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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之,权果辍计。迁观为别驾从事。㈢
㈠三辅决录注曰:金旋字元机,京兆人,历位黄门郎、汉阳太守,徵拜议郎,迁中郎将,领武陵太守,为备所攻劫死。子祎,事见魏武本纪。
㈡山阳公载记曰:备还,谓左右曰:“孙车骑长上短下,其难为下,吾不可以再见之。”乃昼夜兼行。
臣松之案:魏书载刘备与孙权语,与蜀志述诸葛亮与权语正同。刘备未破魏军之前,尚未与孙权相见,不得有此说。故知蜀志为是。
㈢献帝春秋曰:孙权欲与备共取蜀,遣使报备曰:“米贼张鲁居王巴、汉,为曹操耳目,规图益州。刘璋不武,不能自守。若操得蜀,则荆州危矣。今欲先攻取璋,进讨张鲁,首尾相连,一统吴、楚,虽有十操,无所忧也。”备欲自图蜀,拒答不听,曰:“益州民富强,土地险阻,刘璋虽弱,足以自守。张鲁虚伪,未必尽忠於操。今暴师於蜀、汉,转运於万里,欲使战克攻取,举不失利,此吴起不能定其规,孙武不能善其事也。曹操虽有无君之心,而有奉主之名,议者见操失利於赤壁,谓其力屈,无复远志也。今操三分天下已有其二,将欲饮马於沧海,观兵於吴会,何肯守此坐须老乎?今同盟无故自相攻伐,借枢於操,使敌承其隙,非长计也。”权不听,遣孙瑜率水军住夏口。备不听军过,谓瑜曰:“汝欲取蜀,吾当被发入山,不失信於天下也。”使关羽屯江陵,张飞屯秭归,诸葛亮据南郡,备自住孱陵。权知备意,因召瑜还。
十六年,益州牧刘璋遥闻曹公将遣锺繇等向汉中讨张鲁,内怀恐惧。别驾从事蜀郡张松说璋曰:“曹公兵强无敌於天下,若因张鲁之资以取蜀土,谁能御之者乎?”璋曰:“吾固忧之而未有计。”松曰:“刘豫州,使君之宗室而曹公之深雠也,善用兵,若使之讨鲁,鲁必破。鲁破,则益州强,曹公虽来,无能为也。”璋然之,遣法正将四千人迎先主,前后赂遗以巨亿计。正因陈益州可取之策。㈠先主留诸葛亮、关羽等据荆州,将步卒数万人入益州。至涪,璋自出迎,相见甚欢。张松令法正白先主,及谋臣庞统进说,便可於会所袭璋。先主曰:“此大事也,不可仓卒。”璋推先主行大司马,领司隶校尉;先主亦推璋行镇西大将军,领益州牧。璋增先主兵,使击张鲁,又令督白水军。先主并军三万余人,车甲器械资货甚盛。是岁,璋还成都。先主北到葭萌,未即讨鲁,厚树恩德,以收众心。
㈠吴书曰:备前见张松,后得法正,皆厚以恩意接纳,尽其殷勤之欢。因问蜀中阔狭,兵器府库人马众寡,及诸要害道里远近,松等具言之,又画地图山川处所,由是尽知益州虚实也。
明年,曹公征孙权,权呼先主自救。先主遣使告璋曰:“曹公征吴,吴忧危急。孙氏与孤本为脣齿,又乐进在青泥与关羽相拒,今不往救羽,进必大克,转侵州界,其忧有甚於鲁。鲁自守之贼,不足虑也。”乃从璋求万兵及资(宝)〔实〕,欲以东行。璋但许兵四千,其余皆给半。㈠张松书与先主及法正曰:“今大事垂可立,如何释此去乎!”松兄广汉太守肃,惧祸逮己,白璋发其谋。於是璋收斩松,嫌隙始构矣。㈡璋敕关戍诸将文书勿复关通先主。先主大怒,召璋白水军督杨怀,责以无礼,斩之。乃使黄忠、卓膺勒兵向璋。先主径至关中,质诸将并士卒妻子,引兵与忠、膺等进到涪,据其城。璋遣刘璝、冷苞、张任、邓贤等拒先主於涪,㈢皆破败,退保绵竹。璋复遣李严督绵竹诸军,严率众降先主。先主军益强,分遣诸将平下属县,诸葛亮、张飞、赵云等将兵溯流定白帝、江州、江阳,惟关羽留镇荆州。先主进军围雒;时璋子循守城,被攻且一年。
㈠魏书曰:备因激怒其众曰:“吾为益州征强敌,师徒勤瘁,不遑宁居;今积帑藏之财而吝於赏功,望士大夫为出死力战,其可得乎!”
