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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当然!” ①三摩地:梵语,意即完全的自我集中。在印度教和佛教哲学中,指一个
人尚受肉体束缚时所能达到的最高的精神集中状态。——译注
你可能没有要走出
这个房间的愿望。走出去的愿望只能来自于两种方式。第一个是:因某种方式,你对外面的
东西已经有了一个瞥见,或者从墙上的一个洞,或者从窗口,或者,不论怎样,因某种神秘
的方式,在某个片刻,门被打开了,你有了一个瞥见。这个会发生而且一直在发生:在某个
神秘的时刻,门只为一个片刻而打开了,就像灯光闪了一下,然后它又关上了。你品尝到了
外面的某些东西,现在,愿望来了。
愿望来了:你在黑暗中,突然有一道光闪了一下。在一个片刻里,在这个单一的、同时
的片刻里,每一件东西都变得很清楚,黑暗不存在了。然后,又是黑暗,每一件东西都不见
了,但是现在你不可能再是同样的了,这成了你的经历的一部分。
在某些宁静的时刻,在某些爱的时刻,在某些痛苦的时刻,在某些突发的偶然事件的时
刻,门会突然打开,而你会有一个品尝。这些事情是无法被安排的,它们是偶然事件,它们
“不能”被安排。当某人在爱之中,门会打开一个片刻,这个打开真的是一个发生。在深深
的爱之中,你的欲求以某种方式停止了。这个片刻就足够了,那儿没有对未来的欲求。如果
我爱上某个人,于是在那个爱的片刻,头脑没有了。这个片刻就是永恒。对于我,现在,在
这个片刻,那里没有未来——我对未来根本不关心,那里也没有过去——我对它不在意。在
这个存在的片刻,整个思想过程都停止了。每一件事情都停止了,突然,在这个无欲的片
刻,一道门打开了。
所以,爱有许多对神圣的瞥见,如果你真正在恋爱,即使只有一个片刻,于是你就无法
在“这个房间里”再多待一会儿了。那时候,你已经尝到了某种属于超越的东西。
但是再一次,头脑开始玩诡计,它会说:“这个片刻的发生是因为我爱的这个人,我一
定要永远占有这个人,否则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而你越是占有,你就越变得关心
未来,于是这样的片刻再也不会来了。即使是和这同一个人在一起,它还是不会再来了,因
为带着期待,头脑会再度变得紧张。当没有期待,这个片刻才会发生。于是爱人之间相互指
责不断:“你不如以前那么爱我了”,因为那个片刻没有发生。
这种片刻,这种瞥见,并不在任何人的手中,爱人对它无法做任何事情。无论他试着做
什么,都将是对整个事情的一个破坏。他不能做,因为它根本不是他所能做的事情,它只是
一个自然发生的现象,它发生了,门打开了。
它能以很多方式发生,某个你爱的人死了,那个死亡就像一把匕首刺进了你的头脑。过
去与未来被分开了:死亡变成了一把匕首一样在你里面。在你的深深的痛苦中,整个的过去
都被切断了,那儿没有未来,每一件事情都停止了。你可能得到一点那神圣的、那“外面
的”品尝,但是之后,你的头脑又开始玩把戏了。它开始哭泣,它开始做某些事情,它开始
想:“我感到痛苦,因为某个人死了。”它变得去注意别的人。
但是,如果在死亡的片刻,你能只是停留在这个片刻,那么,它有时候会发生,那么你
能瞥见某些超越的东西。在某些意外事件中,它可能发生。在一个车祸中,它可能发生突然
之间,事物停止,时间停止,你无法欲求,因为没有时间和空间让你欲求。你的车子正从一
个高处往下掉,当它往下掉的时候,你无法记得过去,你也无法欲求未来,那个片刻成了全
部,在这样的片刻,它能够发生。
所以,有两种方式,透过它们,想要超越的欲求被制造出来了。第一种是因某种方式你
对那超越有了一个品尝,但是这无法被设计;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但是,一旦你有了这个
品尝,你就开始去欲求它。这个欲求可能会变成一个障碍——它“变成”了一个障碍,但是
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首先你必须去欲求那无欲。
