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取喘息的时间。它号称十万大军,更说明是虚张声势。刚才户牖侯说了,他们这次输得并不服气,这是肯定的,据种种传闻,冒顿此人桀骜不驯,也凶悍异常,不是轻易认输低头之人。但他们毕竟是化外蛮夷,是聚散无形的乌合之众,无法与我精锐之师抗衡。这次那个匈奴单于尝到了些苦头,朕猜想他一定藏在哪个地方重新积聚力量,然后再伺机跟我们较量,你们以为如何?”
刘邦这一剖析判断颇合情理,众人听了十分信服。屯驻晋阳的汉军有十万余众,匈奴人拿两三万人来挑战,这不是送死吗?况且那个匈奴单于也不见人影。因此,它无疑只是一支疑兵。
刘邦又说了:“这次征讨匈奴贼寇与叛贼韩王信,朕原本想一战成功早早结束战事,让士卒们也可回家过冬,没料想功亏一篑,让他们从网眼中溜了。现在天渐渐冷了,这仗还得打下去,那个匈奴单于不除,这里会祸乱不断,本来只出了一个叛逆韩信,现在又多出一个‘赵王’,过两天不知还会有什么新花样。因此,朕是下了决心了,朕与你们相约,这次一定要剿灭匈奴,铲除祸根,不留后患,这样我们才能安安心心地胜利班师。你们要做好冬季作战的准备,要赶快筹集队伍的冬装,现在士卒们都还着秋装,过不了两天就顶不住了,御寒衣被的筹集是第一件大事。”
陈平皱着眉回答:“这儿贫瘠,又经战乱,一时难以筹措,还得请萧相国在长安筹划。”
“那就赶快给萧相国下诏,此事十万火急,就近让燕、赵、梁等国也多多筹措。这次我看张敖是着急了,他会上心的。代王至今尚未到任,代地的局面像是一锅烧煳的粥,那五十三个县一大半不在我们手里。这次一定也要把这个烂摊子整理出个头绪。韩信叛变了,也没什么韩王了,这里的治界要重新划分一下,这事也要马上考虑。这一带不安定下来,总是个毒瘤。”
新封的代王刘喜是刘邦的二哥,是个平庸之辈,代地一片混乱,他便赖在京城,迟迟不敢赴任。刘邦心中对这个哥哥十分恼火,但刘喜的代王是自己安排的,他是有苦难言。
陈平等大臣听刘邦这番训示,都频频点头称是,在这些地方都显示出这位皇帝的高瞻远瞩,他们为刘邦的这种能力叹服。
三
匈奴左贤王稽粥部与王黄部迅速占领晋阳以北的各个据点后,并没向晋阳进攻。这个态势使刘邦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只是一支疑兵,是来迷惑自己的。它的真实意图是阻挠自己向北进剿追击匈奴单于。
既然摸清了敌方的意图,那么一条简单的军事原则便是:粉碎对手的意图,让战争机器走上自己铺设的轨道。
为了打好这一仗,刘邦与大臣们连续开了两天军事会议,检讨前一段对匈奴作战的得失,拟订下一步的作战方略。
在众将的议论中,最多的话题便是如何对付匈奴骑兵的机动性与灵活性。大家认为匈奴骑兵作战骁勇,骑术娴熟,但他们的装备、武器都不如汉军,且汉军都是历经战阵的老兵,战斗力强,目前兵力上又占优,因此战胜匈奴人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因匈奴军都是骑兵,击溃他们容易,消灭他们则难,汉军大都是步卒,两条腿总是赶不上四条腿的。因此上阶段作战从南而北,再由北而南,转战千里,虽然皇帝陛下的策略英明,将士们也阵前用命,在最后时刻还是让那个狡猾的匈奴单于突围了。这是那些带兵的大将们最伤脑筋的。于是,像灌婴、陈豨、柴武等将领都提出,要制服匈奴,还须靠机动灵活的骑兵,以骑兵对骑兵,在运动中才能与匈奴人取得均势。这意见得到不少将领认同,他们议论纷纷,以为这是符合实际的。于是便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这种意见成立,那就无法实现刘邦的战略目标,因为眼下汉军无法组织起如此强大的骑兵兵团,它的作战主力还是步卒。不仅现在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骑兵,在三五年里甚至更长的时间里怕也是难以完成这种兵种的改造。这样,刘邦这次要趁热打铁、一举消弭边患的目标不就落空了吗?
