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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拓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或许是因为这一刻的气氛,他与她共患难,所以他才会说这么多话。那些不曾诉诸于口的心情和感触,他第一次对人倾诉。
他目不转睛地直直盯着她,眼神里似氤氲着一丝情愫,温热而柔软,程玄璇不有地低下头去。这样的司徒拓,让她感到不自在,好像有什么东西噬咬着她,她本能地想闪躲,想避开。
静谧的牢中,仿佛弥漫着浅淡的暧昧不明的气息。
但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打破了。
“用饭了!”狱吏粗喊一声,从铁门下方的小窗里塞进两个碗。
司徒拓抽离凝望着她的视线,走过去把碗端过来,递到她手中:“吃吧,还不知要被关多久。”
接过饭碗,程玄璇愣了愣。原来牢饭就是这样的。一碗白米饭,加两三片青菜叶子。
“发什么呆?”司徒拓瞥她一眼,故意讥道,“你该不是指望着会有大鱼大肉吧?”
“谁这么指望了?”程玄璇抬头瞪他。他真觉得她那么蠢?
“那你两眼发傻地直盯着青菜?以为它会变成鸡腿?”
“我又不爱吃鸡腿!”
“我这是比喻,笨女人!”
“你那是什么烂比喻?”
两人火气十足地对视着,刚才片刻的感性温馨,瞬间消散无影。
“还不快吃?等凉了,你就更吃不下了!”司徒拓不耐地催道。
“我又不是吃山珍海味长大的,怎么会吃不下?”程玄璇不服气,动筷吃起来。
见她乖乖进食,司徒拓才慢条斯理地举起筷子,夹了碗中的青菜,放进她的碗里。
“你做什么?”程玄璇移开碗,没好气地道,“我才不需要你照顾,你自己快点吃!”总共就几片青菜,他还夹给她,那他不是只能干吃米饭了?
“你废话还真多!让你吃就吃!”司徒拓恼火,一把抢过她的碗,将自己碗里的一半米饭也都拨给她。牢里湿气重,而她的身体底子弱,若再加上吃不饱,会很容易病倒。
“这么多饭?你当是喂猪?”程玄璇夺回饭碗,不想再跟他争,便道,“我先吃了,如果吃不完,你最好别嫌弃是我吃过的!”
“少啰嗦!快吃!”司徒拓睨了她一眼,才端起自己的碗开始吃。
两人各自面对一面墙,默默地进食。直到碗空了,程玄璇才发觉,她竟然不知不觉地把饭吃光了!她好像感染到他处变不惊的泰然自若,居然连吃牢饭也能吃得这般好胃口。
见她吃完,司徒拓满意地扬唇。很好,她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
忽然间,隐隐约约的,牢房外传来几句对话声。
“皇兄,斩立决这个决定是否太过草率?”
“如今证据确凿,有何草率?”
“但是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
“四皇弟,你现在是质疑朕的旨意?”
“臣弟不敢!但是……”
“不必多说!朕意已决!”
牢房内,程玄璇震惊地看向司徒拓。斩立决?就是要把他立即处斩?
……………………
第三卷 第十四章:立斩无赦
只听“咔嗒”一声,牢房的铁门被打开,一身明黄色帝袍的皇帝背光跨入,俊美丰神的面容,带着雍雅闲适的微笑,丝毫没有流露凌厉危险的气息。
白黎尾随其后,神情沉敛,狭眸中泛着隐约的忧色。
“参见皇上!”司徒拓和程玄璇恭敬地下跪行礼,两人皆是神色肃然。
皇帝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们起身,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淡淡地扫过他们。
“皇兄,请三思!”白黎上前一步,率先开了口。
皇帝的目光散漫,掠过四周,然后定在白黎的脸上:“四皇弟,你的意思是指朕考虑不周?”
“臣弟并无此意,只是司徒的叛国之罪尚有诸多疑点!”白黎敛眸,低首应道。这次他真的不知道皇兄意欲为何,皇兄决非昏庸草率之人,可为什么就这样定了司徒的罪?
“疑点?仅凭一张纸,就可称为疑点?”皇帝的右手缓缓摊开,赫然就是那张可能是方儒寒所写的纸条。
司徒拓静静地抬眼,沉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皇上,臣不服。”
“朕会让你心服口服。”皇帝勾起唇角,笑得浅淡无温,忽地扬声道,“来人!把东西都拿进来!”
