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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2-11-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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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最终目的。这种美是永恒的……一切美的事物都以它为源泉,有了它,那一切美的事物才成其为美……这种美本身的观照是一个最值得过的生活境界……〔2〕   
    这一段话表明,精神家园的最高境界不仅包括善,也包括美,包括一切表现美的文学艺术。正如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所说:“美高于现实”;“诗比历史更真实。”   
    我们看到,古希腊文明不仅开启了欧洲古典和现代文明的先河,也开启了人类的家园意识。古希腊文明之后不久兴起的基督教,其教义即深刻体现了柏拉图式的家园意识。基督教也像柏拉图一样视“善”为最高境界,并因此否定此岸,渴望彼岸,即“精神家园”。而且,基督教通向彼岸的津梁不是人之爱而是神之爱,这也跟柏拉图否定肉身如出一辙。《圣经》中一段话对此作了精彩描述:“这些人都是存着信心死的,并没有得着所应许的,却从远处望见,且欢喜迎接,又承认自己在世上是客旅,是寄居的。说这样话的人,是表明自己要找一个家乡。他们若想念所离开的家乡,还有可以回去的机会。他们却羡慕一个更美的家乡,就是在天上的。所以上帝被称为他们的上帝,并不以为耻。因为他已经给他们预备了一座城。”〔3〕随着基督教的兴起和盛大,欧洲进入了漫长的中世纪,其间,彼岸世界压倒一切,此岸世界则备受否定,人们甚至被要求把“一向尊敬的山、泉、湖沼、树林、森林看成为恶魔所造”〔4〕。那是“一个把一切甜蜜的可爱的东西都当作妖魔来加以咒骂的时代”,诗人海涅写道:“甚而连一只夜莺也要遭受诬陷,当它歌唱时,人们便在自己身上画十字。……'当时的'基督徒就这样战战兢兢,闭目塞听,活像一个抽象的阴魂,漫游在鲜花盛开的大自然中。”〔5〕
第二节 道成肉身或言成肉身:“精神家 园”的生长
    用现代人的话说,中世纪的人性遭受过分压抑,“精神家园”有失平衡,这种现象随着文艺复兴时代的到来很快结束了。文艺复兴是一次“拨乱反正”,久遭压抑的人性迅速觉醒。从十三世纪末到十四世纪,意大利到处都能见到富有个性的人物,但丁、佩脱拉克、薄伽丘等划时代诗人即是典型代表。到十四世纪末,人性的解放几乎完全冲破各种传统习惯,显示个性成为理所当然,例如到1390年,时装对于佛罗伦萨人已成家常便饭,各人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人们敢爱敢恨,挥洒个性,创造发明,追逐财富,发现新大陆,征服殖民地,侵略掠夺,为非作歹,杀人越货。与此同时,自然之美也开天辟地出现在天才的诗人们笔下,尤其但丁,他用有力的诗句唤醒人们,让他们感受到“清晨的新鲜空气和远洋上颤动着的光辉”——这是一个划时代的变化,因为在但丁之前,没有人会为了一种抽象的“美”而攀登高峰,而但丁,“他可能只是为了远眺景色而攀登高峰——自古以来,他或许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6〕
    然而严格说来,但丁或文艺复兴时代的其他人登上高峰,其实质并不是为了远眺景色,而是为了投射(project)景色——为了把内心的“精神家园”投射到身外。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仔细思量,自然之美的确属于“精神家园”的范畴。因为,如果纯粹就大自然本身而言,无论通过柏拉图哲学的眼光,或中世纪基督教的眼光,抑或文艺复兴的眼光,所看到的本质上都是同一对象。同一对象之所以呈现不同的现象,乃是由于眼光的不同、精神的不同,这就是佛家所谓境由心生。内在的精神不同,向外投射的内容也不同。不同的眼光,看到不同的“大自然”。正如“超验主义者”爱默生所说:   
