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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纹神情一滞,眼里的泪水都忘记掉了,好似没想到若雪会这么说,一脸的怔忡:“……小姐,这对小姐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举手之劳而已,可对奴婢和红蕖来说,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碧纹,慢说我不知道大哥下的什么命令,便是知道,也断没有我置喙的余地,更不可能指手画脚。”
若雪眸色波澜不兴,声音非常冷淡:“我虽然不知道你和红蕖犯了什么错,以至于弄的要丢掉性命!但众所周知,大哥从来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主子,相反,他一向善待身边的人,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卫一和卫风。”
“小姐,你误会了,婢子没有说少庄主的半个不是,他只是……”咚咚咚,碧纹突然伏下身,拼命的磕起头来。
若雪的起居室铺着厚重软绵的波斯地毯,饶是这样,安静的屋内却回响着沉闷的磕头声,每一下都仿佛敲进人心里,可见碧纹下了多大的力气。
她边磕边说:“小姐,昨夜,夫人让奴婢和红蕖去服侍少庄主,奴婢虽诚惶诚恐,却不敢有负夫人的信任。可少庄主他……他昨夜一夜未归……今日早上一回来,便让人将奴婢们送回夫人的院子!……呜呜……”
大哥一夜未归?去哪儿了?若雪精致的眉头蹙的紧紧的。
……
“你一夜未归,给娘说说,去哪了?”
还有一个人和若雪有同样的疑问,正是风三娘:“自小到大,你都是个听话又懂事的孩子,做什么事都不用爹娘操心,这次为何如此反常?”
韶华院内,丫鬟仆妇皆被谴退,卫妈妈忠心耿耿的守在门口。
卫离着月华锦袍,端着细瓷薄胎的青花茶碗,神色淡淡地坐在檀木雕花椅上,姿态娴静而优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华高贵。
听到母亲的质问,他如墨画的眉轻轻一挑,慢慢地呷了一口香茗,方若无其事地看着母亲:“娘,这又不是初次,庄里事务繁忙时,几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儿,有何好奇怪的?您以前不曾过问,这次为何要刨根问底?”
“……”风三娘本来正发着火,被儿子反过来一质问,那气息一窒,瞪着儿子,半晌没说话。
时光如流水匆匆而逝,不过弹指间,当初嗷嗷待哺的婴儿已长成了大人了!
儿子有着卫家人的好相貌,堪称完美的面部轮廓,俊美出尘,恍若谪仙。修长而迷人的乌黑睫毛,一双眼睛比明珠还夺目璀璨,摄人心魄!精致的眉梢眼角,因为还未解风情,也因为年纪尚轻,少了一段顾盼生情的风流宛然,不够邪魅妖治。
但,这一点小小的缺憾,丝毫不能影响他作为祸水的潜质,光是这样的年少的他,便足以惑乱众生,令人怦然心动!不说别的,看自己院子里的几个大丫鬟的表现,便可知一二。
更何况,随着年龄的增长,等他体味了男女之事的妙处后,此小小的缺陷,便会随之消弥!那时的他,恐怕才真的让人难以招架,目光所视之处,倾倒一片……
“娘,您不会对着儿子这张脸,思念起爹来吧?”卫离见母亲大人不说话,怕她气出个好歹来,那就罪过了。
“胡说八道,要思念你爹,我不如去看焰儿的脸。”次子的相貌更接近丈夫一些,长子生的比较像做贵妃的小姑子,但却没有女气,极矜贵阳刚。
见母亲气消了,卫离微微一笑,垂下眼睑轻啜茶水。
风三娘也坐了下来,掀开茶盖,茶汤浓酽,缕缕清香溢出,她轻轻嗅了嗅,心情随着茶香变得宁静如水:“好了离儿,咱娘俩言归正传,心平气和的说说话。”
“你给老娘交个底,过了十六岁,便可名正言顺的收通房了,祖宗也管不着,你为何一直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风三娘又有暴走的倾向,忍不住拿茶盖凶狠地刮着碗沿,发出刺刺刺的声音。
“第一次,娘跟你商量,你说武艺未成,不能因女色乱了心思,再等等。好!娘一直等!等到你身手大成,你又说父仇未报,待报了父仇再说。再后来,你又说要打理好卫家庄……而今,你父仇也报了,庄内的一应事情,俱都朝好的方向发展,你还有什么理由推三阻四?”
