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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金主守绪出走时,命西面元帅崔立,驻守城外。崔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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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演义 ·134·
性甚淫狡,潜谋作乱,闻归德有使来迎两宫,他即带兵入城,
问讷苏肯及萨尼雅布道:“京城危困已极,你等束手坐视,做
甚么留守?”二人尚未及答,他即麾兵将二人杀死。随即闯入
宫中,向太后王氏道 :“主子远出,城中不可无主,何不立卫
王子从恪?他的妹子,曾在北方为后,应十二回。立了他,容
易与北军议和 。”太后战栗不能答,崔立遂矫太后旨,遣迎从
恪,尊为梁王监国。自称太师都元帅尚书令郑王,兄弟党羽皆
拜官。并托辞金主出外,索随驾官吏家属,征集妇女至宅中,
有姿色者迫令陪寝,每日必十数人,昼夜裸淫,尚嫌未足。且
禁民间嫁娶,闻有美女,即劫入内室,纵情戏狎,稍有不从,
立即加刃。百姓恨如切骨,只有他的爪牙,说他功德巍巍,莫
与比伦。名教扫地。正欲建碑勒铭,忽报速不台大军到了。诸
将问及战守事宜,他却从容谈笑道 :“我自有计!”是晚,即
出诣速不台军前,与速不台议定降款。还城后,搜括金银犒军,
胁迫拷掠,惨无人道,甚至丧心昧良,卖国求荣,竟把那金太
后王氏,皇后图克坦氏,以及梁王从恰,荆王守纯,暨各宫妃
嫔,统送至速不台军,作为犒军的款项。看官,你想毒不毒,
凶不凶呢?史称荆、梁二王,为速不台所杀,其余后妃人等,
押送和林;在途艰苦万状;比金掳徽、钦时为尤甚。小子叙此,
不禁潸然,有诗为证:
岂真天道好循环?北去和林泪血斑。
回忆徽钦当日事,先人惨刻后人还。
汴京失陷,后事如何,俟小子下回交代。
金至哀宗,已不可为矣。哈达名为良将,而临阵多疑,不
能决断,欲以之敌蒙古军,勇怯悬殊,宜乎其有败无胜也!金
主守绪,城下乞盟,遣子入质,应亟筹生聚教训之道,外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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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内固国事,则金虽残弱,尚可图存。乃议和之口血未干,
而戕使之衅端又启;申福擅杀,不闻加罪,卒之寇氛又逼,汴
京益危,日暮途穷,去将焉适!加以逆臣叛国,背主求荣,后
妃可作犒款,都城可作贽仪,虽曰天道好还,前之迫人也如此,
后之迫于人也亦如此;然亦何尝非人事致之耶?本回全叙亡金
事迹,而金之所以致亡,已跃然纸上。徒谓其录述之详,犹皮
相之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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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南北夹攻完颜赤族 东西遣将蒙古张威
却说金叛臣崔立,既劫后妃等送蒙古军,遂迎速不台入汴
城。速不台遣使告捷,且以攻汴日久,士卒多伤,请屠城以雪
愤。窝阔台汗欲从其请,亏得耶律楚材多方劝阻,乃令除完颜
氏一族外,余皆赦免。是时汴城民居,尚有百四十万户,幸得
保全。速不台检查完毕,出城北去。崔立送出城外,及还家,
想与妻妾欢聚;谁知寂无一人,忙视金银玉帛;亦已不翼而飞!
方知为蒙古兵所劫,顿时大哭不已。妻妾金银,是身外之物,
失去尚不足忧,恐怕你的头颅也要失去,奈何!转思汴京尚在
我手,既失可以复偿,遂也罢了。慢着!
且说金主守绪,既到归德,总帅什嘉纽勒緷与富察固纳不
合。固纳谓不如北渡,好图恢复。纽勒緷从旁力阻,被固纳麾
兵杀死,又将金主幽禁起来。金主愤甚,密与内侍局令宋珪,
奉御纽祜禄温绰、乌克逊爱锡等,谋讨固纳。适东北路招讨使
乌库哩,运米四百斛至归德,劝金主南徙蔡州。金主与固纳商
议,固纳力陈不可,且号令军民道 :“有敢言南迁者斩!”于
是金主与宋珪定计,令温绰、爱锡埋伏左右,佯邀固纳入内议
事。固纳不知是计,大踏步进来,甫入门,温绰、爱锡两边杀
出,立将固纳刺死。固纳系忠孝军统领,闻固纳被诛,擐甲谋
变。嗣由金主抚慰,总算暂时安静。金主遂由归德赴蔡州。途
次遇雨,泥泞没胚,扈从诸臣,足几尽肿。至亳州,父老拜谒
道左,金主传谕道 :“国家涵养汝辈,百有余年,我实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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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汝涂炭,汝等不念我,应念我祖功宗德,毋或忘怀 !”父老
皆涕泣呼万岁。君臣上下,统是巾帼妇人,济甚么事?
