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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白黎苦笑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五指微张开,然后缓缓地收紧。他的手心里什么都没有,握起来依旧是空洞。
“白黎,如果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司徒拓牵着程玄璇,沉稳地出声道,“若你不想娶朱丞相之女,你就让我进宫面圣,向皇上求情。”
“没用的。”白黎神情绝然地摇了摇头,狭眸黯淡,“皇兄圣意已决,连母后都全力赞成,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么就算玄璇原因和你走,又有何用?”司徒拓刚一说完,就被程玄璇狠狠地掐了一下手背。
程玄璇暗暗瞪了他一眼,心中恼火。他们刚刚不是已有了默契吗?他又想把她让出去?
“若玄璇愿意和我走,我就带她远走天涯,我有信心没有人能够找得到我们。”白黎的眼神再一次灼亮起来,凝视着程玄璇,道,“玄璇,你考虑清楚,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为你实现。”
“白黎,谢谢你的心意。”程玄璇与他对视,清眸染着温暖之色,轻缓地道,“其实我想要的就是一个平凡的家。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家’是一个怎样的定义。对我来说,心之所在,便是家。而我已经找到了。”虽然,可能无法拥有太久。
白黎一愣,无意识地倒退一步。家?何谓家?他的家在哪里?皇宫?王府?不都不是,那只不过是一处住所罢了。他根本没有家。
司徒拓无声地叹息,眼角余光睇向右侧大树旁的人影,继而对程玄璇道:“回房吧,陆大夫说,你会呕吐应该是妊娠现象,我一会儿给你去买酸梅。”
“好,我现在觉得饿了,你陪我再用一次早膳吧。”程玄璇浅浅微笑,与他手牵手地走回轩辕居。
他们两人方法把白黎当作了透明,徒留他一人在原地。
白黎怔仲失神地望着他们相携的背影。他已分不清心里到底是何感觉,如今的他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远远地看见一根浮木,知道那是他尾音的救赎,他只能试图牢牢抓住,不论要付出多大代价。
“王爷。”身后,一道轻柔的嗓音响起。
不必回头,他都知道那个睿智聪慧的女子。
“王爷,这是何苦呢?”东方柔低低地轻叹,“你为玄璇去找解药之时,我相信你并无此意。”
“但现在已不同。”白黎没有转过身,声音暗哑。原本他的确没有想那么多,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若不争取,他这一生都会活在遗憾痛苦之中。
“那般辛苦地寻到了解药,本是一件好事,但你却要使他们恨你吗?”东方柔清美的眉目间凝着一抹怜惜与无奈。她是最清楚来龙去脉的那个人,可她真的无法认同他此时的决定。
“就当我自私吧。”白黎低哑似自语。他不眠不休找到了凤轻舞,和暗门的人几番决斗,受了很重的内伤,才能拿到解药。一开始他只一心要救玄璇,如今却成了他威胁司徒拓的手段。可是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优雅只是他的外在,他的内心本就是狡诈奸猾,既是如此,那今次他又为何不能为自己而活?
“确实自私。”东方柔的语气加重,不再留情面,“你这样做,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而且会失去更多的东西。如此没有益处的自私,以王爷的聪明,怎会不明白?”
白黎突地回身,定定地望着她,沉声问道:“那你告诉我,我可以怎么做?”
“皇上要王爷娶朱丞相的千金,背后是何含义,王爷应当十分清楚。”东方柔毫不闪避地与他对视,直言道,“身为皇室中人,王爷已是相当幸运。王爷现今二十八岁,一般的王孙贵族早已娶妻生子,而王爷能够独善其身至今,是因为什么?皇上多年来的恩典,王爷难道就不曾想过要报答?”
