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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和献身精神感到惋惜,有时甚至感到钦佩。伏尔泰先生最好的一出悲剧《穆罕默德》
很好地表现了我们对产生于这种动机的罪行所应当持有的情感。在那一悲剧中,一对青
年男女具有极其纯洁和善良的性格,除了彼此过于相爱这种使我们更加喜爱他们的弱点
之外,没有其它任何弱点,他俩在某种最强烈的错误的宗教动机的唆使下,犯下了可怕
的凶杀罪,使一切人性原则受到冲击。一位年高德劭的老人,尽管是他俩宗教上的死对
头,但曾对他俩显示极为亲切的感情,他俩对他也曾怀有非常恭敬和尊重的心情,这位
老人实际上是他俩的父亲,虽然他俩不知道这一点,但是,造物主显然要借助于他俩的
手来把这位老人作为祭品,并且命令他俩去杀死这位老人。在他俩准备实施这一罪行时,
他们受到下述两种想法之间的斗争所引起的极度痛苦的折磨?即:不可推卸;另一为对
这位老人的体恤、感激和尊敬,以及对他们将要杀死的这个人的仁慈和善行所产生的敬
爱。这样的表演显示了任何戏剧中所曾表现过的最吸引人的或许还是最有教益的一个场
面。然而,责任感最终战胜了人类天性中所有可亲的弱点。他俩实施了强加于他们的罪
行;但是立即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以及他们受到的欺骗,因而被恐怖、悔恨、愤怒等折
磨得身心俱裂。当我们确信正是宗教把一个人引入歧途,而不是以宗教为借口来掩盖某
些最坏的人类激情时,我们就应该像对不幸的赛伊德和帕尔米拉所怀有的情感那样,同
情每一个这样被宗教引入歧途的人。
因为一个人也许会根据某种错误的责任感作出错误的行为,所以天性有时也会占据
优势,并且与之相反地引导他作出正确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看到那种动机占据
我们认为应该占据的优势,不会不感到高兴,虽然那个人自己很软弱因而不那样想。然
而,由于他的行为是出于软弱而不是原则所造成的,所以我们决不会比较满意地加以赞
赏。一个执拗的罗马天主教徒,在圣·巴多罗买大屠杀中,为怜悯心所驱使,以致救出
了一些不幸的新教徒——他曾经认为自己的责任是去毁灭他们——这似乎不值得获得我
们会给予他的那种高度的赞扬,他只是带着完全的自我赞同的心情作出上述宽大行为。
我们也许会对他具有仁慈的性情表示高兴,但是,我们仍然会带着某种遗憾的心情来看
待他,这跟应当对完善的美德表示的钦佩是截然不同的。就其它一切激情而言,情况不
复如此。我们见到它们合宜地自我发挥作用不会不感到高兴,甚至在某种错误的责任观
念指导这个人约束它们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非常虔诚的贵格会教徒在被人打了一耳光
时,不是泰然容忍,而是忘记了他自己对我们救世主的格言所作的字义解释,以致给予
那个侮辱了他的畜生适当的惩戒,当然不会使我们感到不快。我们会对他的这种精神感
到愉快和高兴,并且因此更加喜欢他。但是,我们决不会用那样一种尊重和敬意来看待
他,这种尊重和敬意是应该给予在同样情况下根据什么是应该做的这种正义感采取合宜
行动的人的。凡是带有自我赞同情感的行为都不能严格地称作美德。
道德情操论(卷四)
第一章 论效用的表现赋予一切艺术品的美,
兼论这种美所具有的广泛影响
效用是美的主要来源之一,这已为每个多少考虑过什么东西构成美的本质的人所注
意到。一座房子所具有的便利如同它合乎规格一样给旁观者带来愉快;而在他看到相反
的缺陷时,则像看到位置对称的窗子具有不同的形状,或者门不开在建筑物的正中那样
颇感不快。任何设备或机器只要能产生预期的结果,都赋予总体一定的合宜感和美感,
并使人们一想到它就感到愉快,这一切是如此清楚明白,以致没有人会忽视它。
近来,一个富有独创性并受人欢迎的哲学家,也指出了效用使人感到愉快的原因。
这位哲学家兼有极为深刻的思想和极强的表达能力,他具有不仅用非常清晰的语言而且
用极为生动的口才来探讨最深奥的课题的非凡而又巧妙的才能。按照他的说法,任何物
