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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只重视孩子吧?”程玄璇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亦冷了嗓音,“你让我和白黎走,而不选择让我嫁给皇上,就是为了保住孩子的命,我没说错吧?”
“是又如何?”司徒拓并不否认,但脸色十分难看。她竟这样认为?在她的心里,他就如此不堪吗?
“不如何,我也没有能力如何。我会走,但我不会和白黎一起走。生死有命,如果上天不肯给我一条活路,那我也无能为力。”程玄璇冷漠地抽回与他相视的目光。
“你以为你一个人逃能躲得过皇上的追捕?”司徒拓眼中的阴霾越来越浓重。
“那你帮我。”程玄璇缓缓举眸,再次望着他,“帮我找一个地方,让我藏身。如果你希望孩子还有机会生下来,就答应我。”
“你在威胁我?”司徒拓的眸光一闪,忽然顿悟。她是故意说这些话,就是怕他固执不听她的意见?
“是,我是在威胁你。”程玄璇点头承认。
司徒拓定定地看着她,突然低沉地唤道:“璇。”
“嗯?”程玄璇顺口应道。
“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啊?”程玄璇感到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此时此刻他竟问这种问题?
“是从那个吉意锦囊开始吗?”司徒拓盯着她的眼眸,格外认真地追根究底。
程玄璇缓了缓神,抿嘴,回道:“我何时说我爱你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他那次出征之前?还是天劳中共患难之时?为什么会逐渐把他放在心上,她想不出理由。但对他了解的越多,她就越清楚自己内心的感觉。
“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人?”司徒拓又问了一个问题。
“霸道,蛮横,强硬,不讲理。”这个问题程玄璇答得很快。
“看来我是一无是处了。”司徒拓勾了勾唇角,自嘲地道。
“还有,守信用,讲义气,负责人,勇于承担。”程玄璇补充了一句,想了想,却又道,“但是,以前你那样暴戾地对我,说明了你这个人其实内心十分阴暗。”
“继续说下去。”司徒拓睇视她一眼,眼神带着几分深思。
“说完了,还要说什么?”程玄璇疑惑地看着他。他是怎么了?明明是在讨论沉重的事情,他却忽然转移了话题。
“你知不知道在我眼里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司徒拓不理会她不解的目光,顾自再问道。
“不知道。”程玄璇摇头。
“你很善良,但有时候善良得令我难受。你看起来很柔弱,但有时候却倔强得令我光火。你不怎么聪明,但有时候却自作聪明令我恨不得一掌拍死你。”司徒拓的声音很低很沉,语调分外的缓慢,“就像现在,你根本就不应该擅自决定什么。不要在不适当的时候自作主张。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比你和孩子的性命来得重要。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为我妥协一次。和白黎一起离开,去一处没有人找得到你们的地方。只要你好好活着,那么一切都值了。”即使他的女人必须嫁给他的好友,即使他的孩子必须认别的男人为父,他也认了!
程玄璇怔仲无语,眸中不自禁地泛起水泽。他的这些话里,虽然没有半句甜言蜜语,可却让她湿了眼眶。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的心一定比她更痛吧?他不只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让出了,恐怕是连男人的骄傲也一并抛掷了。
两行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她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司徒拓静默地凝视着她,倾身,轻柔地吻上她泪湿的脸颊。温热微咸的泪滴,被他吸吮入口,咽吞下喉。两个人的悲伤密不可分地交融在一起。
“别哭。”抽离了唇,司徒拓低声地道,“只要不是嫁入皇宫,我们将来也许还有见面的机会。”
“是吗?还会有机会吗?”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看到他点头,她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想要微笑,可是却很勉强。其实他和她一样都心知肚明吧,这次一旦分开,等到能够再相见时,必已物似人非。
看着她唇边酸涩的笑弧,司徒拓的黑眸黯了黯,声线愈加的低:“如果白黎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生活,那么,就不要再回来了。”他本想说,那就忘记他,忘记这段时光。但终是残留一点私心,希望她的心里会一直保留着那个属于他的位置。
“倘若皇上找到了我们怎么办?”如果百黎要求她嫁给他才肯给解药,那又该怎么办?可是这一句她不能问出口,不想再刺痛他的心了。
“不会的。”
“万一真的找到了呢?”程玄璇执意地问。
司徒拓顿了顿,微垂下黑眸,没有回答,过了半晌,才似有若无地低喃道:“如果那时你的毒已经解了……”
后半句话,程玄璇听不清,想要再追问,但却蓦地被司徒拓一个手势止住。
“怎么了?”见他神色肃然,程玄璇不由地感到惊疑。难道如此境况还不够糟,还将发生什么事吗?
