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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中,认识的方式决定了知识的类型,知识决定了社会的形式,社会形
式决定了人。因此,人在知识的发展和社会的发展中没有什么作用。即
使在现代,人的问题提出来,也并不能改变人的被决定地位,因为“人”
的概念只是抽象化、一般化的虚构物,“人是什么”是个并未解决的问
题。
福柯并不认为他所说的“知识型”就是索绪尔语言学中的语言深层
结构,他甚至否认自己使用了结构式分析方法及结构主义的概念和词
语。他的“知识型”范畴类似科学哲学历史主义代表库恩的“范式”概
念,主要指一定文化时期各学科所遵循的一般方式。他不赞成索绪尔的
语言、言语二元说,认为在语言、言语形式结构之外还有话语所表示的
对象自身的秩序,这种秩序决定了话语符号的组成方式。福柯的这种见
解,否定了结构的至上性和唯一性。尽管他在反主体、反历史主义等方
面具有典型结构主义的特点,但他对结构语言学的批评,使他成为结构
主义向解构思潮演化的中间人物。
与福柯同时,另一些运用结构主义方法的学者,直接反过来批判结
构主义理论和结构观点,并且明确提出要取消结构,这就是后期结构主
义中的解构思潮。这一思潮的出现,不仅使结构主义迅速走向设落,而
且破坏了西方传统的和现代的各种观念,成为后结构主义的集中代表。
这一思潮的基本思想是:既然结构主义否定传统哲学的形而上学,否定
现代哲学中以人为中心,否定结构之外任何对象的终极意义;那么,某
种结构本身也没有终极意义,一切都没有终极意义。解构思潮的代表人
物是巴尔特和德立达。
罗兰·巴尔特(1915—1980)是哲学家兼文学批评家,在法兰西学
院主持符号学讲座。他曾支持萨特存在主义的观点,后来转向结构主义。
在用结构观点研究文学的时候,他又批判了结构主义。由于他提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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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文学作品的原文)时要取消结构,他被称为“文本批判论者”。
他的主要著作有:《写作的零度》、《论拉辛》、《批评与真实》、《作
者已死》、《文本的欢悦》等。
“无意识的原型的结构之外”,是巴尔特文学理论的一个基本观点。
他在回答“文学是什么”的问题时,提出一个文学“零度”的概念,意
即文学作品中词与词之间有一个封闭而沉默的零度空间。他认为,作者
创作的无意识原型并不在作品内容中的人物描写,也不在语言形式结构
中,而是在人物形象、语言结构之外的这个沉默空间里。因而文学作品
应去掉华丽的修辞和不必要的结构,去掉传统作品中那种现实主义的人
物描写和作品构造。叙述时间可以颠倒先后,叙述空间也可以混淆真幻。
现代主义的新小说派、荒诞派作品就是这种无结构创作的典型。
理解无结构作品主要通过读者在阅读中不断发展作品文本,即在阅
读中进行创造。巴尔特认为,文学本文 (作品的原文)既有供读者被动
接受的“阅读性”成分,又有需要读者积极参与的“创造性”成分。传
统的经典文本,如巴尔扎克的 《萨拉森》,绝大部分是阅读性的;而现
代派文本则大部分是创造性的。创造性文本给予读者发挥自己的想象和
创造的空间,使之领略到写作、创造的乐趣。
关于如何评论一部作品,巴尔特也主张一种无结构方法。他认为,
应把作品放在语言的上下文中去理解,而不要放到作品中的事件关系或
思想关系中去理解。完全不必去寻找作品中的静止结构和意义,因为事
实上并不存在不变的结构和意义。当人们阅读一部作品时,第二次与第
一次的理解不同,说明了结构是随着阅读的进行而变动的。试图去找出
一种结构和意义只能限制住对文本的理解。人们所需的是一种渐进方
法,即在阅读中“不是把文本的各部分集中装配起来,而是使文本像星
星那样散布开来”,读到何处就是何处,不必去追求全文统一的意义。
这既是保持和尊重作品原文的多义性事实,也是发挥文学评论的创造性
功能。
可以看出,巴尔特虽然并未否定结构的存在,但已不承认结构的不
变性和绝对性,甚至认为现代派文学作品就是无结构的,是多义的。这
种作品可以发挥读者和评论者的创造性,参与写作。“结构”在巴尔特
这里软化了、动摇了。比巴尔特更为彻底地提出要破坏、解开结构的是
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的哲学教授德立达。
雅克·德立达(1930—),法国犹太人。早年在美国哈佛大学学习。
曾任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耶鲁大学访问教授。70年代后一直在巴
黎高等师范学校任教。主要著作有:《论文字语言学》、《声音与现象》、
《散播》、《哲学的边缘》、《立场》等。
德立达从文字同语言的结构的关系入手展开他的观点。他认为,西
方哲学自柏拉图以来以语言中心论为传统,强调口语的首要地位,文字
书写被认为是次要的、派生的、间接的。他把这种情况称为“在场”与
“不在场”的等级关系。即,口语是在场的、显要的、自然的,文字书
写是不在场的、隐在的、人造的。这种传统在索绪尔理论中就成为能指
(有声意象)和所指(概念抽象)的二元对立。能指优于所指,所指是
能指的派生和表达。德立达认为,这种等级制,是由于过分强调二元对
立间的整体性结构造成的,应当破除这种固有观念,看到整体内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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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非二元性。
德立达指出,在语言和文字书写之间、能指和所指之间,原来那种
语言中心观念可以颠倒过来,即文字书写也可以优于语言,所指也可以
先于能指。因为根据索绪尔语言学中的差异原则,符号的意义存在于同
其他符号的差异之中,那么,文字书写的意义存在于同语言的差异中,
语言的意义亦存在于同文字书写的差异中;所指差异于能指,能指亦差
异于所指。这种双重关系,使文字书写也优于语言,所指也优于能指,
文字书写自有优于语言之处,所指和能指都没有固定不变的意义,它们
的意义在差异的变动中不断改变着。
德立达进而指出,不存在任何绝对的意义,任何在场的东西都不过
是不在场的痕迹,在场与不在场相互“分延”,没有二元对立的等级结
构。“分延”是德立达用来表述区别、推延、散播含义的一个词。他为
了说明在场物与不在场物之间的非整体性、非绝对性、非对立性关系,
赋予这个词特定的含义。他想说明的是,不存在直接在场的东西,即不
存在终极意义的东西。在场物作为不在场物的痕迹,它是不确定的,处
在变动中的,即“分延”着。在场也就是不在场,因为它是被不在场分
延的结果。那么,所有被人们赋予了在场意义的东西就都没有了绝对性,
语言中心地位不能成立,传统的形而上学观念、逻各斯中心观念不能成
立。同样,结构整体性的意义也不是绝对的、终极的,一切都在流变之
中。结构是未完成的、开放的、流动的、可增补的运动,它没有固有的
确定性和封闭性,也没有中心和统一性。
与“分延”概念相应,德立达还提出一个“增补”概念,用来破除
二元结构关系。“增补”的含义是使对象完全而追加的东西,也就是对
原来不完全的事物作增加和补充。德立达认为,卢梭曾经说教育是对自
然的一种增补,那么应当理解,这是因为自然本身有缺陷,需要教育;
教育在这里不是一种无奈中的补救,而是自然的必要前提。同样,语言
被造出来用于说话、书写被造出来增补语言,都是因为说话离不开语言,
语言离不开文字书写;语言是说话的条件,文字书写是语言的条件。增
补表明了语言与说话之间、文字书写与语言之间的亦此亦彼关系,表明
了非此即彼的二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