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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状态不错。比之他在的一方面军要强。他深深感到张国焘、徐向前等一批四方面军将领,在领导这支部队是颇有成绩的。今后两军合作,共同战斗,实现中央未来的战略方针,开创新的局面,一定大有希望。为今后前途计,为今后更好的合作,也应该远出驻地迎迓,以表示尊敬与友好。
抚边这个仅有几十户人家的镇子,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墙上用石灰水刷出大幅的欢迎标语:“欢庆一、四方面军胜利会师!”“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国工农红军万岁!”街上也贴着红红绿绿的标语。有的房屋前还挂着红
旗,红旗上用白字写上欢迎口号。村与村之间还装上了电话,以便随时保持联系。镇中央的草地上,搭起了一个讲台,讲台四周用苍松翠柏镶起一个绿边,缀上一束束鲜花。
当毛泽东等人从抚边驻地步行3里多路来到一个小山村,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开始时淅淅沥沥的,继而点点滴滴起来,不一会儿,便滂沱如注,倾盆而来。随行人员不得不赶快在路边撑起油布帐篷,毛泽东等人踅身其中,焦急而喜悦地等待着张国焘的到来。
毛泽东在帐篷里蹲着点燃一支香烟对大伙说:“天公不作美,有点扫兴。”周恩来咳嗽两声接着说:“也怪,好好的晴天,突然下起雨来。”朱德关心他说道:“恩来身体有病,其实今天可以不来。”周恩来认真他说:“不来不好,国焘是党的元老。”博古也说:“恩来是带病出山,说明我们的心诚。”毛泽东笑着说:“今天红军的党政军首脑,倾巢出动。”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一会,他们听见村头一阵骚动声,“嘚嘚嘚”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洛甫
探头一看,急急说:“来啦!来啦!”毛泽东等冒着下个不停的大雨,走出帐篷,接着前边一匹白色骏马迎着
他们冲驰而来,溅起的泥浆射向毛泽东的裤脚。毛泽东定睛一瞧,马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迎接的张国焘,于是赶快叫了一声:“国焘兄!”张国焘闻声控制住了马缰,翻身跃下鞍鞯,微笑着向站立在路边的毛泽东等人拱拱手:“诸位仁兄久等了,这么大的雨,实在对不起。”接着张国焘赶快上前拥抱毛泽东。毛泽东的大手拥抱着的是一堆肥肉,实实在在,几乎捏得出油来。而张国焘的大手拥抱着的,则是一副高大而又结实的躯体,似乎有些精瘦,几乎能顶着骨骼。于是张国焘关心他说:“润之兄,近来身体欠佳吧,看你有些消瘦。”毛泽东莞尔一笑:“有得关系,我经常是这样。”毛泽东打量着张国焘:个头不矮,身材魁梧,脸庞白净肥胖,穿戴整洁,精神也好。比1923年在广州见面时,身体还要强健,于是高兴他说:“国焘兄,看你这副模样,混得不错哩!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十年不见,不胜抖擞!”说完扬起一阵爽朗的笑声。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张国焘含蓄地微笑一下,没有立即作答。他观察着毛泽东等人的容颜。
见毛泽东脸颊颇为黄瘦,少有血色,头发很长,棉衣的袖口破损,露出的棉花已经不是白色,变得污浊。周恩来一副病容,胡须快长到胸前,俨然是一个老者的样子。老实巴交的朱德依然和南昌起义时差不多,身子虽然结实,但显得苍老,几年工夫,仿佛又老了一头。学者模样的洛甫也很消瘦,面皮青白,像一个穷教书先生。博古呢,由于脸庞瘦削,眼镜后面的眼睛显得特别大。几个人的穿著都极随便,不修边幅。
张国焘深感诧异,难道说一方面军真的打了败仗,眼前的这几位大员,好像都经过大劫大难,处境不妙。他的心里虽然这么在想,但却不这么说。“中央红军的奋斗精神,四方面军备受鼓舞,我经常教育部队,要好好
