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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事。从益母子,系亡国遗裔,谁乐推戴,而萧翰乃迫而出之,
舍安土而入危境,不死何待!但母子茕茕,受人迫胁,原为不
得已之举;且于刘知远无名分之嫌,知远又臣事唐明宗,胡为
必杀之而后快?残忍若此,宜其享年不永,而传祚亦最短也。
南唐为当时强国,苟任用得人,本可乘时出师,与刘知远共争
中原,尚未知鹿死谁手。乃庸臣当国,呆竖弄兵,仅攻一残破
之福州,犹不能下,反且丧师败北,致遭大挫,何其无英雄气
象耶!直言如江文蔚,反遭罢斥,而佥壬宵小,仍得窃位,南
唐之不振也亦宜哉;
读江中丞弹文,可为南唐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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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演义 ·365·
第四十回
徙建州晋太后绝命 幸邺都汉高祖亲征
却说辽永康王兀欲,在恒州擅立为帝,便即率兵北向,归
承大统。到了石桥,正遇辽太后遣来的兵士,为首的乃是降将
李彦韬。彦韬随辽主北去,进谒辽太后,太后见他相貌魁梧,
语言伶俐,即令他隶属麾下。以貌取人,失之彦韬。此时闻兀
欲进来,便命彦韬为排阵使,出拒兀欲。兀欲前锋,就是伟王。
伟王大呼道 :“来将莫非李彦韬么?须知新主是太祖嫡孙,理
应嗣位。汝由何人差遣,前来抗拒?若下马迎降,不失富贵;
否则刀下无情,何必来做杀头鬼!”彦韬见来军势盛,本已带
着惧意,一闻伟王招降,乐得滚鞍下马,迎拜道旁。伟王大喜,
更晓谕彦韬部众,教他一体投诚,免受屠戮。大众亦抛戈释甲,
情愿归降。两军一合,倍道急进,不到一日,便达辽京。述律
太后方派彦韬出战,总道他肯尽死力,不意才阅一宵,即闻伟
王兵到,惊得手足失措,悲泪满颐。老婆娘亦有此日耶!
城中将吏,又素感兀欲厚恩,争先出迎。原来兀欲平日,
性情豪爽,散财下士。前由德光赐绢数千匹,便悉数分散,顷
刻而尽。所以将士多受笼络,相率爱戴。伟王入城,兀欲继至,
述律太后束手无策,只好听他处置,当有数骑入宫,拥出太后,
胁往木叶山。木叶山就是阿保机葬处,墓旁多筑矮屋,派人守
护。那述律太后被迫至此,没奈何在矮屋栖身,昼听猿啼,夜
闻鬼哭,任她铁石心肠,也是忍受不住,况且年力已衰,猝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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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演义 ·366·
此变,自己也情愿速死,忧能致疾,未几告终。
是前杀酋长之报。
兀欲易名为阮,自号天授皇帝,改元天禄。国舅萧翰驰至
国城,大局已经就绪,孤掌当然难鸣,也只能得过且过,进见
兀欲,行过了君臣礼,才报称张砺谋反,已与中京留守麻合,
将他伏诛。兀欲也不细问,但令翰复职了事。
看官道张砺被杀,是为何因?砺随辽主德光入汴,尝劝德
光任用镇帅,勿使辽人,翰因此怀恨。及自汴州还至恒州,即
与麻合说明,麾骑围张砺第,牵砺出问道 :“汝教先帝勿用辽
人为节度使,究怀何意?”砺抗声道 :“中国人民,非辽人所
能治,先帝不用我言,所以功败垂成。我今还当转问国舅,先
帝命汝守汴,汝何故不召自来呢?”理论固是,但问他何故引
虏入寇,残害中原?翰无言可诘,惟益加忿恚,饬左右将砺锁
住。砺又恨恨道 :“欲杀就杀,何必锁我!”翰置诸不理,但
令左右牵他下狱。越宿由狱卒入视,砺已气绝仆地,想已是气
死了。看官记着!张砺、赵延寿,同是汉奸,同是虏伥。砺拜
相,延寿封王,为虏效力,结果是同死虏手。古人有言 :“惠
迪吉,从逆凶。”这两人就是榜样呢!苦口婆心。
兀欲已经定国,乃为先君德光安葬,仍至木叶山营陵,追
谥德光为嗣圣皇帝,庙号太宗。临葬时遣人至恒州召晋臣冯道、
和凝等会葬,可巧恒州军乱,指挥使白再荣等,逐出麻答,并
