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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狂喜的艺术
osho著
绪论 静心:庆祝的艺术
我们训练儿童去集中(focus)思想、去专注(concentrate),因为没有专注,他将来
就不能应付生活。生活要求这样,头脑必须能够专注。但是,一旦头脑能够专注以后,它就
变得很少有觉知了。觉知(awareness)意味着有意识(conscious)但并不集中在一点的头
脑,觉知是对正在发生的一切的一个意识(consciousness)。专注是一个选择,它屏弃了
专注对象以外的一切东西,它是一个狭窄化(nar-rowing)。如果你走在街上,你就必须
窄化你的意识才能走路。你无法经常地觉知到正在发生的一切,因为如果你觉知到正在发生
的一切,那么你就变得无法集中。所以,专注是需要的。头脑的专注是生活——生存和存在
的一个需要。那就是为什么每一种文明都以各自的方式设法窄化儿童的头脑。
儿童从来是不集中的,他们的意识向四面八方敞开着,任何东西都在不断地进入,没有
什么东西被屏弃。儿童敞开着一切感觉,每一种感觉都被纳入到他的意识中。有太多的东西
在进入!那就是为什么他们是那么摇摆不定、那么不稳定。儿童的还没有被制约
(unconditioned)的头脑是一个流动——一个感觉的流动。但是,如果头脑是这样的状
态,那么他将无法生存。他必须学会窄化头脑,学会专注。
头脑一旦狭窄化了,你就会变得特别意识到某一样东西,而同时,你对其他事物毫无意
识。头脑窄化得越小,它就越能取得成功,你会变成一个特殊人才,变成一个专家。但是,
整个事情就会是:你知道得越多,你的意识就越少。
狭窄化是一个生存性的需要,没有人要对此负责。只要生命存在,它就是必需的,但是
它是不够的。它是实用的,但是仅仅生存是不够的,只求实用是不够的。因此,当你变成一
个功利主义者而窄化了你的意识,那么你就屏弃了你的头脑本来有的许多能力。你没有使用
一个完整的头脑,你只是在使用其中很小的一个部分,余下的大部分就会变成无意识。
其实,意识和无意识之间没有分界线,它们不是两个头脑。“意识的头脑”是指在窄化
过程中使用的那一部分头脑,“无意识的头脑”是指被忽略、被忽视、被关闭的那一部分头
脑。这就产生了一个分割、一个分裂。头脑的那一大部分变得与你疏远了,你变得同你自己
疏远了,你成了你自己的整体(totality)的陌生人。
那一小部分被认同为你的自我,其余的则都不见了。但是,作为未曾发挥的潜力、未曾
利用的可能性、未曾经历的冒险,余下的这个无意识部分将永远在那里。这个无意识头脑,
也就是作为潜力、没有使用过的头脑将一直同有意识的头脑作搏斗,所以,人的内心始终存
在着冲突。因为无意识同有意识之间有分裂,所以每个人都处在冲突之中。只有当潜力、无
意识被允许像花一样开放时,你才能体会到存在的极乐,否则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的潜能的主要部分得不到实现,你的一生将是一个挫败。那就是为什么一个人越
是追求实利,他就越得不到满足,他就越没有喜乐。一个人的生活态度越是功利主义,过着
越是忙碌的生活,他就活得越狭隘,他就越得不到狂喜。在功利世界中用不上的那部分头脑
已经被抛弃掉了。
功利的生活是需要的,但是它的代价是巨大的:你失去了生命的欢乐。如果你的潜力能
全部开花,那么生命就会变成一个欢乐、一个庆祝,那么,生命就是一个庆典。所以我一直
说,宗教就是把生命转变成一个庆祝。宗教的层面是欢乐的层面,而不是功利的层面。
决不能把功利的头脑当作全部的头脑,不应该为了它而牺牲掉那余下来的更大的头脑。
功利的头脑决不能成为目的,它不得不在那儿,但是作为手段的。余下的另一部分,更大
的、潜在的部分必须成为目的。那就是我所说的宗教的态度。带着非宗教的态度,那么,商
业化的头脑、功利的头脑就会成为目的。当它成为目的时,无意识就不可能把潜力实现出
来,无意识将被拒绝。如果功利的头脑成了目的,那就等于是仆人在充当主人的角色。