白黎却冷冷一笑:“恩典?我娶不娶妻,立不立妃,本就是我自己的事。如今硬塞一个妻子给我,只不过说明从前还不到时候罢了。”
“王爷真是这样认为?”东方柔皱起柳眉,微有责怪,“皇上一直没有利用王爷的婚事来拉拢朝臣或盟国,此次若不是王爷自己太固执,皇上也未必会走这一步棋。”
白黎静默片刻,敛去唇角的冷笑,认真地道:“东方姑娘,在你的想法里,别人对你一分好,你就会十分回报。但是我没有你这么善良,我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想娶自己想娶的女子。”
“但那个女子不爱你。该放手的不是将军,而是王爷你。”顿了顿,东方柔再劝道,“王爷,千万不要一头钻进死胡同,一旦你陷入极端的思维,你就会找不到出路,只会更加绝望。其实只要你愿意,转个弯,便会发现人生另有新的道路。”
“没有其他的路了。”白黎惨然一笑,不想再说下去,只道,“不用劝我,我已经想得很明白。”
“王爷,我对你很失望。”东方柔凝眸看了他一眼,旋身离去。劝已无用,她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
轩辕居内,司徒拓和程玄璇对坐而视,良久无言。两人心中都在想,不知柔儿能否劝得动白黎。
安静半晌,程玄璇先开了口:“拓,你说白黎怎样得到解药的?”
司徒拓抬眼看了看她,淡淡地道:“你没听见白黎说,他若要隐居山林,连皇上都找不到他?他有此自信,那自然有此实力。”
“阴隐毒的解药该不会只有一份吧?”程玄璇微微蹙眉。不知道靳星魄是否也拿到了解药?
“暗门的解药一向备有两份,不多也不少,这是清舞做事的习惯。剩下的一份,应该还在清舞手上。”司徒拓也皱起眉头,想了想,再道,“白黎找上清舞,恐怕清舞闭关不成反而受伤更重,她必定会藏匿得更隐蔽。”
“如果的到了毒发的时间,她还是不出现……”程玄璇不禁有点担忧。假若能让她先生下孩子,那即使是死,她也死得甘愿了。
“不用担心,到时她一定会出现。”司徒拓笃定地回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程玄璇疑问。
“因为她想要我的孩子。”司徒拓有些无奈,坦白地道,“如果白黎不肯给解药,那么我们只剩一个选择了。”
“什么选择?”程玄璇的目光紧锁着他,心悬了起来。
“我不会把我们的孩子给她。那便只有答应她借种之事。”司徒拓凝望着她,低沉地道,“璇,我并不想如此,但你和孩子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程玄璇无语。到底上天要她接受司徒拓有多少个孩子?已有卓文,以及宓儿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再多一个凤轻舞的孩子?而且,一想到司徒拓必须和凤轻舞做那样亲密的事,她的心就如针扎般的疼。
司徒拓站起,走到她身边,半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低声道:“我曾经答应过你,除了你,不会再碰其他女人,但此次情非得已,不要怪我。”
“不怪。”程玄璇轻声回答,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咽下了心酸。如何能怪他呢?怪无可怪。于他来说,也不是种享受,是不得不为之的勉强。
司徒拓抬起手,轻柔地拂过她额前的发丝,触摸她柔嫩的脸颊,低低地念了一句话:“心之所在,便是家。”
“你赞同吗?”程玄璇微微而笑,抛开心底纠结无力的感觉,专注地凝视着他。
司徒拓亦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道:“对我而言,‘家’是很遥远的感觉。我十岁时,父母皆逝,我已经逐渐忘记‘家’的温暖。”他的手下移,放在她的腹部上,薄唇牵起淡淡的笑容,“现在我又重新感觉到了。”
程玄璇把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温柔而笑。
“只是,我怕自己以后保护不了你和孩子。”司徒拓唇边的笑容慢慢消散,黑眸浮现一丝阴郁。
“一个平凡的家,并不需要武功。”程玄璇温声安慰,“我又没有什么仇人,你别想太多。”
司徒拓没有接话。现在莫说有人上门寻仇,就算是白黎要强行带走她,他也没有能力阻止。这种挫败感,让他觉得自己窝囊无能。
见他情绪低落,程玄璇故意扬起下巴,骄傲地道:“你忘了?我现在有凤轻舞的一半内力,保护我自己不成问题的,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开始练武,那以后就换我保护你好了。”
“你保护我?”司徒拓蓦地站起,瞠目瞪着她,“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要靠你保护?”
“谁说只能男人保护女人?”程玄璇不服气,“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保护你。”
“谁和你说定了?”见鬼了!他以后当不成镇国将军也就算了,但要他接受她的保护,那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让我保护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