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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艺术问题上,琉善对此前美学家们关注较少的舞蹈作了专门分析,强调了艺术的完整性,认为舞蹈家必须在一切方面都无懈可击,表演必须是一个和谐的整体,在对称和比例上毫无缺点并贯彻始终。在有关的艺术问题上,他批评了柏拉图,一是反对其禁欲主义,比如舞蹈就对人的眼光和处世智慧大有长进,是人生的最大福利;二是在《质诗人》中反对具有神秘主义的灵感说,从诗人不能代表神来实践预言入手,他认为灵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它不过是文思泉涌而已。
4、斐罗斯屈拉塔斯论想象
斐罗斯屈拉塔斯(Flavius Philostratus,约170─245)是罗马后期的批评家,思想属于新毕达哥拉斯派。在《狄阿娜的阿波洛尼阿斯的生平》中首次在摹仿之外提出想象作为艺术创作的原则。
在该书的第二卷第2章,阿波洛尼阿斯在和一个埃及人对话时,向摹仿说提出质疑,因为画中的浮云变幻,半人半马的怪物,独角野牛等等,都没有可见的原型不能称为摹仿。但他没有直接在摹仿之外另一个概念,而是说有两种摹仿,一种是绘画,用心和手来图绘万物;另一种是只是用心来创造形象。尽管这一章的结论是摹仿(“用心创造形象”)是人所不学而能的,绘画却是一种艺术,人要通过学习才知道如何使用绘画,似乎是对摹仿的推崇,但毕竟在摹仿之外发现了另一种能力,表明艺术不应局限于摹仿,绘画也不应局限于颜色、轮廓、明暗和再现等等。
该书第六卷第19章,阿波洛尼阿斯攻击埃及人把神画成动物的形状,埃及人则反击说,怎么能说希腊人的形象就更真实呢?菲狄阿斯难道到天上把神的肖像拿下来了吧?阿波洛尼可斯回答说有一种充满智慧的东西在指导希腊人的工作,这就是想象。在摹仿与想象之间,更重要的是想象,阿波洛尼阿斯认为它是比摹仿更巧妙的一位艺术家。这有两个方面:
摹仿只能塑造它所看到的东西,想象却可以塑造它所没有看到过的东西,并把这种没有看到的东西作为现实的标准;
摹仿常常为恐惧报阻挠;想象则不为任何东西所挠,它可无所恐惧地上升到它自己的理想高度。
显然,这两个优势的核心是想象具有超越现实的理想性,它可转而评价现实。理想不是现实,所以想象需要有创造性,需要艺术家自身的知识和能力。比如要为雅典娜造型,艺术家就必须在心中有战略,有谋划,有各种艺术,以及知道她是怎样从宙斯身上所诞生的。
从历史上看,“想象”论是亚里士多德通过摹仿实现理想化的进一步发展,从此之后,想象就成为艺术创作的一个主要理论。
2005…7…8 9:45:00
buteramj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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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楼
第二编 天路历程
第7章 宗教精神与美学转型
我又看到那么多的光辉降落在
那梯子的梯阶上,
仿佛天上所有的星都落了下来
──(意)但丁《神曲 天堂篇》
中世纪处在两个文化盛世的中间,此前有希腊罗马,此后是文艺复兴。在18世纪的的文人看来,这是人类史上的“黑暗时代”。自19世纪中叶布克哈特出版《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之后,一般文化著作或则从古希腊一下跳到文艺复兴,或则只用几页篇幅就把这500多年的时光打发。
