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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盛的美酒美食端上来,双方主仆相对而坐,尽情畅饮。
独孤和黑齿就像没有任何嫌隙和过节,并放下一国之君的身份,斗起酒来。
桌面摆满了来自天南地北、形形色色的美酒,两个人就像两个酒鬼,边喝酒边聊酒,句句不离酒。
难儿不断给独孤倒酒,暗暗道,对于身份如此敏感的他们来说,酒的话题最合适不过了,不论是英雄美女、奇谈怪论、国家政事、百姓民生等都有可能引发口舌之战和不快。
独孤喝酒有如喝水,千杯不醉,万杯不倒,而黑齿也是无酒不欢,海饮数巡,脸不变色。
喝到兴处,黑齿盯着独孤道:“女帝实为人中龙凤,此次会面,羽煞倾慕不已,若能与女帝共结连理,不仅是本人一生幸事,也将是两国幸事。”
独孤眼里闪过不快甚至是恼怒之色,但她还是很快地将这种情绪压制下来,淡笑:“殿下口口声声女帝,但孤从不曾认为自己是女帝或男帝,孤就是孤,天下属于孤,但孤不属于天下,更不属于任何人!”
好强悍的说辞!难儿几乎要鼓起掌来。
黑齿羽煞的眼中闪过欣赏之色,大笑:“英雄所见略同!如若朕将这天下收入囊中,定留女帝栖身之处!”
独孤冷笑:“孤与天下同在,天下在则孤在,天下灭则孤灭,何需他人收容!”
难儿又想鼓掌了。
黑齿的眼神愈发欣赏:“说得好!君无戏言,朕取得天下的时候,请女帝记得朕今日所言。”
独孤淡笑:“彼此彼此!”
然后两人举杯,又是一番豪饮,几乎不再谈及任何话题。
难儿感觉得出来,独孤心中很是不快和不耐烦,只差没有拍案离去了。
当满桌美酒喝得差不多时,独孤终道:“孤有要事在身,明日一早便要返程,恕不奉陪了,还请黑齿殿下多留几日,欣赏我中朝的繁华景致。”
黑齿显得有几分遗憾:“朕还想与女帝畅饭一宿,明日邀请女帝共游边城……”
独孤不等他说完便起身:“多谢殿下美意,孤累了,就此告退,还望殿下见谅。”
东帝西王19
黑齿起身相送:“我送女帝回去罢……”
独孤大步走开:“不必了!”
难儿扫了黑齿两眼,快步跟上去。
黑齿看着独孤的背影,端起案上的酒杯把玩,黝深的目光里闪动着不知名的火焰。
在此之前,他对中原尚没有太大的野心,但见过女帝之后,竟然对偌大的中朝感到如此饥饿。
但无论如何饥饿,为了吞食强大到可与自己比拟的猎物,自己都要忍着,忍到可以吞食对方为止。
夜色中,难儿紧紧跟在独孤后面,走远了之后才不满地抱怨:“那个西戎国的国王,对皇上太不敬了!竟然想把皇上占为己有,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难儿!”独孤不悦地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
难儿一惊,赶紧道:“是,难儿知错了。”
独孤道:“你等会收拾行装,明日天一亮,我们便起程回京。”
难儿道:“皇上连日劳累,不再休息一会么?”
就她所知,独孤原本并没有将行程安排得如此紧急,难道又是因为黑齿的关系,而急着想要离开吗?
独孤恨恨地道:“再不离开,我说不定会砍了那个男人!”
果然是独孤的作风啊!难儿在心里暗暗道,嘴上又问:“皇上,我早就听闻西戎国国王目中无人,向来不将中朝放在眼中,您这次怎么不多带几个大臣一起前来呢,有他们替你接待那个男人,您就不必忍受他……”
独孤冷冷地道:“那些大臣若能解决这种事情的话,又怎会拖到现在!反正两国迟早会有一战,所谓的和平协议对两国来说不过是缓兵之计,我此次前来,主要还是为了会会将来的敌手,只是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竟然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令难儿感到意外。
难儿道:“皇上,请恕难儿直言,难儿觉得西戎国国王与皇上有七八分相似呢,日后只怕会是皇上的大敌……”
独孤道:“你说的没错,黑齿羽煞确实是个人物,连我也不敢小看他,所以,回去之后更要厉兵秣马。”
难儿点点头:“回去之后,难儿也要改头换面,学点真本事报效皇上了。”
独孤摸了摸她的头,微笑:“那你就好好努力罢。明天还要早起,孤要睡了,你也早点歇息,别累坏了。”
难儿道:“难儿陪您一起睡吧。”
独孤皱眉,有些不耐地道:“不必了,只要把烛火全部点明就好。”
然后,她再也不曾说一个字,径直上床睡去了。
难儿睡在一门之隔的外室,辗转难眠。
独孤竟然会不耐烦地拒绝她许久以来的第一次陪寝?她隐隐感到,独孤似乎心事重重,因为,独孤的目光始终没有焦点,即使跟她说话时目光不曾停留在她身上,独孤,到底怎么了?
