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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可以买来另件,装配一架短波收音机,但是要有电视机是很不容易的。电视机相对地比国外要贵,而且通常是由一个团体或机关集体所有的。全部节目的政治宣传色彩很浓,演戏也是如此。戏票和体育比赛的入场券需求量很大,实际上(虽然有少数票子是门售的)只有通过自己的单位才能弄到。电影院很多,票价也便宜,但影片品种不多。
我们这位朋友所读到的墙报,上面登着毛的指示或教导;报纸通常贴在布告板上,供人阅览,但刊登的只是有关党的路线的新闻。外国消息很少,而且都经过了仔细的选择;人们读不到能够推翻下面这样一种观点的东西;中国虽然在许多方面仍然落后,但在政治上一切都是正确的。另一方面,王先生也不会为这样的消息而感到烦恼;暗杀事件,市场投机,色情文学,种族骚乱,离婚丑闻,贩毒集团,谋财害命,卖淫,虐待狂和被虐待狂,以及对富人的妒忌。富人现在已经没有了。贪污的官员、盗贼或其他寄生者,也是非常少的。虽然阶级敌人依然存在,但他们大都要由国外的罪恶活动负责。
一句话,正如一个聪明人对我说的那样,中国是一个真正的道德的渊薮。
上述的一切,除很多是和过去相同的以外,并没有多少新的变化。工资方面,除低工资职工和中等工资职工的工资略有增加,高工资职工的工资稍有降低外,也没有多大改变。例如,高级军官最近自愿降低工资百分之三十,这是我在杭州遇见的一位将军这样告诉我的。高级官员也是这样。(据说毛泽东把对他的津贴削减了百分之二十。)在工厂中,学徒级以上工资的幅度是从每月二十美元至五十美元(即人民币四十八元至一百二十二元),依年龄、级别和经验而定,但是少数高级专家的工资可能和一个少将的工资相同,约一百美元。一个高级干部或陆军上将每月约得一百五十美元,但是如果他没有家属要赡养,他可能把很大一部分收入退回给国家。农民的收入差别很大,现金收入比城市工人的工资少得多,但是实物收入和副业收益,却使公社社员的收入比以前更接近于同城市工人相等。
在我访问过的十二个大城市以及许多城镇和公社中,我看到消费必需品的售价比1965年稍低,但质量有了改进。可以举出几个实例。重量按半公斤(1。1磅)计,折算为美元的售价是:到货旺、品种多的当令蔬菜,一美分至二美分;最好的大米八美分或九美分;马铃薯和甘薯二美分;羊肉、猪肉和牛肉,二十美分至四十美分;糕点和糖果,三十美分至八十美分。
以前吃到鱼的中国人是比较少的;现在,鱼类到处有售,甚至在内地也买得到,半公斤售价为二十美分至四十美分。牛奶一夸脱卖十美分;啤酒,每瓶二十美分;甜饮料,每瓶五美分至十美分;蛋卷洋淇淋和冰棍,每根二美分至四美分;葡萄酒(白的和红的)每瓶五十美分;杜松子酒,每瓶五十美分;鸡蛋,每打三十美分。在北京供应外国人的商店里,可以略高价格买到特制食品,如上好的黑鱼子酱,每磅售价为2。5美元。
街上的饮食店供应花卷、酱菜、香肠和汤的简单饭食,每份四美分至六美分。在工厂食堂里,饱吃一餐,花十美分至十五美分。大多数中国人穿的是布底鞋,每双一美元至三美元;皮鞋每双六美元至十美元;胶鞋每双二美元至三美元。棉布衬衫每件二美元至三美元。现成的幼儿服装每套二美元至四美元;上好的皮帽每顶五美元;羊皮或其他种类的皮或布做里子的大衣,每件二十美元至四十美元;化纤上装和裤子每件六美元至十美元。
粮食制品、食油和棉织品仍然定量供应。各人的定量根据工种而不同,每月在三十磅至四十五磅之间,再加上目前其它食品供应丰富,这就很够了。中国是世界上生产棉布最多的国家,棉布是中国对外贸易和外汇收入的一个大项目。所以在中国国内棉布的定量分配包括婴孩在内,每人大约十八英尺。合成纤维和毛织品是随便购买的,需要量很大。食油的定量超过一般家庭的需要之上。除此之外,所有的消费品都是随便购买的。