据定州。冯道等乘隙南归,仍至中原来事新主,免为异域鬼魂。
这正是不幸中的大幸。惟恒州乱源,咎由麻答一人。麻答为辽
主德光从弟,平生好杀,在恒州时,残酷尤甚,往往虐待汉人,
或剥面抉目,或髡发断腕,令他辗转呼号,然后杀死。出入必
以刑具自随,甚至寝处前后,亦悬人肝胫手足,人民不胜荼毒,
所以酿成变乱。已而白再荣等,表顺汉廷,于是恒、定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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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演义 ·367·
仍为汉有。这且无庸细表。
惟辽负义侯石重贵,自徙居黄龙府后,曾奉述律太后命令,
改迁至怀密州,州距黄龙府西北千余里。重贵不敢逗留,带领
全眷,跋涉长途。故后冯氏,不堪艰苦,密嘱内官搜求毒药,
将与重贵同饮,做一对地下鸳鸯。可奈毒药难求,生命未绝,
不得不再行趱路。行过辽阳二百里,适辽嗣皇兀欲入都,幽禁
述律,特下赦文,召重贵等还居辽阳,略具供给。重贵等仍得
生机,全眷少慰。越年四月,兀欲巡幸辽阳,重贵带着母妻,
白衣纱帽,往谒帐前,还算蒙兀欲特恩,令易常服入见。重贵
伏地悲泣,自陈过失。兀欲令人扶起,赐他旁坐。当下摆起酒
席,奏起乐歌,令重贵入座与饮,分尝一脔。那帐下的伶人从
官,多由大梁掳去,此时得见故主,无不伤怀。至饮毕散归,
各赍衣服药饵,饷遗重贵。重贵且感且泣,自思被掳至此,才
觉得苦尽甘来,倒也安心过去。想冯氏亦不愿服药了。
偏偏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兀欲住居旬日,因天气已近盛
夏,拟上陉避暑,竟向重贵索取内官十五人,及东西班十五人,
还要重贵子延煦,随他同行,重贵不敢不依,心中很是伤感,
最苦恼的是膝下娇雏,也被蕃骑取去。父女惨别,怎得不悲!
原来兀欲妻兄禅奴,一作绰诺锡里。见重贵身旁有一幼女,双
髻绰约,娇小动人,便欲取为婢妾。面向重贵请求,重贵以年
幼为辞。禅奴转白兀欲,兀欲竟遣一骑卒,硬向重贵索去,赐
给禅奴。到了仲秋,凉风徐拂,暑气尽消,兀欲乃下陉至霸州。
陉系北塞高凉地,夏上陉,秋下陉,乃向来辽主惯例。
重贵忆念延煦,探得兀欲下陉消息,即求李太后往谒兀欲,
乘便顾视。李太后因驰至霸州,与兀欲相见,延煦在兀欲帐后,
趋谒祖母,老少重逢,悲喜交集。兀欲顾李太后道 :“我无心
害汝子孙,汝可勿忧!”李太后拜谢道:“蒙皇帝特恩,宥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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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孙,没世衔感。但在此坐食,徒劳上国供给,自问亦未免怀
惭,可否在汉儿城厕,赐一隙地,俾妾子孙得耕种为生?如承
俯允,感德更无穷了!”向虏主求一隙地,何如速死为是。兀
欲温颜道 :“我当令汝满意便了。”又顾延煦道:“汝可从汝
祖母同返辽阳,静待后命。”延煦遂与李太后一同拜辞,仍至
辽阳候敕。
未几即有辽敕颁到,令南徙建州,重贵复挈全眷启行。自
辽阳至建州又约千余里,途中登山越岭,备极艰辛。安太妃目
早失明,禁不起历届困苦,镇日里卧着车中,饮食不进,奄奄
将尽。当下与李太后等诀别,且嘱重贵道 :“我死后当焚骨成
灰,南向飞扬,令我遗魂得返中国,庶不至为虏地鬼了!”悲
惨语,不忍卒读。说着,痰喘交作,须臾即逝。重贵遵她遗命,
为焚尸计,偏道旁不生草木,只有一带砂碛,极目无垠,那里
寻得出引火物!嗣经左右想出一法,折毁车轮,作为火种,乃
向南焚尸。尚有余骨未尽,载至建州。
建州节度使赵延晖,已接辽敕,谕令优待,乃出城迎入,
自让正寝,馆待重贵母子。一住数日,李太后商诸延晖,求一
耕牧地,延晖令属吏四觅,去建州数十里外,得地五千余顷,
可耕可牧。当下给发库银,交与重贵,俾得往垦隙地,筑室分
耕。重贵随从尚有数百人,尽往种作,莳蔬植麦,按时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