或者它以另一种方式发生,另一种方式是:你对那超越的并没有品尝,没有!你对那超
越的一点也不知道,但是这间房间已经变成了一个苦难,你再也无法忍受它了。你根本不知
道那超越的,但是无论它可能是什么,你都愿意去选择它,尽管它是未知的,因为这个房
间,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幸、一个地狱。你不知道什么是超越的——那儿是否有什么东西,那
超越的是否存在,但是你再也无法留在这个房间里了,这个房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受难,一个
地狱。于是你尝试,于是你开始欲求那未知的,那超越的,于是又有了欲求:逃离这里的欲
求。为了那无法欲求的东西,为了达到那无法通过欲求来达到的东西,你不得不从一个欲求
开始。
要一直记住这个事实:继续做你正在做的任何东西,但是要经常记住,单单靠做,它是
无法被达成的。有很多方法可以帮助你去做。其中一个就是去记住:你无法得到它,只有上
帝能够把它给你。这完全是一个使你觉知到你的努力是无意义的,只有恩典会做成它的方
法。它只是以一种更加隐喻的方式,一种更容易被理解的语言来说同样的一件事:你无法做
任何事。
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你不做任何事。你应该做每一件事。但是记住,只靠你的做,它不会
发生。某些东西,某些未知的东西会发生在你身上,恩典会降临在你身上。你的努力会使你
对恩典更具有接受性,如此而已。但是,恩典降临于你,并不是你努力的直接结果。
宗教性的人就是一直以这样的方式来试着表达这个同样的现象。一个佛,或者是具有佛
陀一样的头脑的一类人会表达得更加科学一点。佛陀不会用“恩典”这个词。因为如果他说
了,你会盼望恩典,欲求恩典。一个人欲求恩典,他甚至会去寺庙哭泣着要求神圣的恩典,
所以佛陀会说:“那没有用。没有像恩典那样的东西,当你的头脑在一个无欲的状态时,它
会发生。”
所以,这要看情况而定,看情况而定!它或许对某个人是有意义的,只要他明白恩典是
无法被要求的,无法被请求的,无法被索求的,无法被说服的——因为如果你能够说服,那
么它就不是恩典,它就变成是你的努力的一部分。对恩典,什么也不能做,你只能去等待。
如果你能明白恩典只有在等待中来,而你不必去做任何事,那么,继续去做任何事和每一件
事,你知道得很清楚,靠你的做,什么也不会发生——它只会在一个无为的片刻里发生。这
种时候,恩典这个概念能够有帮助,但是当你开始去要求恩典,去为恩典而祈祷时,它根本
不会发生。那个时候,最好是记住:我们是在一个恶性循环中,必须从某个地方把它打破。
从欲求开始,从做开始。一直要记住这个真相:它无法被做。但是,继续做。
举一个例子。你没有睡意,怎么办?睡意就是不来。真正地,你无法做任何事,因为这
个做会成为一个打扰。如果你做了某件事,那么,正是由于做,睡意不会来。睡意需要一个
无为的头脑,只有当你没有做任何事的时候,它才会降临到你身上。但是对一个失眠的人
说,不要做任何事,睡意会来的,那么,他这样躺在床上会变成一个紧张,“不要做任何
事”会变成一个做。告诉他“放松,睡意会来的”,他会试着去放松,但是这会变成一个努
力,而有了努力,就没有放松。那么,怎么办?
我用另外的方法,我告诉他去做每一件他能够做的又会带来睡意的事。“做任何你想做
的事,跳跃,奔跑,任何你喜欢的,做每一件你能做的事。”我告诉他,靠你的做,它不会
来,但是要去做!
这个做很快就会变成没有用的。他奔跑,他继续做许多机械的练习,他解答谜题,他重
复念咒语,他继续做。而我说:“全心全意地做它。”我知道得很清楚,靠他的做,那个发
生不会来,但是那样一来,做将会变得精疲力尽,他会感到那简直毫无意义。在那个时刻,
当做变成没有用的时候,突然之间,他会很困。这个睡意根本不是因为他的做而来,但是做
会以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