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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常文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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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我这一辈子无出其右。我想,像戴维德那样的人,在香港的大学是不可能找到一份工作的。

  记得一九七六年,我写了一篇很有争议性的关于座位票价的文章。内容说高等座位的票价偏低,是因为售票的老板要使高等座位先满,好叫买廉价位的人不会在开场后偷偷地转到高价的座位去。过了个多月,我收到一封信,封面没有

  寄信人的名字和地址。打开来一看,没有信,只有一张不及两丁方英寸的、从某杂志剪下来的几句文字,内容说某君买了廉价票,偷偷地坐到贵价票那边去。

  我定神一想,就知道是戴维德寄来的,因为只有他这个人会那样做。两年之后,我遇到他,说:“感谢你寄来的无名又无信的信。”他漠不关心地响应:“你那篇关于票价的文章,理论没有错,但我寄给你的推翻了该理论。”

  学术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回事。我们为了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要对世事多知一点,也为了要明白而想解释一下。避免费时失事,我们要以一套系统从事。我们于是求学,学理论、学方法。我们要学得很通透,要将深的简化,然后把整

  套理论的重心拿得准,紧握不放。满师后就要下山,山下是真实的世界。我们要对世界知得很多,因为我们知道最蠢的学者,是试行解释没有发生过的事。

  我说过好几次了。三十多年来,我用得的经济理论只有简单的两招。其一是个人争取在局限下最大的利益,其二是需求曲线向右下垂。在这两招中,只有局限条件是真实世界的事,若子虚乌有地作出来,其命中率是近于零的。解释行

  为或世事的重点,是考查真实世界的局限条件,决定哪种有关,哪种无关,选出有关的要简化,要有系统地处理。稍为明白一点真实的局限,往往是三几年的功夫。代价虽大,但一旦弄清楚了,理论就差不多百发百中。

  我们不容易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经济学者要替政府作什么建议,要以自己所学的来作什么改进社会之举。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微不足道。被政客利用是可能的;经济学者喜欢因此而把自己抬高了。数之不尽的人说,还健在的经济学

  者中,对世界影响最大的是佛利民。佛老却之不恭,但私下里说心中话,他知道他的所谓影响是大势所趋,时势造英雄。

  我感到遗憾的,是今天经济学的发展,大都与真实世界脱了节。好些自以为与真实世界有关的,其实是一些数字游戏。这些我明白。民以食为天,各国政府大量资助学术,似模似样的学术文章,在什么知名学报上发表了几篇就可赢得

  一个铁饭碗。老实说,要是四十年前的经济学像今天的那样,我早已另谋高就。

  说得太多了。好些朋友要我写一本关于自己的传记。但“自传”是伟人才有资格下笔,“傻佬”免问。然而,因为《佃农理论》的回顾,我无意识地写了“自传”的一个片段,大约是可“传”的十分之一吧。这片段是我平生最愉快的

  时刻,动起笔来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北京行
  作者:张五常

  1999。10。28

  因为进入了半退休状态,多点时间做校外的事,今年开始我就答应了好些大学去讲话——国内所说的作报告。前些时去了武汉的华中理工学院及武汉大学作过两次讲话,一个座谈。这两次讲话的录音被整理后发表在《经济学消息报》

  上,获得颇大的反响。后来我找到这两份发表的原文,很满意,也使我意识到今天大陆的学子,其理解能力明显地在我们港大的学子之上。 

  到北京作讲话,只有四天时间。我见婉却了那么多年,就可接尽接,结果在四天之内作了三次座谈,五次演讲。我作演讲是从来不用作准备的,但讲前要很松弛,脑中要一片空白,才可以讲得好象是准备了的。所以在北京每天我早睡

