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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其义了。
英语则不然,比如说encyclopaedia这十三个字母拼出来的一个单词,要让掌握了二十六个字母却从不知此词的人来认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解得其意的;但是,只要认识“百”、“科”、“全”、“书”这四个汉字,多半就能知道或猜出汉语《百科全书》之所指。
汉语字典收字,不论是一万一千一百个、四万七千多个还是五万六千个,够用就行,不必争破“吉尼斯记录”:用两万吨面粉和两亿只鸡蛋做一块蛋糕,也许是世界第一,却也只能是个废物点心!“《韦伯斯特大辞典》所收单词几乎达到一百万之多”,其对于英语的功用也无非就相当于几万字一部而对于汉语已经完全够用的汉字字典或词典。
应该知道,我国一九八六年版的《汉语大词典》十二卷,收词三十七万条,合计五千余万字。
十六 钱三强序
“全书四千万字,收词五十二万条,收词面遍及五百多个学科和专业,其融语言文字、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文学艺术于一体,规模空前浩繁。”
这是钱三强序《英汉辞海》全文的一小段。请注意,这里提到的词条五十二万,都已经由英语译成了汉语,也就成了汉语词。再请注意,那五十二万条词虽然都由二十六个字母拼成,但是二十六个字母却不能帮助你认识那些个词。而译成汉语所用汉字,虽然未经统计,估计不会超过一万,其中的常用字也不过数千。这些常用字却大有助于认识那些个新词。
请看随机一例——《英汉辞海》的最后一条:
“Zyzzogeton”
有哪一位熟读洋文而非相关行业的先生能凭二十六个字母加以解读?
但是译成汉语而成了汉语词之后,有中学语文水平就能大体了解这一陌生新词之所指:
“曲折叶蝉属”。
十七 象形与汉字
“象形”固然是,然而只是,部分汉字的特征,《险境和诡谬》却刻意把这种文字的表意特征简单化为象形而一再强调“汉语是一种象形文字”,又说汉语的“小词汇量”,以及汉字的“少量词”和“小词量”等等。——这样把“语”与“字”,“字”与“词”相互混淆的逻辑混乱在这篇宏论里比比皆是,若要逐一纠正就会占用大量篇幅,为求简短也就只好忽略不计了。
文章说,“汉字给人的思维带来的是一种耽迷(?)、阻滞、停顿和迟后(?)”,又说,“我们的祖先最初在创造汉字以期去表达和描绘自然事物时,用的是一种比较原始(在原始时代能不原始?)和笨拙的方法,即用非常复杂的象形符号去表达或指代本然就比较复杂的客观存在和自然事实。显然,造字的思想一开始就被象形的冲动迷住了,采取的是以形代形,以形指形(并不尽然,请读许慎!)的原始策略(?)。”
而《险境和诡谬》断言,“象形的汉字是有碍人思维的发育和发展的,形式的繁复、内部的混乱(?)和视觉的环绕(?)最终给思维设置的是一种阻滞、挫钝(?)和滞后。”
十八 神的声音
《险境和诡谬》居然说:汉语“是对自然之象(或物形)的形象性复写和临摹,而不是对神(?)之声音和存在之隐含本质的执意追求、倾听和表达。”从而进一步强调“汉字与字母的本质不同”。而字母,“是字母创造了上帝,创造了西方的宗教。不是别的,正是宗教(!)才真正塑造和成就了西方成熟的文化和哲学。在之后,作为一种合乎逻辑的因果关系,才依次派生出了西方的科学思想、科学技术、生产力、经济繁荣、文艺复兴、人权思想、政治革命、民主政体,乃至今日的福利社会。”
缺乏足够的思想准备就不能不大吃一惊,《险境和诡谬》笔锋一转,居然就变成了代上帝立言的政治宗教布道文。如果听从“神的声音”,是不是应该立刻放弃所有的象形方块汉字和汉语而改用拼音英语,熟读圣经,广建教堂,虔诚崇拜只用字母拼写福音的上帝。然后就可等待宗教“合乎逻辑”地“依次派生出了西方的科学思想、科学技术、生产力、经济繁荣、文艺复兴、人权思想、政治革命、民主政体,乃至今日的福利社会”。
十九 象形之外
汉字,如果确是一种纯“象形文字”,而且,真像此文作者所说,果然是和指代的自然对象“锁定”或“粘合”在一起以至“不能从自然中抽身出来成为反映自然、反观自然,从而亮敞(?)自然”,就绝不可能孕育出如此灿烂的汉字文化,就不可能成为深厚中华文明发展的媒介和载体,就一定已经从现实生活中消失,而成为博物馆中供作考古的文化遗迹。然而我们的表意汉字并不完全或并不仅仅诉诸象形。