但却听司徒拓沉声道:“白黎来了。”
程玄璇砖头向房门看去,须臾之后,果然有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外。
第四卷 第十二章 生死与共
白黎负手而立,一袭明黄锦袍在浅淡月光下显得愈发的尊贵俊朗,只是那宛若冠玉的脸庞却很憔悴颓唐,一双狭长得黑眸异常阴暗。
程玄璇打开房门,静静地凝视着他。白黎似乎已不是从前那个潇洒倜傥的优雅男子了,他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不再温暖如春风,而是幽暗中闪着阴鸷的火光。
“玄璇。”白黎低声一唤,嗓子有些沙哑,语气却出奇的平稳无波,“我刚从皇宫出来。皇兄想做什么,我已经知道。玄璇,跟我走吧,吃了就来不及了。”
程玄璇沉默无言,心情极为复杂。走?这一走,只怕再也无法回头了。
“白黎。”司徒拓走出房门,与白黎平视,淡淡地问道,“解药,你是不会无条件交出了?”
“就算现在我愿意交出,你又有何能力保护玄璇?”白黎的眸光闪动,似有欣喜又似参杂悲哀。皇兄突然要娶玄璇,无形之中给了他不顾一切的勇气。可是如此不择手段,司徒是会怨恨他的吧?
“白黎,把解药给我,我和玄璇都会感激你。”司徒拓扬唇,但并无丝毫笑意,黑眸格外的深沉。
程玄璇心中微怔,司徒拓不是已经决定把她让给白黎了吗?为什么又要说这样的话?
“若我把解药给了你,你准备如何?”白黎并不表态,反问道,“你可以不管卓文以及那个宓儿腹中的孩子?还是你打算拖儿带妻地举家逃亡?你有把握不被皇兄追捕到?”
司徒拓的脸色不变,沉声道:“白黎,你先为玄璇解毒,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他很想知道,白黎到底还念不念他们之间这份多年的友情。
“我带玄璇走之后,自然会为她解毒。”白黎的目光又暗了几分,道,“司徒,我能够给玄璇的,一定比你多。你无法保护他,但是我可以。你不能对她专一,但是我可以。如果你真为玄璇好,该是时候放手了。”
“白黎,何必为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倘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用威胁利诱,都会是你的。”司徒拓不怒不愠,转头看了沉默的程玄璇一眼,道,“璇,今夜你就和白黎走吧。”
程玄璇紧紧蹙眉,总觉得司徒拓有点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是何缘故。
但白黎却心思敏锐,出声道:“司徒,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司徒拓抿唇不语,反身走回房内,并关上了房门,十分决然。
房间外,只剩下程玄璇和白黎,两人默默对望。
良久,程玄璇牵唇笑了笑,温声道:“白黎,我不会和你走的。”她的命运,为什么总要由别人来掌控?她只是想过简单平淡的生活,有那么难吗?如果上天真要断了她的活路。那么她逃到哪里,都是一样。
“不和我走,你想嫁给皇兄?”白黎微皱长眉,问道,“你知道皇兄要安排你为哪国郡主吗?”
“不是霖国吗?”
“不,皇兄对你们说的应该是‘邻国’,相邻之国。”
程玄璇一怔,疑问道:“那么是指?”
“实则是邬国。”白黎的狭眸似在瞬间一黯,随即恢复正常,道,“如今天下四国鼎立,除了我皇朝之外,另有邬国,霖国,龙朝。霖国地小兵弱,不足为患。但龙朝一贯注重军政,四处征战,掠城占地。皇兄有意和邬国结盟对付龙朝,而你则是一颗棋子。”
“皇上要与邬国结盟,和我又有何关系?邬国为什么不让他们自己的郡主或公主来和亲?”程玄璇极为不解。
“这便是皇兄高明之处。如果让邬国真正的公主嫁过来,岂不就是多了一个探子监视我皇朝?”
“可是为何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