    ……在这片宁静的风景中,尤其是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人看到了某种与他自己的本性一样美丽的东西。田野和树林给予人的最大的快意要数它们向我们显示的人与植物之间那种玄奥的关系……这风中招摇的树林给予我的感受就类似于我在这个时候的心情。
    可以肯定,令人产生这种快乐的力量不在自然当中,而在人身上,或者说,在于二者的和谐之中〔7〕。
    这是“精神家园”涵义的一个重要演变。   
    可以这样说,文艺复兴扩大了“精神家园”的内涵。从文艺复兴开始,“精神家园”就不仅包括柏拉图哲学和基督教的彼岸(如善之美、天国之美),也包括了各种此岸美好事物(如大自然之美)。   
    文艺复兴从人性出发“整合”此岸和彼岸,使之统一于同一个“精神家园”。有趣的是,到十七世纪,斯宾诺莎又从神性出发完成了一次对称的整合。斯宾诺莎提出著名的泛神论,把上帝等同于“化育万物的自然”(nature begetting):“我认为上帝是一切事物内在的、而不是外部的原因……万物皆在上帝中,一切都在上帝中生存和移动。”〔8〕他还从另一个方向加以补充:“他'上帝'是无所不在的,也就是万物都容纳他。”〔9〕在他看来,最大的善,就是认识到心物合一〔10〕。这等于是说,在“精神家园”与世界万物之间,存在着某种内在的一体性。   
    斯宾诺莎泛神论是文艺复兴的结果,也是启蒙运动和浪漫诗化哲学的要素,对近现代思想感情产生了重大影响。在他之后,具有泛神论性质的“精神家园”意识深入人心。   
    受这一意识浸染,卢梭用优美的散文写道:“被春天唤醒的大地,身着婚礼长裙,在江河的奔流、百鸟的啼啭中,展现给人类一幅充满生机、福泽和妩媚的图景,这是人的心目永远不会厌倦的惟一图景。一个喜欢静观和沉思的人,心灵越是敏感,就越容易在这种和谐使他产生的欣喜中陶醉。一种甜蜜而深邃的幻想便会攫住他的感官,他就会带着滋味无穷的迷醉消融在他自觉与之浑然一体的这个广袤而美丽的大自然中。于是,一切个别物体他都看不见了,他所看见的、感受到的无一不在整体之中。”〔11〕   
    紧随卢梭之后,康德表述了一句著名的短语:“头上的星空和胸中的道德律。”威廉·布莱克则写出这样的诗句:“从一粒砂子看世界/从一朵野花见天堂。”到了“超验主义者”爱默生,这样一种泛神论的“精神家园”进一步得到“超验性”的发展。   
    在《自然沉思录》一书中,爱默生探讨了“精神家园”及其“超验性”。他认为,“自然”一词有两种定义:第一,从哲学上说,宇宙是由自然和灵魂两部分构成,这就意味着所有人的肉体都应划入“自然”的范围。第二,在普通意义上,自然是指未被人改变其本质特征的事物,如空间、空气、河流、植物等等。在这两种定义的基础上他谈到人工:“而人工则是由人的意志与自然事物的汇合而成”,这种合成表现为一座房子、一条运河、一件艺术作品等等。“世界给人的影响广大而深远 ,人对自然的改变毕竟微乎其微。所以我仍可以把人改造过的自然称作‘自然’”。〔12〕这就是说,“精神家园”,不仅包括“化育万物的自然”,而且包括“被化育的自然万物”,最后还包括所谓“人工的自然”。〔13〕   
    爱默生完全可以被看作是“后斯宾诺莎”意义上的柏拉图主义者和基督教徒,他的确比斯宾诺莎走得远:   
    昼与夜、河流与风暴、走兽与飞禽、酸与碱都预先存在于上帝心中的必然性理念中。它们先在精神的世界里生长,然后才成为它们现在的样子。任何一个物质事实都是精神的结局或最终形态。有形的世界是无形的世界的目的或归宿。〔14〕   
    作为“后斯宾诺莎”意义上的柏拉图主义者和基督教徒,爱默生用美丽和虔诚得令人心痛的语言,向人们谈起他心目中的自然:   
    ……有人甚至会觉得,造物主之所以让那空气是透明的,就是为了让人看到那天体显示出来的亘古不变的崇高气象。当我们在城市的街道看到它们的时候,这些星星是何等的壮观!如果这些星星在一千年中只出现一个夜晚,人们也将会怎样崇敬它们、景仰它们!对那曾经显现过的上帝之城的记忆将留传多少世代!但作为本然之美的使者,这些作为宇宙向我们发出的意味深长的微笑的星光,竟然在每一个晚上都向我们闪耀。   
    星星能唤起人的一种独特的崇敬感,因为虽然它们总是可望的,却又是难及的;当人面对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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