风三娘怀疑地皱起眉头:“莫非你嫌碧纹和红蕖生的不够美貌动人?那可不成理由!这两个丫头不但性情好,模样也是百里挑一。退一万步说,她们入不了你的眼,总还有别人吧,你只说你看上了谁?任凭她是谁……”
“娘,如果有一个男子,无意看了女子的身体,该当如何?”卫离漫不经心地出声,打断他娘的絮絮叨叨。
嗯?
风三娘正数落的过瘾,冷不防听到儿子的话,下意识的回答:“那还用说吗?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是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不管无意和有意,都要负起该负的责。”
“倘若不光看了身子,还有了肌肤之亲呢?”卫离眼皮都不抬,虚心求教。
正文 、 046 丑事?
风三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不以为意:“是你朋友吗?总不会是你吧?”
卫离垂目喝茶,默不做声,只是玉雕般的脸上飘过可疑的红晕,纤长乌黑的眼睫更是轻轻抖动了几下。
觉得自己的儿子在男女之情上根本没开窍,风三娘也不做指望,所以,也没有发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
“呸!这更不用说了!都有了肌肤之亲,还等什么,赶紧把这等丑事遮掩遮掩,火速成亲方为上上策!”
风三娘轻啐一声,觉得这对男女也太冲动了,未成亲便有私情,岂非等着让人捉到错处!真被人发现端倪,传些风言风语坏了名声不说,搞不好要被浸猪笼沉塘。
“你朋友也真是的!年轻人不知轻重,这种事如果拖久了,说不得女方肚子里都有小娃娃了,到时想瞒也瞒不住,真真急死个人了……”
咳咳!
卫离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嘘咳了两声,脸上的红晕迅速渲染开来,如涂上了一层糜丽动人的胭脂。
“你怎么了,脸红成这样?”皇帝不急太监急,由肌肤相亲就能联想到小娃娃的某寡妇,终于发觉儿子脸色不对了。
“娘,有一件事,儿子一直忘了跟您报备。”卫离一脸慎重其事。
“什么事?”见儿子一脸郑重,风三娘也满面严肃:“不会是想告诉娘,你把哪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吧!”她联想力惊人,灵光一现,想到儿子不会无缘无故提什么肌肤相亲,肯定是借题发挥。
有这种不靠谱的娘,真的会让人濒临疯狂!
卫离却很淡定,认真地看着她,轻声道:“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您闺女的身子,的的确确被我看了个一干二净。”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毫无预兆地丢下一个炸弹。
“我打死你这个登徒子!”
风三娘先是怔了怔,反应过来后,气得浑身直哆嗦,想了不想,猛的起身,抄起红木茶几上的鸡毛掸子就去抽卫离:“混蛋,我闺女才多大啊,你色迷心窍,居然下得了手?!老娘今日不揍死你!就跟你姓!”
“你本来就姓卫。”卫离挺拔的身姿岿然不动,不闪不避任她抽打。
“……”
风三娘狠狠抽了儿子一顿,累的气喘嘘嘘,外得卫离不反抗,也不跑着给她追,打的怪没意思的。
啪的一声扔下鸡毛掸子,双手叉腰,气咻咻地道:“老实交待,这是何时的事?”
“救她的时候,她半埋在雪里,身体都快僵硬了,又带着伤。”卫离不紧不慢地轻抚锦袍,将风三娘抽打出来的褶皱一一抚平,动作透着浑然天成的优雅从容:“如果不用雪搓热她的身子,儿子也没有把握能救她。”
“……”
风三娘哑然,当时儿子说救了若雪,也说过是在雪地救的,她根本没有多想,哪晓得是这样救的!
可她也不能怪儿子不该这么做——事急从权,人命关天的时候,迂迂腐腐只会枉送若雪的性命。佛家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但是,她女儿的清白却没有了……
风三娘狠狠拧着眉,她觉得自己好矛盾,好纠结——是感谢卫离救了自己的女儿,还是继续胖揍他一顿呢……
“而且……”
卫离垂下眼敛,密密的睫毛铺撒下来,掩住深不见底的眼眸:“当时她穿着男童的衣裳,是一套青色的棉裤棉袄,料子极差,且瘦骨伶仃的,看那模样,俨然是个不足十岁的男童,儿子少不更事,也没多想……”
彼时,因查到仇人马一刀的下落,他不惜千里单骑,跋山涉水地追杀马一刀。陪着马一刀绕了无数圈子,终于在京城一带,将他斩于剑下。
马一刀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曾受雇于北荻,几次刺杀卫离的父亲卫星,虽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