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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而所有不是你的制约的东西都被否定了。你认为:“所有不受制约的都不是我,无意
识不是我。我是有意识,是专注的头脑。”这个认同是危险的,不应该这样。一个恰当的教
育是不受制约的。它只受一个有条件的制约:制约是一种实用的需要,你必须能穿得上脱得
下。需要时穿上,不需要时脱下。在有可能把人教育得不和他的制约相认同之前,人类不是
真正的人类,而只是受到制约和狭窄化的机器人。
要明白这一点,就是要觉知到那被剥夺了光明的大半部分的头脑。觉知那大半部分头
脑,就是要觉知到你并不只是有意识的头脑。有意识的头脑只是一个部分,“我”是两者,
而那大半部分是不受制约的,但是它总是在那里,等待着。
我给静心下的定义是:静心只是一个为跳进无意识而作的努力。你无法通过算计而跳进
去,因为一切算计都属于有意识,而有意识的头脑不允许这样做,它会警告你:“不要这样
做,你会发疯的。”
有意识的头脑总是害怕无意识,因为无意识一冒上来,意识中的一切平静、清晰的东西
都会被扫除掉,于是,一切将是黑暗的,就像在一个森林之中。
这就好像:你建了一座花园,四周围了起来。你平整出很小的一片地,你种了一些花,
一切都不错,井然有序,干干净净。只是森林永远就在旁边,它不受控制,无法驾驭。花园
一直在忧心忡忡之中。在任何时刻,森林可能会进来,那么花园就会消失。
同样,你耕种了头脑的一部分,把一切弄得清清楚楚,但是无意识总是在它旁边,有意
识的头脑一直处在惧怕之中。有意识的头脑说:“别走进无意识中去,不要去看它,不要去
想它。”
无意识的道路是黑暗的和未知的。在理性看来,它似乎是非理性的;在逻辑看来,它似
乎是无逻辑的。所以,如果你要想用思考进入静心,那么,你就永远也进不去,因为思维着
的头脑不会允许你进去。
这就成了一个悖论。没有思考,你无法做任何事情;而带着思考,你又不能进入静心。
怎么办?哪怕你这样想:“我不要去思考”,你这也是在思考。这是思考的那一部分头脑在
说:“我不允许去思考。”
靠思考是无法做成静心的,这是一个困境、最大的困境。每一个求道者都会碰到这种困
境,在某个地方,在某个时候都会出现困境。知道的人会说:“跳吧,别去想它!”但是你
不可能不思考而做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一些不必要的方法被创造出来了。我说它是不必要
的方法,因为只要你能不加思索地跳,什么方法也不需要。但是你不会不加思索就跳的,所
以方法还是需要的。
你可以去想那个方法,它能够使你那思考的头脑变得放松,但是不要去想静心,静心将
是进入未知的一个跳跃。你可以借助某种方法,而它会自动地把你推进未知。只是因为头脑
受过的训练才需要这种方法,否则它是不需要的。
一旦你跳了,你会说:“这个方法是不必要的,根本不需要。”但是这是你回顾时的认
识,你在事后才知道方法是不需要的。那就是克利希那穆尔提①说的:“不需要设计,不需
要方法。”禅师们也说:“不需要努力,那是不必费力的。”但是,对于还没有通过这道关
卡的人来说,这是荒诞无稽的。因为人们说话的对象主要是那些没有通过这道关卡的人。 ①克利希那穆尔提(Krishnamurti,1895~1986):印度教成道大师。与神智学派
首脑安妮·贝赞特合作创建世界明星社。1969年以来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奥哈伊主持克利
希那穆尔提基金会。——译注
所以我说,方法是人为的。它只是一个手段,让你放松你的理性的头脑,好让你可能被
推入到未知中去。
那就是为什么我采用强烈的方法。方法越强烈,你那个会算计的头脑就越不需要。方法
越强烈,它就变得越完整,因为生命力不仅是属开头脑的,它也属于身体、感情,它属于你