留驻一日,又复启行,天气尚是未霁,但觉得风雨沾衣,
蒿艾满目。两语已写尽凄凉状况。金主不禁太息道 :“生灵尽
了 !”为之一恸。及入蔡,仪卫萧条,人马困乏。休息数旬,
乃令完颜仲德为尚书右丞,统领省院事务。乌库哩镐为御史大
夫,富珠哩洛索为签书枢密院事。仲德有文武材,事无巨细,
必须躬亲,尝选士括马,缮甲治兵,欲奉金主西幸,依险立国。
奈近侍以避危就安,多半娶妻成家,不愿再徙;商贩亦逐渐趋
集;金主又得过且过,也命拣选室女,备作嫔嫱,且修建山亭,
借供游览。本是卧薪尝胆之时,乃作宫室妻妾之计,谁谓守绪
非亡国主耶!仲德屡次切谏,虽奉谕褒答,究竟良臣苦口,敌
不过孱王肉欲,所以形式上虽停土木,禁选女,暗中且仍然照
行。仲德无可如何,只得勉力招募,尽人事以听天命。乌库哩
镐也怀着忠诚,极思保全残局。无如忠臣行事,往往招忌,媚
子谐臣,不免在金主面前播弄是非,以致金主将信将疑,日益
疏远。镐忧愤成疾,辄不视事。千古同慨。
蒙古将塔察尔布展陷入洛阳,执中京留守强伸。伸不屈被
杀。会窝阔台汗遣王檝至京湖,议与南宋协力攻金,许以河南
地为报。宋京湖制置使史嵩之以闻。是时宋理宗昀嗣立,以金
为世仇,正可乘此报复,遂饬史嵩之允议,发兵会攻。王檝返
报窝阔台汗,即命塔察尔布展,顺道至襄阳,约击蔡州。金主
守绪,反遣完颜阿尔岱至宋乞粮。临行时语阿尔岱道 :“我不
负宋,宋实负我!我自即位以来,常戒边将无犯南界,今乘我
疲敝与我失好。须知蒙古灭国四十,遂及西夏。夏亡及我,我
亡必及宋,唇亡齿寒,理所必然;若与我连和,贷粮济急,我
固不亡,宋亦得安。你可将我言传达,令宋主酌夺 !”言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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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然不忆你的先人也曾约宋灭辽么?
看官,你想这时的宋朝,方遣将兴师,志吞中原,难道凭
金使数语,就肯改了念头么?阿尔岱奉命而去,自然空手而回。
金主无奈,只好誓守孤城,听天由命。蒙古将布展,先到蔡州,
前哨薄城下,被金兵出城奋击,纷纷退去。后队再行攻城,又
被金兵杀退。布展不敢进逼,只分筑长垒,为围城计。嗣由宋
将孟珙等,率兵二万,运米三十万石,来赴蒙古约。布展大喜,
与孟珙议定南北分攻,两军各不相犯。于是蒙古兵攻打北面,
南宋军攻打南面。城内虽尚有完颜仲德、富珠哩、洛索等人,
仗着一股血诚,誓师分御,怎奈北面稍宽,南面又紧,南面稍
宽,北面又紧,防了矢石,难防水火,防了水火,难防钩梯;
况且外乏救兵,内乏粮草,单要靠这兵民气力,断没有永久不
敝的情理。两军分攻不下,复合兵猛攻西城,前仆后继,竟被
陷入,幸里面还有内城,由完颜仲德纠集精锐,日夜战御。金
主见围城益棘,镇日里以泪洗面,且语侍臣道 :“我为人主十
年,自思无大过恶,死亦何恨!只恨祖宗传祚百年,至我而绝,
与古时荒淫暴乱的君主,等为亡国,未免痛心!但古时亡国的
主子,往往被人囚絷,或杀或奴,我必不至此,死亦可稍对祖
宗,免多出丑。”语语呜咽,然自谓无甚罪恶,实难共信。侍
臣俱相向痛哭。金主复以御用器皿赏战士,既而又杀厩马犒军,
无如势已孤危,无可图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