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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乘深義,也就默默然的無所表現。
西元四0一年(姚秦弘始三年),後涼歸降了姚秦,羅什這才被迎
到長安,那已是西元四0一(弘始三年)二月二十日。由於秦王姚興崇
信三寶,禮遇羅什,羅什這才大展弘才,譯出經律論約三百卷,使中
國的佛法,進入更純正的新階段。
※ ※ ※ ※
羅什的大乘學,是在沙勒時,從莎車王子須利耶蘇摩學習的。雖
傳記中僅提到『阿耨達經』、『中』、『百』二論及『十二門論』
(裕5) ,但其他的大乘經論,必由此而更深廣了達。
在『漢書』中,莎車是西域小國;但在佛教傳記中,從于闐 (今
和闐) 至疏勒的中間,有子合國(『佛撸祗糜洝唬┗蛑祚x波 (『洛陽
伽耍洝痪砦澹⒅炀悴ǎā核鍟痪戆巳⒄诰渝龋ā簹v代三寶記』
卷一二)、遮居迦(『大集經』卷五四)、斫句迦(『大唐西
25頁
域記』卷一二),或論定(都城在)今新疆葉城(Karghalik)。「子合,
王治呼犍谷」(『漢書』「西域傳」),呼犍谷就是瓦罕谷(Wakhan),
即剩X南側山谷平地。子合是西夜族的一支。子合國忽而出現在剩X
山下,後來又被稱為遮居迦等。主要是大月氏五部(五個氏族)中的貴
霜(Kusana),統一大月氏五部而發展起來。向枺鼜V為發展,一向以陀
歷 (Darel) 為中心的塞迦 (Saka) 族,被迫渡河而向南到達烏仗那
(Uddiyana),是『漢書』所說的「塞種四罽賓」。子合等西夜族,被
迫而一部分枺率'嶺,進住平地,那就是法顯所見的子合了。莎車也
在子合--遮居迦的統治區內,可能民族不同,故仍保有部分自治權
。
法顯(西元四0一年)所記的子合,是「國王精進,有千餘僧,多
大乘學。」(裕6) 羅什見莎車王子須利耶蘇摩,約在西元三六0年前
後。玄奘稱為「斫句迦」,僧徒都「習學大乘教」。斫句迦還保有剩
嶺的部分,此區山上「國中大乘經典,部數尤多,佛法至處,莫斯為
盛也!十萬頌為部者,凡有十數。自茲已降,其流實廣。」(裕7) 這
一傳說,『歷代三寶記』 (『續高僧傳』卷二也有) 說是 □ 那崛多
(Jnanagupta)所傳,所說的經典更多,但作「于闐枺隙юN里,有
遮居迦國。」 (裕8) 不免方向顛倒了!□ 那崛多是隋開皇四至二十
(西元五八四--六00)年在長安的。
從斫句迦而西南,度過剩X,到達北印度的烏場--烏仗那。『
洛陽伽耍洝痪砦澹ù笳逡唬唬岸吧希┱f:「國王精進,菜食長
齋,晨夜禮佛。」『大唐西域記』卷三(大正五一.八八二中)說:「
崇重佛法,敬信大乘。。。。。。。並學大乘,寂定為業」遲一些,唐開元
中,慧超『往五天竺國傳』(大正五一.九七七下)說:「烏長國,此
王大敬三寶。。。。。。。足寺足僧,僧稍多於俗人也。專行大乘法也。」
烏仗那,古稱罽賓,是北印度大乘佛法的重鎮。從史地事實來看,大
乘教法之傳入中國,多從烏仗那而斫句迦(莎車在內),更枺_于闐。
西域的大乘教法,主要是從南道傳來的。
由於莎車王子到沙勒,鳩摩羅什受教,這才經北道之龜茲而傳入
中國。莎車王子與羅什的因緣是不平常的。惟有從莎車與斫句迦的關
係,才會對羅什大乘學的廣博,與十萬頌『摩訶般若波羅蜜經』的『
釋論』等之傳來,不會感覺離奇!而對『智論』卷百所說:「『不可
思議解脫經』十萬偈,『諸佛本起經』、『雲經』、『大雲經』,各
各十萬偈」(大正二五.七五六中),也就不覺得離奇了!
