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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超赞美他的言谈,更感到甜滋滋的,他乘兴对聂荣臻和彭德怀说:“你们的部队有减员,不要紧,我拨一部分兵力给你们补充。今后有困难,找我。”。。餐毕,聂荣臻与彭德怀从张国焘住处出来,聂荣臻边走边问彭德怀:“老彭,你说张国焘今天为什么请我们二人吃饭?”彭德怀笑笑说:“看得起我们嘛。”聂荣臻摇摇头:“这里面有文章哩。”彭德怀说:“老聂,人家拨兵给你,你还不要?”聂荣臻思忖着说:“我也要。。”聂荣臻往下再没说下去,因为他的脑子里正在打转转。彭德怀呢?也在深思。。
六、牛肉换子弹
张国焘借故大做文章
送走了聂荣臻与彭德怀,张国焘的头有点晕乎,脚也显得有些飘飘然。但他心里明白。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微醉了。昨天,《红星报》上凯丰的文章引起的不快与不满,瞬息又袭上心头。一种孤立的感觉,不禁油然而生。但一想起自己掌握了8万大军,浑身又立刻充满了力量,认为这是谁也敌不过的资本,于是内心一下又充实起来,自己又感到好像无比庞大。会师前,身为一部主力红军的统帅,几万大军全凭他的意志行动,更何况他又认为这支部队是他一手经过数年的惨淡经营才发展起来的。不消说,这又是他可以与任何人抗衡的本钱,是可以以此啸傲于任何人的。张国焘非常清楚,他眼中的一方面军,怎么可以与他领导的部队相比呢?不管人数、装备、人的精神面貌等等方面,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四方面军为什么比一方面军强,说明他的政治路线正确,中央的政治路线有问题,此外不能作其他解释。其他的任何解释都是“诡辩”。想着想着,他的脸上又露出笑容来。他在心里说,会师那天,毛泽东和洛甫等中共要员,为什么会冒着倾盆大雨来迎接他,无非是看得起我张国焘的力量。如果我张国焘没有掌握这支强大的兵力,他们会这么礼贤下士么?今后,无非是想借助我的部队、我的武装力量去为中共的路线奋斗。如果今后中共中央的路线正确,四方面军还愿意跟着去卖命,一旦有问题,我张国焘是不会跟着去乱干的。中国革命到底如何闹下去?大家都在摸索,没有一个谱。谁敢担保说自己干的完全对,没有错。各路红军犹如各路诸侯都在自己的地盘上作英勇无畏的抗争,成功与失败,现在还难以定论。中央的“北上”方针,到底能否走通,还是一个未知数。聂荣臻、彭德怀、林彪、杨尚昆这样一些一方面军的干将,今后还要多多接触,因为今后要合作共事嘛。不消说,今后我张国焘还要领导他们,少不了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互相要多增进一些了解。。
酒后,张国焘正躺在铺上作人生道路上这么漫无边际的思想的时候,朱德走进屋来。
朱德比张国焘年长,张国焘见朱德屈尊来到自己的住处,心里自然不安,立即起身相迎:
“玉阶兄,请坐!今天有空来小弟处。”
朱德温和他说:
“特立兄来懋功,已经有好几日了,今天是专程拜访。”
张国焘双手揖道:
“岂敢岂敢!总司令大驾光临,国焘只有清茶一杯。”
“很好,很好!”朱德坐在一条长板凳上连连说。
朱德嗅着屋内有一股未散的酒气,余香未灭,微笑着说:
“特立兄,我看你眼睛微红,醉眼朦胧,想必刚喝过酒,想不到你还是一个酒仙哩。”
张国焘摇摇头:
“平时,我不大喝酒,怕醉了误军中大事。刚才是请你的部下彭德怀与聂荣臻两员大将在寒舍小酌,他们在前线奋斗,相当辛苦,聊示慰问而已。”
朱德夸奖他说:
“你真想得周到。”
“不是我想得周到,是现在还有这个条件,请他们吃饭,以后说不定就难啦。”
朱德说:
“这倒也是。”
张国焘紧接着说:
“玉阶兄自南昌暴动开始,在红军中奋斗了七、八年,戎马疆场,纵横驰骋,劳苦功高,我看中共没有谁人可与你相比。”
