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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青满带爱意的看着她,自豪道:“不愧是我娘子,就是聪明啊!”
麦芽被他俩讲的怪不好意思,娇嗔的转开头去,“我不过是有啥说啥,想到便说了嘛!也不是很难想到,只要细细去琢磨琢磨,自然就能想到。”大雁南飞,是个人都知道。到了冬季,鸟儿都往南方飞了。飞不了的,都冻死在雪地里了。
冬生跟李元青相视一笑,都不点破。冬生带头,去修剪枝节,他们从山下一路往上找,力争每棵树都不放过。因为顶端的主干被砍掉,这些梨树都朝着四面长,最高的也不过同李元青差不多高。也因为梨树都较矮,麦芽才能够得着修剪。
冬生修剪了一会,便跟在他们身后,拿着锄头把果树根部周围的杂草锄掉。李元青剪高些的枝节,麦芽就剪够得着的。
他们从山下一种修剪到傍晚,直到太阳落到山顶上,慢慢的快要沉下山峰时,才扛着锄头往家回。
落下的夕阳,映着漫天绯红的晚霞,那巍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浮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古人都以看云彩,预示的阴晴习惯。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一片飘渺似烟的红色霞光,便预示了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从山坡上走到家里,天色已经快黑了。李氏把饭都做好了,按着麦芽说的,晚上吃面条。
大骨头从上午就开始炖了,到了晚上时,已经熬到骨汁尽放,那汤的颜色呈现诱人的乳白色。李氏把面团搋(chuai:揉面的意思)好了,麦芽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堂屋的大桌上,把团一遍一遍的擀开,每擀一遍,便把面皮翻过来,撒些面粉,之后再擀,如此反复数次,面皮就在她手中跟橡皮泥似的,越擀越大,也越擀越薄,到最后铺满整张桌子,再像对折叠起来,拿菜刀切成筷子粗细的面条。也就是现在的李氏能干这个活,换作是几个月以前,她站着根本使不上力,一到晚上腿疼的就只能在炕上捂被窝了。
麦芽洗了手走进堂屋,看她弄的差不多了,便道:“娘,那我去烧火,准备下面。”
“成,你去烧吧,我很快就弄好,有没有叫你哥哥他们也过来一起吃啊,”李氏一边问,一边头也不抬的继续切面。
麦芽已经去了厨房,说话的声音也从厨房传来,“我回来的时候路过,跟他们说了,我娘在家烧了饭,说是就不过来吃了,她还让我们明天到那边去吃饭,我让她省省了,这几天都在咱家吃,她跟我嫂子都不方便,我哥也做不好饭,还不如过来吃省事。”
李氏切完面,正在用手把面抓了散开,免得过会粘到一块去了,“她俩要是为烧个饭,回头再滑着脚,那可真不划算,你跟元青没回来时,我就让他俩过来吃饭,可吃了几次,不干了,我知道他们是怕我累着,可现在不一样了,我身子骨好了,你也在家,牛牛又是他姥姥一手带着,他们就更没时间做饭了,明儿一定得让他们过来吃,你就说是我说的,万一磕着碰着了可咋办!”
李元青正进了堂屋,听见她俩讲的话,笑着道:“那我去抱牛牛抱过来,正好晚上吃面条,还能给他喂些吃。”
李氏道:“去吧去吧,牛牛晚上我来带,让他姥姥好好睡上一觉。”
麦芽在厨房用木柴烧火,等火势上来,架几根木柴,只要时不时来看一下,别让柴到外面,也就是了。比烧稻草可方便多了。
骨头汤一直在小锅里熬着,用柴禾的余火慢慢温。不过麦芽不想把面条直接下进去,李氏擀出来的面条,因为撒了不少的面粉防止粘连,所以下锅的时候会把汤弄稠。
她得先烧些清水,将面条煮熟,再搁进骨头汤里,加盐调好味,回头再搁些小白菜跟香葱,也就能吃了。
煮面条的清水也不用倒,回头拿去喂猪。家里的两头小猪仔,被李氏喂的膘肥体壮,长势喜人。这么晚了,还能听见它们在猪圈哼哼的叫声。
麦芽把面条煮好时,李元青才抱着牛牛回来。爷俩边走边玩,牛牛一会指着天空,跟李元青哦哦的讲着什么,一会又很稀奇的听着猪圈里的动静。
大黑被带到客栈看门去了,家里便没了看门狗。后来还是林德寿又抓了条毛色金黄的小狗来,肉嘟嘟的,可爱的紧,当宠物养着还差不多,作看门狗,它还太嫩了。刚才若不是李元青看着,它就和跟着过路人跑了。
小黄毛一进院子,就直奔厨房去了,狗鼻子当然灵了,那么香的大骨头,它一闻便能闻到了。
麦芽正把面条往碗里盛,觉着脚边有毛茸茸的小东西蹭啊蹭,低头见是小黄毛,好笑道:“倒是你腿最长,给你一根骨头,拿去啃吧!”她挑了块小些的骨头,搁到它碗里。
小黄毛摇着尾巴,欢快的跑过去,抱着骨头磨牙去了。
李元青抱着牛牛进来,还没等他说话,牛牛一下午见看见她了,一眼见着娘亲,亲的不得了。这小子力气又大,使劲张着双臂,要往她跟前去。李元青挣不过他,便顺着他靠了过去。牛牛够到娘亲的脖子,便一把抱住,再也不撒手。靠着她的脸,那小模样,别提有多心疼人了。
麦芽放下手里的勺子,腾出手来,把他抱过来,在他小脸上亲了又亲,“宝贝,是不是想妈妈了,妈妈也想你啊!可是妈妈要干活,不能每时每刻都抱着你,知道不?”