  晏起。话虽如此,四天之内讲八次话——其中一天讲三次——自己从来没有试过。全力以赴,讲来不过不失也算是不错了。 

  北京的讲话,比不上武汉的。主要原因可能不是过于频密,而是北京交通挤塞,动不动就是一个小时不安宁的车程,使我的脑子不能静下来。 

  十月十日晚抵北京,十一日早上起来先要做两件事。第一是要到永玉的万荷堂欣赏一下;第二是要赶到故宫去参观五十周年所展出的中国古书画精品。 

  永玉自己精心制作的万荷堂,有口皆碑,他曾经邀请我到那里小住好几次了。果然名不虚传。是很大的地方,大概有六、七座仿古的建筑物——凡建筑、家具、陈列,就是植物的品种皆古。我虽然对中国古代的文化有点研究,但比起

  永玉就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怎样说,我就怎样听。可惜只能在那里勾留了两个小时。总有一天我会去小住,细心地研究一下。 

  赶到故宫,竟然找来找去也找不到精品展出的地方!真的莫名其妙。这样重要的展出,却没有告示指引,而问了几个工作人员,竟然没有一个知道。秋高气爽,我们三个人在故宫内东奔西跑,身水身汗,终于还是找到了。果然是精

  品,王珣的《伯远帖》,李白的《上阳台》,历历在目,而展场中只有三几个人,使我觉得是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在展览场内只能欣赏半个小时,就要赶到新华基金作座谈。谈的当然是关于近今中国的经济发展。在座的都是该基金的年青职员,知识水平很高,但他们跟后来我遇到的其它青年一样,答错了我提出的一个问题。 

  我问:假如今天中国废除外汇及有关的管制,人民币会升值还是贬值呢?他们都答会贬值。答错了。但当我继续问:假如今天香港政府宣布下个月会实施外汇管制,香港的外资会增加还是会跑掉?他们都说会跑掉。答对了。我再问:

  那么为什么你们说废除汇管人民币会贬值呢?他们无言以对。 

  十二日正式“开波”,上午先到人民大学进午餐,跟的讲题是《不要把中国人小看了》。不是学术性的,内容是说中国人不仅刻苦耐劳,工资低廉,而近几年来中国的青年学得很快,连知识及天分的价格也相宜之极,参加国际上的生

  产贸易竞争,是不需要任何政府的保护的。事实上,保护缚手缚脚,与老外竞争起来诸多不便,凶多吉少也。虽然那些所谓“保护”是维护特权利益,但无可避免的印象是小看了自己中国人。 

  下午五时转到北京大学,晚餐后的讲题是《高斯定律的谬误》。这个及后来的三个讲题都是学术性的,是自己数十年来从学术生涯中所得的一点收获,天天想,想了数十年,当然是驾轻就熟了。 

  十三日早上先到天则研究所座谈。这是个很有分量的研究所。他们要搞一个“中华新制度经济学会”,出一些刊物,请我作名誉会长。我对名誉没有兴趣,推却了,但我很欣赏他们的意图,所以答应了会尽可能多给他们的刊物写文

  章。 

  是的,今天中国的经济学发展,六十年代我和高斯等几个人搞出来的、今天被称为“新制度经济学”的大门学问在中国很风行,而天则的人材有的是,这学会是会办得很好的。 

  中午到北京师大进午餐,跟的讲题是《快要失传的价格理论》,内容我曾在《壹周刊》发表过。晚上到清华大学,晚餐后的讲题是《经济解释》,那是涉及科学的方法了。 

  最后一天,十四日,早上与几位国务院的朋友座谈,说的是中国目前的经济困境。到机场的途上在中国社会科学院进午餐,跟的讲题是《交易费用与经济效益》,是自己发明的一些观点。 

  这次北京之行,有四点要写下来的。第一,最重要的,是北京的学生真的很了不起。我想,要是四十年前这些学生有我的际遇,在美国得到大师指导,我怎样也比他们不过。第二,五间大学请我吃的午餐或晚餐,其食品水平远超香港

  的所有大学。其三,首两次演说我用英语,到了第三次,翻译的青年学者翻了十多分钟后,突然说:“我要请张教授用普通话讲,他讲得不对我从旁协助。”我没有他的办法,于是逼试用普通话。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以普通话演说,余下来

  的其他两个演说都是用普通话,虽然说得一塌糊涂,但对我来说是一项伟大的成就了。 

  最后一点是在五间名校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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