整个的存在。
苏非派的苦修僧曾经用舞蹈来作为技巧和手段。如果你投入到舞蹈中去,那么你就不可
能保持理性,因为跳舞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它需要你全身心的投入。有一个片刻一定会到
来,那是不用头脑而在舞蹈的片刻。方法越有活力,越强烈,你就越能进入,理性就越不会
在那里。所以,舞蹈被用来作为一个技巧来推动你。在某个点上,不是你在跳舞,而是舞蹈
会接管,它会接管你,你将被卷入那个未知的源头。
禅师们采用过公案①的方法。公案是一些性质荒谬的谜题,它无法用理性来解答,你无
法思考它。表面上,它又似乎可以思考出某些东西来。妙就妙在这里。那些公案似乎可以让
人思考出些什么来,于是你就开始去想,你的理性头脑就舒服了,因为有一些东西已经给了
它,要它去解决。但是那个东西是无法解决的,它的本质是不可解决的,因为它的本质是荒
谬的。 ①公案(koan):中国及日本佛教禅宗,特别是临济宗,用以训练习禅者坐禅的表
面上自相矛盾的短句或问题。——译注
有几百个公案存在。禅师会说:“想想一个没有声音的声音吧。”听上去倒像是可以好
好想想的:如果你努力思考,在某个地方,用某种方法,你总会找到一个没有声音的声音,
它好像是有可能的。然后,在某个点上——这个点是无法预料的、因人而异的——头脑不管
用了,它没有了。你存在着,但是,头脑以及它的一切制约都不见了,你就像一个小孩子,
制约没有了,你只是有意识的,狭窄化的集中没有了。现在,你才知道方法是不必要的,但
这是一个事后聪明,它是无法在事先说的。
没有一种方法是因果性的,没有一种方法是静心的原因。正因为这样,才可能有这么多
的方法。每一种方法都只是一个设计,但是每一种宗教都称自己的方法为正道,而别的方法
没有用,他们都是用因果论来进行思考的。
水加热后化为蒸汽,热是原因,没有热,水就不会蒸发。这是因果关系。热是蒸发的先
决条件。但是静心不是因果关系的,所以,任何方法都可以用。每一种方法都只是一个手
段,它只是为事情的发生创造出一个情景,它并不引起它。
譬如说,这个房间的墙外是一望无际的开阔的天空,你从来没有见过它。我可以同你谈
论天空,谈论清新的空气,谈论大海,谈论房子外面的一切,但是你都没有看见过,你对此
一无所知。你只是在笑,你认为我在编造。你说:“这一切美妙极了。你是个梦想家。”我
不能说服你走到外面去,因为我讲的一切在你听来都毫无意义。
后来我说:“房子着火了!”这句话对你太有意义了,这是你能听懂的。
现在,我不必对你作任何解释了,我只要奔跑,你会跟上来的。房子并没有着火,但是
你一到了外面,你就不会再问我刚才为什么说谎。意义就在那儿,天空就在那儿。于是你会
感激我。说什么谎都行。说谎只是一个设计,是把你带到室外来的一个设计,它并不是造成
室外的东西存在的原因。
每一种宗教都建筑在一个谎言的设计的基础上。一切方法都是谎言,它们只是制造出一
种情景,它们不是原因。可以创造出新的设计,可以创造出新的宗教。老的设计不管用了,
老的谎言不管用了,那么就需要新的。把没有失火的房子说成失火,次数一多就没有用了,
这时就需要有人创造出一种新的设计。
只要一个事物是另一个事物的原因,那么它就决不会没有用。但是陈旧的设计总是会没
有用的,需要新的设计。那就是为什么每一个新的先知都必须同老的先知抗争。他做的事和
老的先知做的事一模一样,但是他将不得不反对他们的教导,因为他必须否定那些已经变得
失去意义而不管用的老的设计。
所有伟大的先知——佛陀、基督、摩诃毗罗①——都出于慈悲而创造了伟大的谎言,那
就是为了要把你推出屋外。如果能通过某种手段能把你推出头脑之外,那就是需要做的全部
的内容。你的头脑是牢笼,你的头脑会要你的命,它是一种奴役。 ①摩诃毗罗(Mahavira),即筏驮摩那,耆那教创始人,耆那教徒尊称他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