私人汽车已经没有了,但是城市内和城市的间的公共汽车的服务已经有了改进--虽然公共汽车仍然很拥挤。中国的火车是世界上最好的火车之一。交通费很低。
我们街道上(或农村小道上)遇见的人,他家里也许至少有一辆自行车,价值三十五美元至四十五美元之间。他的房租(保养费)每间每月一美元至二美元。住房的类型很多,但一般说来都有了改善。在农村,农民有自己的房屋,不必纳税。工厂工人的医疗费用是由他们的组织支付的,公社也是这样。药品的售价只占西方国家售价的很小一部分。避孕丸是通过组织免费供应的。
除了这一切以外,只有对文化革命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才能充分了解人民的生活方式。文化革命的成果,在工厂、在初等教育和高等教育、在农村公社、在卫生机构、在各种文化活动以及在军队中引起的组织上政治上的变化,是特别深刻的。在青年中间,参加海、陆、空军是他们真正最为向往的事业,但只有很少的有志于此者被选上。毛的年轻接班人中的一种新的精神面貌--遵照“忘记自己:为人民服务”的教导--可以在医疗卫生工作从城市推广到农村这一点上,最显著地看出来。
《漫长的革命》
埃德加·斯诺著
二、医疗和人口控制
(五) 针刺流产
我们在一间小病房里观看针刺的一种新用途。我们是由我的一位老朋友林巧稚大夫带到这里来的。一位面带笑容的病人正在接受流产手术。她是一个工厂工人,二十八岁,没有用药物麻醉,只在她耳轮上扎了两根针,但她并不感到疼痛。
林巧稚大夫是在英国毕业的第一个中国妇科女医生,后来在芝加哥当实习医生。林大夫是中国现代医务工作的一个先驱,五十年来一直在培育妇产科医生。她仍然信仰基督教和相信上帝--在这个问题上,有时要和她的朋友周恩来发生争论。她的英语讲得很流利动听。但是她为她讲的英语表示歉意,说它“已经生锈了”。
“我开头是个儿科医生,”她说,“但是我不忍到婴儿死亡。因此我转而从事接生。”
瘦小的林大夫近六十九岁了,已经过了退休年龄,但仍然精力充沛,身体虽然纤弱但性格很坚强。她是中国医学科学院的积极分子和一所医学院的教师,每天在前北京协和医院内她所在的部门工作四小时到六小时。五十多年前由洛克菲勒基金会资助而建立的协和医学院,曾经是中国最先进的医院和医科学校。文化革命期间,它改称反帝医院。现在叫首都医院。这所医院的医生、护士和职工,百分之六十左右是妇女。在妇产科,妇女占到百分之九十。医学院的学生则男女大致相等。
当病人允许我把手术进行情况拍摄下来时,她友好地笑了一笑。她怀孕已十个星期了。同第八号扩张器相连的一根小小不锈钢管,通过皮管与一个容器相连,再通向一架电动压缩空气泵。相当于一个自行车打气筒的拉力所产生的反压力,就足够用来进行真空吸引了。在农村地区,可以用脚踏产生的动力来开动这种器械。现在,一直到农村公社的卫生院一级,都普遍使用这种流产方法。
林大夫解释说:“这种方法简便,实际上无痛苦,不会出血,也没有严重的副作用。”
在手术进行时,我从病人那里得知,她已有两个孩子,不想再要了。人们受到劝告,生两个或三个孩子。城市地区的结婚适当年龄,女的是二十六岁,男的是二十八岁。越晚越好。这种“劝告”和“适龄”还远远没有普遍执行,但社会上,特别是城市社会,现在对违反的事情是要皱眉头的。不过,在文化革命中,无数年龄较轻的人结了婚,农村里的人常常在二十岁到二十五岁就结婚,也没有象外国传说的那样,遭到什么“惩罚”或强迫分离。
“你感到痛吗?”我用中国话问道。病人笑笑,摇摇头。她说,她运用了毛泽东思想。也许是指“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吧。不到十分钟,她就从手术台上下来了。
我不十分相信,几天以后就又来看另一次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