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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外贸的那个妞。”
“别给我车弄脏了。”
“弄不脏。”
张松说:“你想的是车房。”
孟地咧嘴笑,一脸的壮疙瘩纷纷红透。
“身份问题,实力问题。前两天夜里我作了个梦,梦见个仙老头儿,赠与我一个宝葫芦,要什么有什么,要人民币有人民币,要美子有美子。”
“层次太低。”张松评价。“什么年头的童话?要我说宝葫芦咱们也有过,可惜作废了,是不是,闵哥?”
“也有没作废的,”
“是吗?”
车里就一下子安静下来,在他们三人中有个敏感的话题,都避免随便触及。张松与孟地一直怀疑闵捷手里还有什么宝物,有时想探听又不好意思明问。
回到他们的老巢,坐下来,闵捷说:“该取钱了。”
孟地立刻放下手里的可乐瓶:“What meening ? ”
闵捷说:“别装傻,还像上次一样,换一种方法。”
孟地没吭声,张松问:“--不会出事吧?”
“不会。干不干吧。”闵捷找来暖水瓶,往方便面的纸盒里灌开水。开水还是头天晚上的,沏上去动静不大。
孟地问:“一次能取多少?”
“五千以下。”
“你试过了?”
“废话!”闵捷面露愠意:“能随便试吗,要试得上外地,越远越好。”
毕竟是犯罪的事,谁都得掂量掂量,又谈了几句,张松就去上厕所。张松同志站在便池前挤了半天才挤出几滴尿,在镜子前面发了一会儿呆,摘下眼镜洗了洗,洗干净,戴上,才走出来。
“闵哥,再考虑一下吧……利弊得失得考虑清楚,小心无大差。”
闵捷冷冷地扫他一眼,吐字仍然慢条斯理。
“我已经想了两个月了,你还愿意想你就想吧。事先说好,要干,我不能出面,技术是我的。你们去,你们两个都是跑业务的,正合适。要是不愿意干,今天的话算我没说。”
孟地叫道:“干!有什么不敢干的?有钱不要忘八蛋!”
闵捷从抽屉里翻出一叠白卡,放在桌上,对孟地说:“只要我愿意,吹口气,这些就都是宝葫芦。什么叫现代童话?”
4月25日下午2时44分,张松和孟地坐卧铺到达东州市车站,这东州刚刚下过一场雨,站台上湿漉漉的,空气异常新鲜,给他们带来了好心情,似乎预示着良好的开端。走出检票口时,孟地说:
“老松,光为了女士,也值得一干吧?”
当晚9点缺7分,身着西服外套的张松和穿夹克杉的孟地来到位于幸福大街104号的银行分理处,通过穿墙安装的取款机取款。穿夹克杉的孟地插进信用卡,输入密码,打进支出数额,等了一会儿,那架机器就开始进入机械性动作,依照客户的指令在出纳口送出了2000元纸币,哗啦哗啦的声响让孟地不敢确信那都是银行送给他的钱。
站在一旁的张松也发呆,后来催促孟地:“快收起来,走吧!”
孟地缓过劲来了。
“别忙!”
他一边把钱装进口袋,一边又揿动按键。
张松紧张地往两旁看看,好在路上无人注意他们。
“别弄了!见好就收吧!”
农村出身的孟地就上了蛮劲:“干嘛?这是钱!”
“我知道是钱!换个地方吧!”
“这地方挺好!”
取款机里面的金属部件又发出一阵声响,接着像卡住了似的停顿片刻,再以后就比较顺当地吐出钱来,哗啦哗啦地吐出第二个2000。票子半新不旧,平平整整,和日常花销的钱没什么两样。
孟地把钱一把敛在手里,塞给张松,又往机器里捅进了第2张卡。动作非常果决。
“你疯啦?”
老松情绪激动,攥住了同伙的手:“你再这么干,闵哥得跟你急!”
“有什么急的?”孟地不满意地甩开他,脖颈发粗,“太顺了!”
“见好就收吧!”
孟地恶狠狠推他一把:“没事!你盯着外边就得了!”