向中央红军学习。”周恩来说:“相互学习,四方面军也有不少长处。”毛泽东接着说:“那是当然!取长补短,共同奋斗。”雨,渐渐的小了起来。朱德说:“欢迎会在等着我们,边走边聊吧。”大家说一声好,顶着飘飘洒洒的的小雨,沿着泥泞的小路朝抚边走去。毛泽东和张国焘走在一起,有说有笑,显得很轻松。毛泽东说:“广州一别,你我分别各奔东西,我在井冈山当‘山大王’,你后来也到了鄂豫皖,当起了游击司令。我们虽未谋面,但彼此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张国焘回答道:“1921年我们一起在上海开会的人,脱党的脱党,叛变的叛变,牺牲的牺牲,剩下继续干的人,已经不多了。润之兄不屈不挠为党奋斗,实属党内中坚。”毛泽东微笑着摇摇头:“国焘兄不要夸奖。我也是凭着一股劲头,在那里瞎搞,也有不少失败。
这些年,老蒋在拼命对付我们,斗争也很艰难。老同志牺牲的不少,像国焘兄这么奋斗有成绩的,尚不多见。我看随你来的特务员,个个精强力壮,精神饱满,一眼便知四方面军是支精锐之师。”
张国焘听说毛泽东夸奖他的部队,是出自内心,不是虚与委蛇之词,也就诚心诚意他说:“中央红军如果有些减员,需要补充,我可以拨一点部队,武器装备也可给一点。”毛泽东点点头:“两支部队会合了,就是一家人,好说好商量。”毛泽东问张国焘:“嫂夫人杨子烈呢?随军行动否?”张国焘听见毛泽东提起妻子杨子烈,为之动情,沉思了一会说:“这些年,辗辗转转,东飘西荡,子烈不便随行,留在武汉。好久音讯不通了,也不知近来她的情况如何?”稍停一会,张国焘问毛泽东:“尊夫人呢?”毛泽东回答说:
“西征以来,贺子珍随行,身体不好,在干部休养连。”张国焘不解地问道:“杨开慧呢?十多年前,不是开慧在你身边吗?”毛泽东黯然答道:“开慧牺牲了,贺子珍是在井冈山认识的。”张国焘接过话:“你老兄续弦快。”毛泽东嘿嘿笑了两声:“孔夫子说,‘饮食男女,人生之大欲存焉。’这有古训嘛!”张国焘转对身旁的周恩来说:“恩来兄,南昌暴动那一幕,什么时候我都不能忘怀,你那时是扮演主角啊。”周恩来笑笑,摇摇头:“没有经验啦,那时蒋介石四处抓人,杀人,共产党人不拿起枪杆子跟他干,不行啊。”张国焘接着说:“我记得暴动失败后,大家分头退出来,由汕头跑到汤坑,相会流沙,在流沙的一个小庙中,你病倒在担架上劝我和李立三赶紧离开部队,潜返上海。你坚持带病留下,随队行动,相机处理。当时我问你的病怎样?能应付吗?你说不要紧,能支撑得住。坚持不愿离开部队。我们就这样分手了,想不到8年后的今天,我们又见面了。”
周恩来无限感慨他说:“还好!我们没有被蒋介石斩尽杀绝,以后又拉起了队伍。”张国焘兴喟他说:“是哇!咱们的队伍越拉越多,越闹越大,弄得老蒋也不得安宁。”周恩来笑了一下:“老蒋为了对付我们,不是几次兴师动众,想把我们一网打尽,难呐。”张国焘颌首:“也是。”张国焘想了想,眨巴着眼睛试探着问周恩来:“恩来兄,中央红军现有多少?”周恩来想了想,没有立即回答,反问了一句。“四方面军呢?”张国焘寻思,周恩来不作回答,是否有隐衷?恩来是红军总政委、军委副主席,难道还不知部队的人数?现在却反问起四方面军来,是什么意思?难以揣摩。于是随便答道:“人马10万!”张国焘回答的这个数字有点夸张,有意显示一下四方面军的实力。其实,四方面军是8万多人。周恩来眨眨眼,高兴他说:“嗬!不错嘛。国焘兄领导有方。一方面军西征以来,几经征战,有些损失,现在还剩下三万多人,但保存了一大批干部。”周恩来回答的这个数字也有些夸张,实际上,这时的一方面军由开始出发时的八万多人,减少到只剩下一万多人了。但周恩来心想,不能告诉张国焘这个实际的数字,以免他产生轻视中央和一方面军的思想,今后不好打交道。周恩来多了一个心眼。
张国焘听了周恩来的回答,脸色一下变了,顿生疑窦。心想一方面军在中央的直接领导下,为什么减员如此厉害?不及四方面军人数的一半,他为之不安,同时自身也感到很有力量。张国焘虽然这么在想,但他讲出来的竟又是一个样:
“一方面军既然有那么多的干部,今后可调一些到四方面军中来,我们正缺干部哩!”周恩来不假思索他说:“不成问题。”他们这样一边走,一边摆谈,久别后在患难中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