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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打马吊?真是闻所未闻。”
“你就偏要和我对着干是不是?”程玄璇气瞪着他,奈何光线太暗,瞪得一点也不过瘾。
“这是你说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司徒拓不痛不痒地回望她。他的眼力极好,能看到她气得鼓鼓的腮帮子。
“你根本就是这个意思!”程玄璇心中极为不爽,以前都是她激得他暴跳如雷,怎么今天他就这般气定神闲呢?
“真不知道是谁无赖。”
“是你!”
“好好,是我。改天我教你打马吊就是,这样总行了吧?”司徒拓妥协地道。他还是让着她一点为好,以免她气坏了身子。
“不用你施舍!”程玄璇扭过头去,想了想,忽地又转回头来,以质疑地口气问道,“你会打马吊吗?”他何时学的?军营里的士兵们不可以玩这个的吧?
“不会。”司徒拓耸肩,诚实地答道,“我只是听说过而已。”
“那你还废话半天?”程玄璇眯了眯眼,凑近他,双手捧住他的脸,恶狠狠地逼问,“你是耍着我玩儿?很好玩吗?”
“挺好玩。”司徒拓眨了眨眼,不怕死地承认,唇角还扬起大大的弧度,笑得一分恶劣。她发火的语气和样子,与他越来越像了,这莫非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很好!很好!”程玄璇连声赞道,眼神愈发地危险,倏地倾身,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唇上用力一亲!
司徒拓顿时呆愣住。她连这招也学去了?
“让你嚣张跋扈!”程玄璇得意洋洋地仰起小巧的下巴。她总算扳回一城了!
“是你嚣张,你跋扈吧?”司徒拓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她倒是把他的坏习性给学全了!
程玄璇不回话,笑得开怀惬意,躺下缩回被子里,准备睡觉。
司徒拓也躺下,掖好被角,从背后环着她纤弱的身子,鼻尖嗅着她清淡的发香,低声道:“现在能睡个好觉了吗?”
安静片刻,程玄璇轻轻地应声:“嗯。”这样的日子真好,即便是斗嘴斗气,都显得那般温馨,温馨得甚至让人想哭。如此相拥而对的时刻,还剩有多少?上天还会给她和他多少时间?
“不许再胡思乱想,马上给我闭上眼睛,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司徒拓在她耳畔霸道地命令道。
“好。你也是。”程玄璇微微点头,唇边漾起浅淡的笑容。这一刻依偎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吧。明日的烦恼,留待明日再想。
司徒拓的手掌轻放在她的腹部上,而后在她的发端印下一个亲吻。人生若能长久若此,夫复何求。
“璇,今生今世,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寂静的深夜,隐约似喁的低语声飘散在宁谧的房间里。
“亦然。”简单的二个字,回应他,也回应自己的心。
房间逐渐静谧无声,两人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缓,空气似显得暖心而湿馨。
唇畔噙着一抹微笑,程玄璇渐渐进入梦乡。
司徒拓却睁着眼睛一夜未眠。
他的气定神闲,只是为了安她的心罢了。等到天一亮,他进了宫,到时是生是死,是分离还是厮守,将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而黎明的曙光,会带来希望,或是绝望,他并不知道。
第四卷 第十四章 皇命难违
清早,程玄璇醒来时,司徒拓已不在房中,大抵天蒙亮便就入了宫。
不知何故,这一上午,程玄璇呕吐得特别厉害,心里也愈加慌乱难安。是不是连腹中宝宝都察觉到这危急的气息了?如果皇上一意孤行,该如何是好?倘若司徒拓真的决心起兵造反,一旦踏出这一步,那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到那时,司徒氏的人,永生都是大逆不道的叛贼,纵使天大地大,也无安身之处了。
忧心忡忡地望着房外,见东方柔跨入房门,疾步走来。
“柔儿,有事吗?”程玄璇忙站起,迎上前去。
“玄璇,这个你拿着。”东方柔手中拎着一个包袱,递给她,郑重肃穆地道,“里面有一些换洗的衣裳,你快和王爷走吧,再迟恐怕就连北城门都出不去了。”
“柔儿,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程玄璇的心跳突地快速起来,难道宫里传来坏消息了?