理智(intelligence)、头脑的狭窄化,是一个人生存的(survival)手段,但不是生
活(life)的手段。生存不等于生活。生存是一种必需,是存在于物质世界的一种必需,但
是它的目的总是要达到潜能的一个开花、达到对你具有意义的一切的开花。如果你充分实现
了,如果你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停留于种子的状态,如果一切都成了现实,如果你成了一朵盛
开的花,那时,也只有那时,你才能感受到极乐、感受到生命的狂喜。
只有在你的生活中增加了一个新的层面——欢乐的层面、游戏的层面,你那被拒绝的部
分、无意识的部分才能变得积极主动而有创造力。所以,静心不是工作而是游戏。祈祷不是
交易而是游戏。静心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为平安、极乐而做的某件事情,静心是把它
自己当作目的的一种享受。
欢庆的层面是必须理解的最重要的东西,但是我们却完全失落了它。所谓欢庆,我是指
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地享受来到你身上的一切事物的能力。
我们已经变得那么受制约了,种种的习惯也已经变得那么地机械,即使在没有事要做的
时候,我们的头脑还是在忙忙碌碌。在不需要狭窄化的时候,你也是狭窄化的。即使你在做
游戏,你也不是在做游戏,你也不是在享受游戏。即使你在打牌,你也不是在享受它,你打
牌是为了取胜。这样,游戏就变成了劳作,这样,正在进行的事就不重要了,只有结果是重
要的。
在事务(business)的层面,结果是重要的;在欢庆的层面,活动是重要的。如果你能
使任何一个活动本身富有意义,那么你就会变得欢乐,你就能庆祝它。每当你在庆祝它,那
么界限、种种狭窄化的界限就被打破了,它们不再被需要,它们被扔掉了。你摆脱了约束,
摆脱了专注这个狭窄化的桎梏。现在,你不做选择了,对来临的每一样东西,你都允许它。
一旦你允许整个存在进入你里面,你就和它合为一体了。那就会有一个共享
(munion)。
这个共享、这个庆祝、这个无选择的觉知、这个非交易性的态度,我称之为静心。欢乐
就在片刻之中,就在活动之中,而不在为结果的操心中。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去达成,因而,
你能够享受的就是此时此地。
你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释:我正在和你谈话,如果我关心的是结果,那么谈话就成了
一件事务,成了一个工作。但是如果我跟你谈话而不带有任何期望,不带有对结果的任何要
求,那么这个谈话就变成了一个游戏。这个活动本身就是目的。那么狭窄化就不需要了。我
可以玩玩文字游戏,我可以玩玩思想游戏,我可以与你的问题玩玩游戏,我可以与我的回答
玩玩游戏,那么,它就不是严肃的,它是轻松愉快的。
如果你正在听我谈话而并不想从中获取什么,那么你就能够放松,你就能让我与你分
享,而你的意识就不会是狭窄的。那样,它就是开放的。游戏!享受!
任何时刻都可以是事务性的时刻,任何时刻也都可以是静心的时刻,所不同的只是态
度。如果它是无选择的,如果你是在与它玩游戏,那么它就是静心的时刻。
有待满足的需要中有社会的需要,也有存在的需要。我不会说:“不要去制约孩子。”
如果你让他们完全不受制约,那么他们就会变得粗野不堪,他们就不能生存下去。生存需要
制约,但是生存不是目的。所以你对制约必须能穿得上脱得下,就像衣服一样,你可以穿上
它出去办事,然后回家把它脱掉,这样,你才“存在”。
如果你并不认同你的衣服、你的制约;如果你不说“我就是我的头脑”,这并不困难,
那么,你就可以比较容易地改变。但是如果你认同于你所受的制约,你说:“我的制约就是
我。”而所有不是你的制约的东西都被否定了。你认为:“所有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