去,我没胃口,你就叫他们做了,我也不吃。”司徒仲见她说话,就走到床畔坐下,望着她说道:“原来你没睡着。”又道:“你小产后要仔细调养,总不肯吃东西,怎么好?你就是同我置气,也不该作践自己的身子。”赢芳华却道:“我作践我的,不与侯爷有什么相干。”
司徒仲见她口气不好,便向丫头摇手示意。那丫头心中会意,将房门带上,低头出去了。
司徒仲便向床上,搂了她起来,眼看她花容憔悴,香桃瘦损,原本丰艳的身子现下已然瘦成了一把骨头,心中疼惜,只向她低声说道:“你我是一世的夫妻,你不好,我自然心疼。怎能同我没相干的?”赢芳华白着脸,推了他一把,说道:“自打家里出事,你一句好话也不曾说过,就只会对着我用强,日日迫我同你睡。这时候又来说这话,我不用你来假惺惺。”她气虚体弱,又本是个豆腐一样的性子,说出狠话来也无丝毫的力道。
司徒仲听见这软绵绵的声音,心里倒喜欢了,搂着她说道:“这些日子你一句话也不同我说,如今总是肯理我了。”原来,自荣亲王事败被擒,这也夫妇二人便也反目。虽则司徒仲日日进她房来,赢芳华却再不同他说话。
司徒仲又向她低声说道:“你就是心里恨我,也不该把气撒在孩子身上。那是我的骨血不错,但难道不是你的孩子?你狠心把孩子打了,难道不心疼么?”赢芳华却冷着脸,不发一语。司徒仲见她不理睬,又道:“有你弟弟的消息了。”赢芳华闻讯,脸色松动,慌忙问道:“他怎样,在那边可好么?”因被荣亲王谋逆牵连,荣王一支,除却女眷软禁在京城旧宅,旁人不是被满门抄斩,便是发配流放,其子赢综亦被流放至西北苦寒之地。赢芳华虽然心系兄弟,一介妇人之身,也是无可奈何。此刻乍闻讯息,自然心急。
司徒仲说道:“他也没什么不好,靠做些杂役为生,就只清苦些。”赢芳华一听,登时两眼流泪,哀声道:“他自幼娇生惯养的,哪里吃的了那个苦。”司徒仲环着她,替她拿了帕子抹泪,好半晌才低声说道:“我有几个军中的朋友,驻在那边。倘或你愿意,我可捎信儿过去,让他们照料一二。”赢芳华听说,不觉抬眼看他,颤着声道:“那……你……”司徒仲说道:“只要你安心同我过日子,这些都好说。就是你娘家那边,你想帮衬帮衬,那也没什么不可以。”
赢芳华听了这话,又看他正自双目炯炯的望着自己,思及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己呵护备至,不觉心意略有转圜。又想到母家已然败落,虽则朝廷并未赶尽杀绝,却也抄没了大半的家产,更不要说那些庄园土地。如今的荣王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