“王爷派人捎口信来,说南城门已经加严了守卫,任何人出入都要详加盘查。”东方柔蹙着柳眉,担忧道,“你再不走,可能就真要嫁入皇宫了。与其如此,不如你和王爷远走天涯吧,王爷一定会保护你的。”
“柔儿,为什么你认为只有白黎能够保护我?”程玄璇定了定心神,轻声道,“我怀着司徒拓的孩子,然后和白黎私奔,情何以堪?”何况,她相信司徒拓会尽力保护她和孩子的。
东方柔一怔,望着她,迟疑地问:“玄璇,你和将军是否已经想出办法了?”
“不管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我都不会和白黎走。”程玄璇淡淡地笑了笑,坐回椅中,“我曾经选择用背叛的方式离开司徒拓,但今后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生不能同衾,那就死同穴吧。”
“可是,王爷他……”
东方柔想要再劝,却被程玄璇打断:“就算我愿意和白黎走,对白黎来说也不是好事。他放弃了尊贵身份和荣华享受,可却得到一个不爱他的女子,又何必呢?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东方柔张了张口,终是闭上了,只剩一声低低的叹息。玄璇说得没错,王爷以后会后悔的,感情不能靠手段计谋来威逼利诱,即使让他得到了人,可他失去的东西却必然更多。
良久,东方柔才又开口道:“那么,你和将军打算怎么做?”
程玄璇不语地摇头。一切只能等司徒拓返来再说,现在还不知情况到底有否转机。
“柔儿,你先回宛去。”司徒拓不知何时已站在房门口,脸色深沉,薄唇抿起。
“是,将军。”东方柔点了点头,安静地离去,轻柔的眉眼间却带着抹不去的忧色。看将军凝重的神情,只怕情形并不乐观吧?
看着东方柔离去,司徒拓才步入房间,慎重地关上了房门,与程玄璇相对而视。
“拓,你和皇上谈得如何?”程玄璇微皱眉头,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感到他的手温冰冷,心里不由也跟着发凉起来。
司徒拓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半晌都没有出声,黑眸忽明忽暗,复杂难辨。
“拓,到底怎么样了?”见他一味沉默,程玄璇不禁更加心急。
司徒拓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突然抽回被她紧握着的手,硬着声道:“圣旨难违,你嫁给皇上吧。”
程玄璇刹时愣住,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为了将军府的几十条人命,还有各军营的兄弟,我不能自私地莽撞行事。”司徒拓撇开视线,不再看她。
“昨夜你是怎么说的?”程玄璇震惊地望着他线条紧绷的侧脸,不能理解一夕之间他就态度突变。
“昨天是我一时冲动,说了糊涂话。”司徒拓定定地盯着墙壁,一字一句地清晰道,“今日和皇上谈过之后,我已经明白了,做人不能只顾男女私情,国之大义比情情爱爱更重要。”
“你……”程玄璇一口气窒在胸口,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并非真要他为她叛国犯上,她只是感动着他那份甘愿与她同生死的心意,可是才堪堪过了几个时辰,他就如同变了个人般,推翻了原先的一切!
“我已向皇上求过情,皇上答应暂时只当你没有怀孕,等你嫁入了皇宫再行决定。”司徒拓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墙角,好似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景致。
“司徒拓,你——”程玄璇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心中惊乱愤怒交集,身子不受控制地轻颤着。他竟能用这样冷酷的口吻说着这样残忍的事!
“明日皇上会派人来护送你去邬国。”司徒拓冷声说着,垂着的双手却暗暗握成拳头。
“司徒拓!”程玄璇冷不防怒喝一声,用力地扳过他的脸,对上他阴沉的黑眸,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昨天你还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是不是皇上对你说了什么?”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皇命不可违,为了大家所有人好,只能牺牲你。”司徒拓没有挣开她的手,眼神却是闪烁不定,不肯与她对望。
“我不信!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程玄璇执拗地望入他的眸底,不容他躲避,“国之大义,与我有何关系?凭什么要牺牲我?你可以不顾我的死活,但是难道你连你自己孩子的安危也不管了?”
“只要顺着皇上的意,你不会死,孩子也能好好生下来。”司徒拓的语气十分轻淡,淡得仿若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折算什么?委屈求全?为大局着想?司徒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