※ ※ ※ ※ ※
僧叡,是『摩訶般若波羅蜜經』與『智論』的主要筆受者。他曾
經追隨過道安,以道安為師。在符秦壬午(西元三八二)年,翻譯『四
阿鋡暮抄解』時,已參預「筆受」的行列。羅什譯『摩訶般若波羅蜜
經』與『智論』的時候,他已是「知命」之年。所以在羅什門下,他
是一位年長的大德。
他有文學素養,重視譯文的流暢典雅,如翻譯『法華經』時,曾
建議改「天見人,人見天」為「人天交接,兩得相見」(裕9) 。對於
玄理,他也有深厚的悟解。但是對『智論』來說,他筆受的譯文,也
還不是很理想的。如『義品』,在論中譯成六種名稱:或譯為『阿他
婆耆經』(Arthavargiya),這是『義品』的音譯;或譯作『義品偈』
;或譯為『眾義經』,那是因為『義品』有十六章(眾義)的關係;或
譯『利眾經』,「利眾」就是「眾」義,「利」與「義」相通;或譯
為『佛說利眾經』;或譯為『佛利眾生經』,譯「眾」為「眾生」,
那就與原義不合了!(裕10)同一『義品』而有六種譯法,這未免太草
率了!又如『智論』卷五四(大正二五.四四三中)說:
「釋提桓因:釋迦,秦言能;提婆,秦言天;因提,秦言主。
合而言之:釋提婆那民。」
論文解說:「釋提桓因」,別別解說倒還對,但合為「釋提婆那
民」,就不免上下不合了。其實,釋提桓因的梵語是:Sakra…Devanam
Indra,而「釋提婆那民」,顯然就是Sakra…Devanam,但卻遺漏「因
陀羅」了。
又如『智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0八上)說:
「廣經者,名摩訶衍;所謂般若波羅蜜經,。。。。。。如是等無量
阿僧祇諸經。為得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故說毗佛略(呂夜反)
。秦言未曾有經,如佛現種種神力,。。。。。。」
毗佛略(Vaipulya),義譯就是「廣經」之「廣」,或譯方廣、方
等。前標漢譯「廣經」,而後以梵語的「毗佛略」作結。前後不一致
,是不妥當的。「未曾有法」是另一分教;洠в邢葮税⒏《噙_磨(Adbhuta…
dharma) ,就說「秦言未曾有經」,也是不合體例的。「麗藏本」把
「秦言未曾有」附在「呂夜反」下!寫成小字夾裕В蔷透谷瞬恢
要怎麼讀,甚至铡詾槭恰概鹇浴沟臐h譯呢!這段文字,實在寫得
太含糊了!
又如『智論』所記結集三藏事,是依據說一切有部(Sarvastivadin)
而說的;但卷三說到經的內容是「集作四阿含:增一阿含、中阿含、
長阿含、相應(即「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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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含」(大正二五.六九下),這又不合說一切有部的次第了。在道安
的主持下,曇摩難提(Dharmanandin)已於乙酉(西元三八五)年譯出『
增一阿含經』;此經為大眾部末派所傳。四阿含的次第,『增一阿含
』卷二(大正二.五四九下)是說作「增一、中、長、雜」的。我想:
這一定是在羅什說到『四阿含』次第時,僧叡已將『增一阿含』中記
述的排列次第,熱記在心,也就這樣寫上去了。
總之,『智論』的筆受者,重玄理而忽略事相 (如铡詾椤横屨
』廣本有千餘卷) 。從文字來說,『智論』的翻譯,是不太理想的。
這一點,僧叡是有自知之明的,故說:
「二三唯案譯而書,都不備飾,幸冀明悟之賢,略其文而挹其
玄也。」(裕11)
(裕1) 『出三藏記集』卷一五(大正五五.一一三中)。
(裕2) 『出三藏記集』卷一五(大正五五.一一四中)。
(裕3) 『大唐西域記』卷二(大正五一.八七九中--下)。
(裕4) 『出三藏記集』卷一一(大正五五.七九下)。
(裕5) 『高僧傳』卷二(大正五0.三三0下)。
(裕6) 『高僧法顯傳』(大正五一.八五七下)。
(裕7) 『大唐西域記』卷一二(大正五一.九四三上)。
(裕8) 『歷代三寶記』卷一二(大正四九.一0三上)。
(裕9) 『高僧傳』卷六(大正五0.三六四中)。
(裕10)『大智度論』1。卷一(大正二五.六三下)。2。卷一八(
大正二五.一九三中)。3。卷一(大正二五.六0下) 。
4。卷三一(大正二五.二九五下)。5。卷二七 (大正二五
.二五九中)。6。卷四五(大正二五.三八九上)。
(裕11)『出三藏記集』卷一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