二十 汉字与六书
评论汉字,无论褒贬,都不能不读我国文字学的经典著作,许慎的《说文解字》;在对汉字进行了系统研究的许慎笔下,“象形”甚至不居“六书”之首。
许慎说,“古者庖牺氏之王天下,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视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於是始作易八卦,以垂宪象,及神农氏结绳为治而统其事,庶业其繁,饬伪萌生,黄帝之史仓颉见鸟兽蹄迒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百工以×,万品以察。”到此为止,尽可以存疑;但是往下,却应该牢记:
“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一曰指事,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可见,上下是也;二曰象形,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日月是也;三曰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四曰会意,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撝,武信是也;五曰转注,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六曰假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托事,令长是也。”将近二○○○年了,这样的概括和分析还不曾遭遇过严肃的质疑。
二一 表音与书写
《险境和诡谬》说“世界上所有的(?)表音文字体系都是横向向右书写的,而所有表形的文字体系都是纵向书写,且这种纵向竖列一般都是从右往左的……由于汉字是一种象形字,所以我们在阅读汉字时,我们的视线实际上是在一个固定的空间中作一种重复的环视和停留,伴随着这种环视和停留而来的,肯定是人之思维的某种阻隔、停顿、断裂和滞后。”“况且竖立的象形字(比如古汉语)一般是左向阅读的,这就暗示着如果有一种时间运动的意识(?)出现的话,那么这种时间运动的方向也是回溯性的,即时间的箭头(?)向左移动指向过去。在这种意义上说,汉语阅读的实践指向(?)是退缩式的,即它是一种回溯性文字(?)。”“相比之下,英文的横向右读,这表明它是一种按照线性的右向序列来进行编码的信息体系。”
——真是巫师式的语言!神秘到了不可思议:向左,就是指向过去,就意味着退缩,连文字也会因阅读方向而变性。向右,就是指向未来,就前途无量?那么,最初的竖排本《共产党宣言》,读起来肯定是从右向左,是不是经此一读也就成了“回溯性文字”?德文本《我的奋斗》,横排,阅读方向当然向右,经此一读,难道就成了代表未来方向的文件?
二二 希伯来文左向
作者在谈论“汉字的早熟性”时提到:“我们很少发现中国的中小学毕业生有勤查字典的习惯。这里面的原因也许是由于人懒,不爱学习,不爱阅读,所以也就无须去查字典……”但是,即使大学毕业了,写文章给别人看时,对自己不甚了了的事情,比如说“世界上所有的表音文字体系”,最好也去查一查,看它们是不是全都“横向向右书写”。
比如说,阿拉伯文:有28个字母,就一律由右往左书写。
又比如,文中提到的“在过去三千年里为西方文化提供了发展基础和引导”的《圣经》,《旧约》的全部和《新约》的一部分本来都是用希伯来文写的,而希伯来文:22个字母,也一律由右向左书写。而且,希伯来文虽不是方块字,字母却是方块形,排在版面上,互不相连,一眼看去,难道不也“总是有那么多难以令人满意的间隔,总是具有一种‘漏气’和‘断气’的视觉效果……”
试问:由右向左的《圣经》原本和由右左向右的译本之间是否存在着方向性的分歧?
既然“希伯来文化传统之所以对世人始终存在着某种诱惑,其基本的原因可能来自于高性能(?)的拼字法给予古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