牛牛被她抱着,换了个方向,还是死死抱着她的脖子,“妈妈……”的叫着。这里的小娃都叫娘,但麦芽觉着叫妈妈顺口些,但时不时的教他说‘妈妈’,他学的倒也快,现在叫妈妈就已经叫的很清楚了。不光会叫妈妈,连爹爹,也能含糊的叫了。就是叫的不太清楚。
李元青看他母子俩亲的难舍难分,便道:“你俩还是出去亲热吧,剩下的活我来弄。”他卷了袖子,就来盛面。麦芽早已把面煮好了,现在只要捞出来,把面条搁进骨头汤里,加些调味的就成。
“嗯,待会你用小碗盛些面出来,记得要一根一根的捞,千万别从锅底盛,免得有骨头渣,”麦芽在围裙上擦了手,再把围裙解下,便抱着牛牛往外走。
外面已经黑了,月亮还没上来,天空黑漆漆的。
李氏正在收院子里的东西,麦芽一手抱着牛牛,也帮着一块收。李氏看牛牛粘娘亲粘的紧,便逗他道:“牛牛,晚上跟奶奶睡好不好?奶奶屋里有糖糖吃哦!”
牛牛自然是听不懂,可是看见李氏伸手要来抱他,立马防备的转身把头扭开了,小嘴里还发出拒绝的抗议声。
李氏对麦芽道:“他今晚怕是谁也抱不去,要不待会来硬的,你这断奶断了一半,可不能前功尽弃了。”(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麦芽转头看了看牛牛惹人心疼的小脸,不忍心道:“这几天他都跟着姥姥睡的,可我知道他想跟我在一块,要不今晚先睡着看看,要是实在不行,就让他爹再把他抱到你那屋,不过估计不行,他今晚粘我粘的很。”
李氏摸摸牛牛的头,她当然也心疼了,可断奶就得狠心,不狠心咋能断得了,“牛牛算是乖的了,当初他爹断奶时,都没这样省心,要不我弄个土方子,睡觉的时候,在你胸口上涂些药汁,我晚上也得熬药,到时候你抹些在胸上,他闻着味道难闻,也就不敢再吃了,你要想带着他睡,恐怕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也行,那今晚就试试,”牛牛毕竟是小娃,即使断了两天的奶,但是一到晚上睡觉之时,他还是忍不住会找奶吃,要是娘亲在身边,又不让他吃,他非得哭坏不可。
李元青把盛好的面都端到堂屋,外面黑了,看不见吃饭,堂屋点着油灯,又挂着好些薄荷香囊,蚊子少些。他摆好碗筷,本想把牛牛抱过来,让麦芽先吃。可手刚一伸过去,牛牛本来头还朝着前面,一看见他伸手过来,又快速的把头转过去,死活不从娘亲身上下来。
麦芽抱着他软软的小身子,感受到他的依赖,也觉着心疼不已,便道:“你先吃吧,我来喂他吃饭,等会你吃好了,去烧些热水,咱们都要洗澡,牛牛今晚也得洗。”她抱着牛牛坐在椅子上,将牛牛放在腿上。一手揽着他,腾出另一只手,拿着勺子把碗里的面条切成小段,吹凉了,再喂到牛牛嘴里。
李元青回屋拿了围嘴系到儿子脖子上,又去把多出来的一碗面条重新倒回锅里,并把锅盖盖严实了。
牛牛胃口好,一小碗面条吃完了,还没吃饱,李元青又盛了小半碗。李氏直嚷嚷多盛些,得让他吃饱了。断奶了,再不吃饱,就该饿瘦了。
麦芽道:“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