又有一笔钱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给人的那种感觉相当刺激。神话一般地富于想象。自己的钱和别人的钱流出来,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最后,张松也像中了风一样,木然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失去了他的判断力。一般人没经历过这个,也就难以体验经历时的心情。街上有行人偶尔朝他们这边扫过来一眼,都没有特别的反应,现在没人对自动取款机和自动取款机前的人有特殊兴趣。张松就木然了。
取款机认卡不认人,你把第4张卡搞进去,它就一丝不苟地辨认第4张卡,核对你的要求是否附合规程,然后放心地把钱交给你,并不抬头看你脸上的表情,也不注意你是谁,钱就归你了。
直到张松威胁说要立刻给闵捷打电话,比他矮一头的孟地才停止了行动。“走吧,”他说,“你胆子太小。”
他们乘出租回到税务局招待所,在客房里向留在远方的主要负责人通报了消息。
闵捷问怎么样。
孟地说:“10分钟,两万。”
“一个地点?”
“是。”
“你混蛋!”闵捷展现出从未有过的暴怒:“怎么和你们交待的?”
“没事,”孟地说:“环境绝对安全,闵哥,你放心。”
闵哥停了一会儿,说:“好吧,要小心,宁可少取点,不能让人盯上!明天一天,取到10万收手,明白吗?”
“明白。”
“叫老松接电话!”
孟地把手机递给张松,闵捷又在电话里叮瞩了张松一番,张松一一称是,说:“闵哥,第一次干用不着拿这么多吧?”
闵捷说:“多就多一点。他们还反应不过来。不过你要把着点孟地,别让他不管不顾的!”
“嗯。”
当夜,这间客房里的两个人都没怎么睡好。张松起来解手,回来的时候,孟地在黑暗中问他:“睡着了吗?”
“没有。”
“我也没有……你说这事儿怎么这么神啊?”
“有什么神的。”张松重新蒙起了被子,“你没觉得这儿比咱们那儿冷好几度吗?”
孟地说:“照这么干下去,就发了!”
“只要别进去。”
“不可能!老松,咱不能不服,闵哥人家是奇才。中国能有几个?”
“有一个就够中国乱的了。”
“你估计明天没什么问题吧?”
“关键在你!无论如何不能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太长!”
“行,听你的。老松,我就想,还是老邓那句话说得对,这年头什么是第一生产力?还得说是科技!”
张松在被窝里嗯了那么一声。
“是啊,银行都不用抢了。”
“从理论上讲,不可能找着咱们,你说是不是?”
“嗯。”
孟地倒越想越多。
“——到明天,他们可能不可能在每个地方都派人盯着?”
“那倒不可能吧……按闵哥说的,咱们用的是外地卡,银行来不及结算。 再说,他盯着,盯谁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就没问题。要我说明天搞到15万!”
“算了吧你,”张松吓一跳,“你以为银行是你们家开的呀?”
“跟我们家开的也差不多了吧?”
“你取的也不是银行的钱。”
“谁的钱?”
“储户的钱啊,那都是储户的号码,有名有姓!”
“那不管了,爱谁谁吧!储户丢了钱,不也得找银行吗?”
“那倒是……不过咱们也是够损的……”
孟地讥讽他:“算了吧你,最损的是腐败,你管得了吗?你们这些城里人就是这样,干什么事又是良心吧又是面子吧,能成事吗?”
“你能成事?”
“我能不能成事另说,反正有一条:我想要的我就得拿到手,别的不管!”
“我懒得跟你说这些。”
两个人议论到半夜两点多钟,张松又起来上了一趟卫生间,招呼说睡觉,这才算打住。
二十
作者:胡平
银行系统是4月26日晚间得知再次发生伪卡提现大案的,那时东州市的金库里已被提走11万5千元。接着,4月27日在新城市发生相同的案件,又被提走15万2千元。第2天,也就是4月28日,祸及与新城相邻的联江市,这一天的提款行动由早上6时10分持续到晚上11时,共提走现金22万元整。这一次银行方面不敢怠慢,东州市行于4月27日晨就向L省公安厅报案,4月27日,总行更直接与公安部取得联系,要求公安部统一协调,组织起强有力的破案机构。
刚好部里正召开一个全国性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