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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拓定定地看着她半晌,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在她反射性的惊呼声中,他利落地翻身将她软馥的娇躯压制在身下。
他温热的舌尖,灵活地顶开她尚来不及反抗的唇,以极度的亲密之势窜进她的口腔内,放肆地舔弄她的娇嫩,攫夺她的甜美。
“唔……不要……”她细微的抗议声,一下子就被他吞没。
强势的吻,慢慢转为温柔,他专注地吸吮着她软绵的小舌,然后稍稍抽离,轻咬她的唇瓣,以舌尖勾勒着她粉唇的轮廓。
继而,他的薄唇缓缓下移,沿着她的嘴角,细致的下巴,雪白的颈子,蜿蜒而下,舔到了她衣襟略微敞开的锁骨。
“不!”程玄璇惊喊,身子开始本能的颤抖。他又要折磨她了?
司徒拓缓慢地抬头,看着她。她惊慌如小鹿的眼眸中,清晰地写着恐惧和害怕。
翻身躺倒床铺的内侧,他没有再进犯,淡声道:“我的触碰,真的让你感觉如此难以接受?”
程玄璇没有回话,急速的心跳因为他的停止而逐渐恢复正常。
“刚刚的吻,也难以接受吗?”他又问。
程玄璇微怔,有分别吗?
“我吻你的时候,你并没有推拒反抗。”司徒拓侧躺着,看着她左脸柔美的线条。他能够感觉得出来,方才的吻,她并不反感。只是,再深入一步,她就无法忍受。
“我反抗有用吗?你一身蛮力,我又打不过你!”程玄璇直觉地驳道。
“睡吧。”司徒拓无意争执,只淡淡道,而后径自闭上了眼。
程玄璇盯着他片刻,见他没有动静,双手也没有不规矩的迹象,总算放心了些。她很清楚赶他走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也没打算白费力气。不过心中有一丝疑惑,他不是怀疑她吗?为什么又要来她房里过夜?
带着这一个疑问,她渐渐感到疲惫侵袭而来,阖目养神,没一会儿便沉沉睡着。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司徒拓才挪了挪身躯,伸手揽着她,相拥而眠。
睡梦中,程玄璇浑身冒出冷汗,脸上的神情惊惧惶恐。
她梦见,在一片无垠的黑暗之中,她不停地逃跑,生怕稍一停顿,就会被追逐在身后的猛兽给咬断喉咙。所以她只有一直跑,一直逃,就算是全身已经没了力气,依旧不敢稍有松懈。
但她真的好累,跑不动了……可采略一停歇,身后就又危险的气息扑来,她惊慌地回眸,看见了一排森白利牙即将咬断她的脖子!
“醒醒!”司徒拓轻拍着她的脸颊,英挺的浓眉紧紧皱起。她似乎在做噩梦?
程玄璇并没有转醒,仍沦陷在梦魇之中。她的呼吸急促不匀,涔涔冷汗从她的额上滑落,沿着雪白的颈项没入衣襟。
“玄璇,别怕,只是做梦,醒来就没事了。”司徒拓低声安抚道,手掌移到她的悲伤,轻轻拍着。
“不要……不要咬我……别吃我……”她发出含糊不清的梦呓,小巧的五官皱起来,神色显得极为不安。
“玄璇,没有人咬你,也没有人要吃你,不要害怕。”他的手持续地轻拍着她的背,劝哄道,“乖,没事了,没事了。”
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司徒拓的手顿时一僵,拍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面色不由地尴尬起来。
程玄璇怔仲地看着他,一时之间难以辨清现实与梦幻的分际。过了须臾,她才回神。她做噩梦了,而司徒拓刚才是在拍她的背?他在安抚她的情绪?
“你梦见什么了?”司徒拓收回手,以随意的口吻问道。其实他想问,她有没有听见他方才说的话。
“没什么。”程玄璇淡淡摇头,侧过身背对着他,道,“我想再睡会儿。”
司徒拓不语,盯着她的后脑勺,心里揣测着,她应该没有听见吧?