陈平听着众将的议论,心里一直在打鼓。灌婴等人的意见虽说有理,但皇上一定很不乐意听到这种声音。那些赳赳武夫光知道打仗,脑子真不开窍,他们这样嚷嚷着,既干扰了皇帝陛下的整体部署,也给他老人家出了难题。果然,刘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子也不耐烦地晃动起来。他想他得来缓解一下气氛,也敲打敲打那些头脑简单的将领,让他们清醒清醒。于是,他双手一张,提高了嗓音,说道:“诸位将军,诸位将军,请安静一下,稍停一会儿,我想说几句,你们也听听,怎样?”
陈平是护军中尉,又是皇上的宠臣,众将见他有话要说,马上安静下来。
陈平见众将不吭声了,便有意慢悠悠地说道:“听了诸位议论,颇受教益,以骑兵对骑兵以取得运动上的均势,这主张固然好,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法子制服匈奴人了吗?如果这样,我们大家也不必再在这儿争论,大家就赶紧回去养马吧。先得有马啊,有了马才有骑兵,我看起码得有五六十万匹上等战马,才能组建庞大的骑兵兵团。这至少得花上十年八年的时间吧,到那时诸位也老了,怕是上不了马,拉不开弓,打不了仗了。那就让我们的子孙去跟匈奴人斗吧,我们也不用在此枉费唇舌。诸位将军,你们以为如何?”
陈平这番七分说理三分戏谑的话让众将领听傻了。陈平他是什么意思啊,是说我们错了,不该说这个意见,可那是实话呀,我们是实话实说嘛。几个脑子灵的很快明白了陈平的用意,自己真是老糊涂了,讲那些实现不了的废话干什么,这不是让皇帝陛下难堪吗?于是他们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也不做声了。刘邦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心想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及陈平一人懂我的心思。这些家伙如果再不明白朕此番的用心,真该让他们回去改行养马了。
陈平见局面控制住了,他便要设法来扭转这个方向。他转过身来,对夏侯婴与灌婴两位将军说道:“汝阴侯、颍阴侯两位将军,前些天两位扼守晋阳城北各通道,是怎样被匈奴单于突围的?”
夏侯婴、灌婴最怕提那件事,那件事让两位名将羞惭不已。现在见陈平又在问,心头十分恼火,你陈平不是明明知道这回事,还问什么,这不是故意叫我们出丑吗?灌婴拧着脖子不答理,夏侯婴毕竟老成慎重,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答道:“那是我俩的无能,我俩已经向陛下请罪,甘愿受罚。”
陈平见两位将军脸色很难看,忙解释道:“两位将军请不要误会。陛下都说了,这事不追究了,下官怎敢纠缠不休。重提此事,我只是想寻找一个佐证而已。据刚才几位将军的意思,匈奴单于之所以能突围逃遁,主要是因为他率领的全是骑兵,如果是步卒,那他就跑不掉了,是不是这样?”
夏侯婴抬头望了望陈平,答道:“是啊,至少他的大部分人马会被截住。”
“下官也以为这是原因之一。但如果他不是趁我不备之时夤夜突围呢?”
“那……”这又是两位将军最失算的地方。
“下官以为,如果他在白天突围,或在第二天突围,那他的麻烦就很大,甚至很难脱身,尤其是如果陈豨将军、柴武将军的队伍赶到,就一定能将他围住,是不是这样?”
夏侯婴也是这样想的,此刻灌婴的头也扭了过来,听着陈平的叙述。
“因而,下官认为如果匈奴单于举措失当,而我军布置又严密些,匈奴单于是有可能被我们生擒活捉的,我们有这样的机会。匈奴大军也有可能被我们一举歼灭,是不是这样?”
经过陈平这东一绕西一绕,刚才认为只有靠骑兵才能制服匈奴的几个将领都不吭声了。
陈平又转身对着帐下众将说道:“也许你们心中会想,晋阳城下与匈奴作战的主要还是我军精锐的车骑队伍,那还是骑兵的优势嘛。下官认这个账,也认为要好好地掌握这些机动性强的队伍,让它在肯綮之处发挥作用。但大家别忘了,我们的主力是步卒,我们的优势也在步卒身上,如果在对匈奴作战中,对它失去信心,这仗就真是没法打了。”
这几句话让帐下的不少人动容。
陈平又说了:“下官还有一设问,两位将军,如果当初给你们增加五万步卒,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