㈡益部耆旧杂记曰:张肃有威仪,容貌甚伟。松为人短小,放荡不治节操,然识达精果,有才幹。刘璋遣诣曹公,曹公不甚礼;公主簿杨脩深器之,白公辟松,公不纳。脩以公所撰兵书示松,松宴饮之间一看便闇诵。脩以此益异之。
㈢益部耆旧杂记曰:张任,蜀郡人,家世寒门。少有胆勇,有志节,仕州为从事。
十九年夏,雒城破,㈠进围成都数十日,璋出降。㈡蜀中殷盛丰乐,先主置酒大飨士卒,取蜀城中金银分赐将士,还其谷帛。先主复领益州牧,诸葛亮为股肱,法正为谋主,关羽、张飞、马超为爪牙,许靖、麋竺、简雍为宾友。及董和、黄权、李严等本璋之所授用也,吴壹、费观等又璋之婚亲也,彭羕又璋之所排摈也,刘巴者宿昔之所忌恨也,皆处之显任,尽其器能。有志之士,无不竞劝。
㈠益部耆旧杂记曰:刘璋遣张任、刘璝率精兵拒捍先主於涪,为先主所破,退与璋子循守雒城。任勒兵出於雁桥,战复败。禽任。先主闻任之忠勇,令军降之,任厉声曰:“老臣终不复事二主矣。”乃杀之。先主叹惜焉。
㈡傅子曰:初,刘备袭蜀,丞相掾赵戬曰:“刘备其不济乎?拙於用兵,每战则败,奔亡不暇,何以图人?蜀虽小区,险固四塞,独守之国,难卒并也。”徵士傅幹曰:“刘备宽仁有度,能得人死力。诸葛亮达治知变,正而有谋,而为之相;张飞、关羽勇而有义,皆万人之敌,而为之将:此三人者,皆人杰也。以备之略,三杰佐之,何为不济也?”
典略曰:赵戬,字叔茂,京兆长陵人也。质而好学,言称诗书,爱恤於人,不论疏密。辟公府,入为尚书选部郎。董卓欲以所私并充台阁,戬拒不听。卓怒,召戬欲杀之,观者皆为戬惧,而戬自若。及见卓,引辞正色,陈说是非,卓虽凶戾,屈而谢之,迁平陵令。故将王允被害,莫敢近者,戬弃官收敛之。三辅乱,戬客荆州,刘表以为宾客。曹公平荆州,执戬手曰:“何相见之晚也!”遂辟为掾。后为五官将司马,相国锺繇长史,年六十余卒。
二十年,孙权以先主已得益州,使使报欲得荆州。先主言:“须得凉州,当以荆州相与。”权忿之,乃遣吕蒙袭夺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先主引兵五万下公安,令关羽入益阳。是岁,曹公定汉中,张鲁遁走巴西。先主闻之,与权连和,分荆州、江夏、长沙、桂阳东属,南郡、零陵、武陵西属,引军还江州。遣黄权将兵迎张鲁,张鲁已降曹公。曹公使夏侯渊、张郃屯汉中,数数犯暴巴界。先主令张飞进兵宕渠,与郃等战於瓦口,破郃等,〔郃〕收兵还南郑。先主亦还成都。
二十三年,先主率诸将进兵汉中。分遣将军吴兰、雷铜等入武都,皆为曹公军所没。先主次于阳平关,与渊、郃等相拒。
二十四年春,自阳平南渡沔水,缘山稍前,於定军兴势作营。渊将兵来争其地。先主命黄忠乘高鼓譟攻之,大破渊军,斩渊及曹公所署益州刺史赵颙等。曹公自长安举众南征。先主遥策之曰:“曹公虽来,无能为也,我必有汉川矣。”及曹公至,先主敛众拒险,终不交锋,积月不拔,亡者日多。夏,曹公果引军还,先主遂有汉中。遣刘封、孟达、李平等攻申耽於上庸。
秋,群下上先主为汉中王,表於汉帝曰:“平西将军都亭侯臣马超、左将军(领)长史〔领〕镇军将军臣许靖、营司马臣庞羲、议曹从事中郎军议中郎将臣射援、㈠军师将军臣诸葛亮、荡寇将军汉寿亭侯臣关羽、征虏将军新亭侯臣张飞、征西将军臣黄忠、镇远将军臣赖恭、扬武将军臣法正、兴业将军臣李严等一百二十人上言曰:昔唐尧至圣而四凶在朝,周成仁贤而四国作难,高后称制而诸吕窃命,孝昭幼冲而上官逆谋,皆冯世宠,藉履国权,穷凶极乱,社稷几危。非大舜、周公、朱虚、博陆,则不能流放禽讨,安危定倾。伏惟陛下诞姿圣德,统理万邦,而遭厄运不造之艰。董卓首难,荡覆京畿,曹操阶祸,窃执天衡;皇后太子,鸩杀见害,剥乱天下,残毁民物。久令陛下蒙尘忧厄,幽处虚邑。人神无主,遏绝王命,厌昧皇极,欲盗神器。左将军领司隶校尉豫、荆、益三州牧宜城亭侯备,受朝爵秩,念在输力,以殉国难。睹其机兆,赫然愤发,与车骑将军董承同谋诛操,将安国家,克宁旧都。会承机事不密,令操游魂得遂长恶,残泯海内。臣等每惧王室大有阎乐之祸,小有定安之变,㈡夙夜惴惴,战栗累息。昔在虞书,敦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