牢房外,立刻有一名侍卫走进来,双手捧起一叠书函献上。
“司徒拓,你且看仔细,这些通敌书函的落款,是否你的印鉴,是否真确无假。”皇帝面带清冷的淡笑,手一挥,那些信函纷纷掉落在地上。
司徒拓拾起细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没错,确实是他的印鉴。
“皇上,就算是司徒将军的印章,那也有可能是被别人盗取盖印,或者有人另外拟刻了一个相同的印章,借此陷害!”程玄璇出声辩驳道。
“大胆程玄璇!朕何时问你的话?”皇帝的视线一转,眸光如刀锋,定在她白皙的小脸上。
程玄璇一惊,忙躬身请罪:“民妇斗胆,民妇只是希望皇上再彻查此事!”
白黎见皇帝神色冷峻,开口求情道:“皇兄,她不过是一介妇孺,不谙世情不懂规矩,请皇兄息怒。”
“四皇弟,早前在御书房你为她求请的话,朕还记得。可是四皇弟这么快就忘记了朕当时说的话?”皇帝的面容冷冽,目光如炬,直视着白黎。
“臣弟不敢忘记。”白黎接言回道,心中却倏地一凛,难道就是因为他要保玄璇,皇兄才有此决定?原来他不小心犯了皇兄的大忌!两年前七皇弟强抢臣妻的事,闹得全京城沸沸扬扬,最后七皇弟还为了那个女子殉情,使得整个皇室颜面受损。所以皇兄怕他重蹈覆辙?
“司徒拓,你还有要何狡辩?”皇帝走近一步,对上司徒拓的黑眸。
“臣自问无愧于天地,亦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要治臣的罪,臣虽不服,但也无法违抗,臣只求皇上网开一面,饶恕其他无辜的人。”司徒拓无惧地与皇帝对视。这么多年来,他为皇朝流血流汗,结果竟落得如此下场,他只觉得无比心寒。
“好,朕就特赦你府中所有人,包括与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司徒卓文。”皇帝的语气冷淡,再道,“但是,程玄璇既然甘愿与你一同入狱,那么就让她陪你一同走黄泉路。”
“皇兄!”
“皇上!”
两道焦急的男声同时响起,却被皇帝一个手势止住:“程玄璇,朕现在问你,朕赐你与司徒拓同死,你可有异议?”
程玄璇抿了抿嘴,仰起下巴,毅然道:“没有异议!不过,皇上枉杀忠臣,将来皇上一定会后悔!”
“玄璇,住口!”白黎低喝一声,转而对皇帝道,“皇兄真要一意孤行?皇兄就不担心朝中众臣非议?”
皇帝微微眯起黑眸:“四皇弟,朕知道你有心护着程玄璇。”
白黎一震,不敢再多言。皇兄直接把话说明了,他想如何?
“不如这样,只要司徒拓和程玄璇皆同意,今日就由朕作主,把程玄璇赐给四皇弟。如此一来,程玄璇既非司徒家的人,也就不必承受连坐之罪。”皇帝闲淡地提议,似只是随口一说。
闻言,司徒拓和程玄璇下意识地对看一眼,两人都是神色复杂。
沉默片刻,司徒拓低声道:“臣同意!”
程玄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的神情僵硬,眼神阴黯,还有双手暗暗地紧握成拳头,明明就是不甘不愿,可为何还要这样说?就为了保住她的命,他愿意忍下妻赠他人的苦楚?
“那么你呢,程玄璇?”皇帝似乎感到满意,唇角淡淡上扬。
“我……”程玄璇愣愣无语,她该怎么回答?这是她最后的一线生机了,可是她若点了头,不就是等于在司徒拓临死前狠狠捅了他一刀吗?这太残忍了!她做不到,她做不出来!
“回答朕!”
“一女不侍二夫。”程玄璇轻念一声,抬眸看向皇帝俊美无俦的脸,平静而清晰地道,“皇上既然不愿意给司徒将军平反冤屈的机会,民妇也不需要皇上的这点仁慈。”
“性情倒是刚烈。”皇帝淡淡轻笑,并没有怪责她无礼的态度。
“皇兄……”白黎想要说点什么,却被皇帝陡然打断。
“程玄璇德容兼备,朕就破例饶她一死,另外再赐她一块贞节牌坊,朕相信她自会知道何谓忠贞守节。”皇帝的眸光饱含深意,与白黎的目光相对。
白黎已然无语。皇兄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要彻底断他的念头。
“来人!司徒拓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罪无可恕,即刻推出午门斩首,以儆效尤!”皇帝忽地大声对牢房外下令道。
顷刻间就有两名带刀侍卫出现,一左一右地押住司徒拓。
“皇上,您不能这么做!”程玄璇震惊悚然,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