朱德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沉痛他说:
“可不要这么说。这两年,红军的损失很大,就拿一方面军来说,过去好比一个巨人,现在全身的肉部好像掉光了,只剩下一副骨架。8个月前,一方面军由江西西行,人数约为9万,一路之上,遇到数说不尽的险阻艰难,牺牲很大,现在可以说干部多于战士。”
停了停,朱德又继续说:
“一方面军在一路之上,所有的炮都丢光了,机关枪所剩不多,又几乎都是空筒子,每支步枪平均约有五颗子弹。就是说少的只有两三颗,多的也不过十来颗罢了。这些少得可怜的子弹,现在可以说只能用作保枪之用了。”
稍停,朱德接着说:
“想起8年前的南昌暴动,我们在三河坝分手时,一些打过游击的同志,在敌军的压力之下,悲观失望,逃亡甚多。最惨的时候,我的身边仅剩下28人,甚至这28人中还有人疑心我也会逃跑。因而放哨对我实行监视,真凄惨啊。后来,我们上了井冈山。情形才逐渐有所好转。经过多年奋斗,才完成一方面军的局面。现在的情形,可以说同当年不相上下。但时移势易,现在敌方力量远较七、八年前为强。要杀出一条生路,也属不易啊。”
张国焘极力安慰朱德说:
“四方面军脱离鄂豫皖西进通南巴时,也是狼狈不堪。今天,一方面军所遭遇的敌军压力,远胜四方面军,并且艰苦转战已达8月之久,能留下这支队伍,也不简单。四方面军正缺干部,一方面军多余的干部,可以抽调到四方面军来任职。同时四方面军也可以拨一些士兵和弹药补充一方面军。一、四方面军完全是一个整体嘛。”
张国焘感到朱德的心情有些郁闷,而他自己在屋子里又已经呆了大半天,头昏脑涨,于是提议说:
“玉阶兄,我们出外散散步,如何?”
“好!到外边走走。”朱德附和着说。于是两人起身一同走出房间。
他们两人沿着抚边的小街踽踽而行。头戴大帽沿的四方面军战士与头戴小帽沿的一方面军战士,看见穿着随便,形同炊事员的总司令与穿戴整洁的张主席走在一起,战士们满脸笑容,眼中充满对领导人的热爱,纷纷向朱德与张国焘敬礼。
穿过一条坎坷不平的小街,他们来到郊外,见坝子里的青稞开始成熟,由青变黄,那些高低不平的小丘上,乱石纵横,杂草丛生。一条小河淌着清清的流水,在村边唱着娓娓的轻歌。他们漫步来到河边,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群战士正在围攻十余条牛群。战士们正用子弹在那儿捕杀。牛群因受惊而四处狂奔,发出哞哞的惨叫,践踏坏地里的青稞,一个劲朝山下奔去。
被射杀的那条牛的腹部,殷红的血从洞穿的地方外溢,肠子也掉出来一截,呻吟着在地上乱滚,想是在作痛苦的挣扎。朱德与张国焘急急赶过去,想看个究竟。见一方面军的几十个战士七手八脚地围着气绝的牛儿,正在进行宰杀。朱德有些生气地责问他们:
“为何乱射杀牛儿?”一个战士兴冲冲地回答说:“总司令,土豪的牛,该杀,改善一下伙食,肠子都快生锈啦!”朱德皱皱眉,没有再说什么。张国焘“哎”了一声,摇摇头走开了。离开了尸解耕牛的场地,他们踏着河边软绵绵的小草,披着一身夕阳,又继续在郊外散步。张国焘一边走,一边慢吞吞地说:“射杀一条牛,竟用了十余发宝贵的子弹,实属浪费。在弹药奇缺的今天,根本不应该这么作。更何况,这种杀牛的方法,也容易引起当地人的反感,因为有些野蛮。”朱德叹息道:“一方面军的纪律,现在是有些松弛了,因为长途行军作战,不及刚出发的时候了。”张国焘接过朱德的话说:“其实,四方面军已学到杀牛的方法,他们先引导牛群分开,然后收绳子将牛拖倒,再行宰杀。这样,就一颗子弹也不费了。”朱德微微一笑:“你还内行哩!”张国焘摆了一下头:“四方面军长期在这一带活动,向藏民学的。藏民就是用这个办法宰杀牛的,我不止一次目睹过。”朱德颔首。接着张国焘又说:“刚才那个战士说,土豪的牛该杀。其实这个说法也不对。据我所知,这一带藏人,通常拥有几十条或上百条牛的,才算富有,才,称得上是土豪。仅有十几条牛的,不一定是土豪。十几条牛者,这是否属于土豪的财产?大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