体的效用,通过不断给其主人带来它所宜于增进的愉快或便利而使他感到高兴。每当他
看到它的时候,他就会沉浸于这种愉快之中;这一物体就以这样的方式成为不断给他带
来满足和欢乐的源泉。旁观者由于同情而理解那个主人的情感,并且必然用同样愉快的
眼光来观察这一物体。如果我们参观大人物的宏伟大厦,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象假如自己
成为这种大厦的主人,并且拥有这么多巧妙的、精心设计制造的设备而会得到的满足。
他还提出类似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任何物体外观上的不便利都会使其主人和旁观者感
到不快。
但是,任何艺术品所具有的这种适宜性,这种巧妙的设计,常常比人们指望它达到
的目的更受重视;采取和变化方法来获得便利或愉快,常常比便利或愉快本身更为人们
所看重,似乎想办法获得便利或愉快的过程才是全部价值所在,据我所知,这还没有引
起任何人的注意。然而,这种情况是经常出现的,可以在有关人类生活的成干上万个最
不重要或最重要的例子中观察到。
当一个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并发现椅子都摆在房间的中间时,他会对仆人发怒,或许
他宁可自己动手不厌其烦地把它们重新背墙摆放,而不愿看到它们一直这样乱七八糟地
放着。这种新的布置所具有的全部合宜性来自腾清和空出了房间的地面所造成的更大的
便利。为了获得这种便利,他甘愿自己受累,而不愿忍受由于缺乏这种便利而可能感到
的各种苦恼;因为最舒服的是一屁股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这是他干完活以后很可能做
的。所以,他所需要的似乎不是这种便利,而是带来这种便利的家具的布置。但是,正
是这种便利最终推动他整理房间,并对此给予充分的合宜感和美感。
同样,一只每天慢两分多钟的表,会受到对表很讲究的人的轻视。他或许会以几个
畿尼的价格把它卖出去,而用五十个畿尼另买一只表,它在两个星期内慢不了一分钟。
然而,表的唯一效用是告诉我们现在是几点钟,以使我们不失约,或者因为忘了那个约
定的时刻而造成诸多不便。但是,我们并不常常看到这个如此讲究这种机械的人比别人
更加认真地严守时刻,也不常常看到他比别人更加急切地为了其它什么理由而想精确地
知道每天的时间。吸引他的,不是掌握时间,而是有助于掌握时间的机械的完美性。
有多少人把钱花在毫无效用的小玩意上而毁掉自己呢?使这些小玩意的爱好者感到
高兴的不是那种效用,而是能增进这种效用的那个机械的精巧性。他们所有的口袋都塞
满小小的便利设备。他们设计出新的口袋(那是在他人的衣服上看不到的),以便携带
更多的东西。他们带着在重量上、有时在价值上不亚于常见的犹太人百宝箱中的大量小
玩意散步。这种小玩意中有一些有时也许有点用处,但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省掉,它们的
全部效用当然不值得忍受负荷的辛劳。
因此,这也不仅仅同我们的行动受到这种本性影响的这些微不足道的物体有关;它
往往是有关个人和社会生活中最严肃和最重要事务的隐秘动机。
那个上天在发怒时曾热望加以惩罚的穷人的孩子,当他开始观察自己时,他会羡慕
富人的景况。他发现父亲的小屋给他提供的便利太少了,因而幻想他能更舒适地住在一
座宫殿里。他对自己不得不徒步行走或忍受骑在马背上的劳累感到不快。他看到富人们
几乎都坐在马车里,因而幻想自己也能坐在马车里舒适地旅行。他自然地感到自己懒惰,
因而愿意尽可能自食其力;并认为,有一大批扈从可以使他免去许多麻烦。他认为,如
果自己获得了这一切,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坐下来,陶醉在幸福和宁静的处境之中。他沉
浸在这幸福的遐想之海。在他的幻想之中浮现出某些更高阶层的人的生活情景,为了挤
进这些阶层,他投身于对财富和显贵地位的追逐之中。为了获得这一切所带来的便利,
他在头一年里受尽委曲,而且在潜心向上的第一个月内含辛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