第一恶人1
早上天还未明,独孤就醒过来了,指挥众人迅速将行李收拾妥当。
天际泛白的时候,独孤没有与黑齿一行告别就离开客栈,到城外的驿馆取回之前放置的马匹和马车后,匆匆返回中原。
一路上,独孤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看着窗外,眼里有种隐忍的杀气。
她仍然在想着黑齿的事情吗?她在压抑对黑齿的杀意吗?难儿很想问,但又不敢问,一路上也是沉默不语。
啊啊,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来的时候,她们的心情都不错,几乎无所不言,怎么回去时就变成了这样呢?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君王的心思总是那么难以捉摸,难儿几乎要怀念起来时的亲亲我我了。
在一片沉默和阴沉中,她们的行程不断加快,次日下午已经抵达京城远郊。
晚上,她们应该就能到达皇宫了吧?
难儿看着中原的景色,心中慢慢升起惆怅之情,可以再这样跟独孤外出的时光,未来,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一片荒僻险峻的山岭,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独孤盯着那片山岭,突然对车夫喝道:“马上掉转马车,孤要去鬼狱山!”
鬼狱山?传说中汇聚和震压了天下所有恶鬼的人间地狱?为什么她要去这种地方?
难儿心里一震,抓住独孤的衣袖,结结巴巴地道:“皇上,您、您说什么呢……”
独孤甩开她的手,指着远处那座阴气沉沉的山岭,大声道:“马上去!”
车夫犹豫了一下,还是掉转马头,朝那片山岭驶去。
幽风打马过来,脸色凝重地问独孤:“皇上,可否告知属下您所去何为,属下好做准备……”
独孤举手制止他再问下去:“只是故地重游而已,不必紧张。”
难儿暗暗惊讶,连杀人机器幽风都主动询问独孤的用意了,到底,那个传说中的鬼域与独孤有什么关联?
明明是盛夏下午,骄阳炙热,可随着马车不断靠近那片山岭,四周越发阴森寒重,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那种山,似乎在散发着无形的邪气和阴气,越是靠近,越是受到阴邪之气的侵袭和吞噬,难儿抱住双臂,不断摩挲肌肤,借此消减心中的不安和寒意。
独孤一直盯着那座山,双手坚握成拳,目光冷冽如寒冬冰窟,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她在害怕吗?她在激动吗?她在紧张吗?她在愤怒吗?她在呐喊吗?难儿猜测着她的心思,下了狠心,轻轻地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怯怯道:“皇上,那就是鬼、鬼狱山吗?”
独孤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啊,是啊,那就是传说中埋葬和震压了天下罪孽最深重之人和鬼魂的地方。”
难儿哆嗦了一下:“皇上,我、我怕……”
第一恶人2
独孤唇边泛出一抹极其狰狞和邪恶的笑容:“跟在我身边,是会下地狱的!怕的话就从我的身边消失吧!”
难儿咬了咬唇,抓紧她的手臂:“只要能跟皇上在一起,也地狱也无所谓!”
独孤先是哈哈大笑,随后揪过她的领口,狠狠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那就跟我下地狱吧!”
然后,她丢开难儿,盯着前方:“穿过这片树林,就是三途河了。”
难儿看向前面那片树林,寒意从脚底不断串上来:好阴森诡异的树林!天空明明挂着烈日,阳光却照不进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将阳光挡在树林之外,树林里阴气森森,幽暗如夜。
“嘶——咴咴——”一阵惊悸的马的嘶叫声,惊得难儿哆嗦了一下。
原来,马车驶进树林里,驾马的马匹似乎受到了惊吓,驻足不前,嘶叫不停,任车夫如何喝斥也不肯前行。
独孤皱眉,从车窗里翻跃而出,道:“既然这牲畜不肯前行,就在外面等着罢,孤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