“我什么都没听见。”突然,程玄璇背对着他开口道。
司徒拓的全身蓦地变得无比僵硬,脸色忽青忽红。
“睡吧,天还没有大亮。”程玄璇轻淡地说道,便不再出声。
司徒拓一声不吭,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好不容易等她睡着了,他才爬起来,下了床。
站在床前,凝视着她沉静雪白的睡颜,许久,他才转身出了房间。
今日,他该去做一件事了。长久以来,他都没有查过洛儿的底,是因为他相信他。但是自从前日在花园后院,隐约听见她与嫣然几句的对话,他就不得不开始有所怀疑。虽未亲眼看到嫣然的珍珠项链落入水池,但后来查出项链确实并非洛儿所有。他一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想伤她的心。
希望,一切仅是他多疑。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嗜血成性
“夫人,该喝药了。”小秀服侍着程玄璇起床洗漱,然后端上药碗。
“又喝药?”程玄璇忍不住皱起眉头。每日照三餐喝药,她觉得嘴里整日都是苦的。
“夫人是怕药苦吗?那就先吃颗蜜饯,甜甜嘴。”小秀微笑着从桌上拿起一袋甜果。
“蜜饯?小秀,你今早出去买的吗?谢谢你这么细心。”程玄璇略微舒展开眉心,先接过碗喝药,而后才含了一颗蜜饯在嘴里。
小秀笑看着她,道:“这个功劳奴婢可不敢领,这袋蜜饯不是奴婢去买来的。”
“嗯?那是谁?”程玄璇疑问道。
“夫人,您要不要去外堂看看?”小秀笑得有些神秘,卖了一个小关子。
“好,去看看。”程玄璇亦微笑,不急着追问。
在小秀的搀扶下,出了房间,看见外堂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盒,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屋里,不由地吃惊:“小秀,为何有这么多东西?都是什么?”
“回夫人,这盒是鹿茸,这盒是人参,这盒是冬虫夏草,这盒是首乌。”小秀一一指过去,满脸笑意,又道,“夫人,这些是今早将军派人送过来的。”
“需要这么多吗?要吃到猴年马月?”程玄璇轻轻摇头。这是司徒拓对她的补偿?扔一堆珍贵的药物给她,就当过去的虐待一笔勾销?
“夫人,那袋蜜饯就是将军吩咐下人送过来的。”小秀道。
“真的?”程玄璇诧异,司徒拓会那般细心?真不像他。
“夫人,您别怪奴婢多嘴,奴婢看得出来,其实将军很用心,并不是敷衍了事。”小秀温言道。
程玄璇不语,目光扫过一屋子的药材,脑中浮现昨夜司徒拓为她轻拍背时说的几句低语。
“玄璇,别怕,只是做梦,醒来就没事了。”
“玄璇,没有人咬你,也没有人要吃你,不要害怕。”
“乖,没事了,没事了。”
很难想象,那般温柔的轻哄声,会是出自像他那样冷酷强硬的男子口中。如若不是亲耳听见,她必定无法相信。
可是他的细微转变,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也许,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对她好。等他心情坏时,或许他又翻脸不认人了。
轻叹一声,不愿再多想,一举眸,却见司徒拓正站在门槛处。
“你出来做什么?快回房去。”司徒拓的眉头皱了皱,不满地转看向小秀,道,“怎么伺候的?不知道外面风大吗?”
“别怪小秀,我这就回房了。”程玄璇接话道,便顾自转身往内屋走去。
司徒拓跟在她身后,见她进房后坐在桌旁,不悦地拎起她的手臂,把她推上床:“躺下,盖好被子!”
“你捏痛我了!”程玄璇恼怒,揉了揉发疼的手臂。他真不是一般的粗鲁!
“你是豆腐做的?”司徒拓并不道歉,反而没好气地道,“捏一下就会碎?”
“莽夫!你果然不愧为一介莽夫!”程玄璇气结,他就不能自我反省一下?
“如果我像你一样身娇肉贵,还怎么上沙场打仗?”司徒拓不以为然,莽夫又如何,他靠的是真本事。
“打仗……”程玄璇的语气一顿,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上场杀敌,那是什么感觉?”其实她想问,杀人,是何感觉。一刀砍下,人头落地,那种场面,她想起来便觉悚然。而他,是不是真的杀了傅凝霜?亲手杀死自己曾经爱过的女子,又是何种感受?
“战场杀敌,岂会有空暇去想什么感觉?”司徒拓抿了抿唇角,静默半晌,才又道,“我记得第一次杀人时的场景。两军对垒,战马奔腾,我骑在马上,挥舞大刀,身旁皆是敌人,突地一刀砍中人身,感觉刀锋一顿,一股鲜血直喷到我脸上。当下一惊,以为是自己的血,下一刻看清楚了才知,原来自己已将人杀死。”
“那时会害怕吗?”程玄璇轻声问。
“一个初上沙场的少年士兵,说不怕是骗人的。”司徒拓撇了撇嘴,不太情愿地承认,“那次我军战胜,撤军之时,我握刀的手还一直在发抖。不过,自此以后,我便告诉自己,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