严格地说,所谓“中世纪”是指从公元400年到1000年这一历史阶段,在这一时期文化在许多方面确实是向野蛮倒退了,理智不仅停滞,而且堕落到愚昧和轻信的深渊,经济活动衰退到物物交换和自给自足的原始水平。与此同时,病态的禁欲主义和对现世的蔑视取代了比较正常的人生观。在“教父”时代与经院时代之间的5个世纪中,基本上没有像样的文化创造。但文化复兴并非至“文艺复兴”才开始,中世纪有过三次文化复兴,每一次大约有50年,英国史家沃尔夫在《欧洲的觉醒》中作了生动的描述。第一次发生在公元8、9世纪,史称“加洛林复兴”,推动者是查理曼大帝和阿尔克温主教,文稿复制、学术讨论频繁,图书馆和学校崛起,从无知的深渊中挽救了欧洲文化,出现了像爱留根纳这样的哲学家。第二次发生在10世纪,史称“鄂图文艺复兴”,代表人物是热尔贝主教,他保存了查理曼的学术基础,引进东方世界的科学和思想方法;第三次又称“12世纪文艺复兴”,以阿培拉德为代表,欧洲出现了一个标志着理智进步和高度繁荣与自由的伟大文化。所以中世纪美学有两种类型,即2世纪到6世纪的教父美学和9世纪复兴以后直到经院时代的美学。
但欧洲东部却是另一种情形。公元397年,罗马分裂为东西两个帝国。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东罗马帝国却一直幸存到1453年。与西罗马帝国丧失了古代的较为完美的文化从头来起不同,东罗马与古代一脉相承,形成了融基督教、希腊文化、罗马国家体制于一体的拜占庭文明──它没有通常意义上的“中世纪”。
这样,本书分三部分评述从古罗马到文艺复兴这段时期美学,一是承古希腊美学而来的拜占庭即东欧的美学,二是西欧教父的代表奥古斯丁的美学;三是中世纪盛期的经院美学,它们分别由伪狄奥尼修、奥古斯丁、托马斯·阿奎那代表。鉴于中世纪美学与古典美学的巨大差异,首先有必要对中世纪的文化美学有一个背景性描述。
一 两个世界:天国与尘世
罗素在《西方哲学史》中指出,与古代世界相比,中世纪具有不同形式的二元对立的特征。有僧侣与世俗人的二元对立,拉丁与条顿的二元对立,天国与尘世的二元对立,灵魂与肉体的二元对立,教皇与皇帝的二元对立等等,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通过“上帝之城”与“世俗之城”的对立而把这些对立系统化、经典化了。
中世纪的思想明确地把天国与尘世、精神与物质、高级的完善的世界与低级的不完善的世界区别开来。耶稣告诉人们,不要爱尘世及尘世上的一切事物。如果有人爱尘世,对上帝的爱就不在他的心中了。因为尘世所有的一切,肉体所欲和耳目所欲,以及生活中所有足以夸耀的东西都不属于上帝而属于尘世的。按照《上帝之城》的区分,“上帝之城”是人类的精神生活群体,“世俗之城”则是物质生活的群体,这不是说世俗之外另有一个生活空间,而是指两种不同的内在生活态度,即人的信、望、爱,是指向超越的上帝还是指向肉体的欲求。希腊人除了此世生活不知道有别的生活,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善、喜悦、美和伟大的事物都包含在此世生活中,它们提供了一个健康的心灵所能欲望的一切。哲学家恩培多克勒曾向欢呼他的市民说:朋友们,你们居住在这俯瞰阿克拉加斯黄色岩石、高高地依傍城堡的大城里,忙于美好的工作;你们的城市是异邦人的光荣的庇护所;你们不善于做卑鄙的事情,我向你们致敬!但这种声音在中世纪沉默了,对阿克拉加斯的景慕被金城耶路撒冷代替了。整个中世纪,富有思想的人对有关现世的事物总是深感不幸的,他们所以能忍受这些事,只是由于他们期待着一个更好的来世。在奔向天国的旅程中,除了最后引人进入永福的坚贞的德行外,尘世间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因此必须谢绝人生中一切感性快乐、物质的诱惑,使灵魂庄严地上升到光明的天国,上升到基督光辉的国度。
在两个世界的格局中,只有上帝才是完全的、绝对的实在,物质、感性等等都只是虚幻的影子、邪恶的诱惑,越是感性的就越不真实;越是概念的、慈善的和神化的,就越是现实的,越有价值。从而,与事物的可感性、与生命快乐相关的美和艺术就面临厄运。德国诗人海涅在《论德国宗教和哲学的历史》中,曾讲过一个“巴塞尔夜莺”的故事。1433年5月,在一次宗教会议期间,一群僧侣到巴塞尔附近的森林中散步,他们边走边讨论诸如主教就职后把第一年薪俸献给教皇的年贡、僧职继承权、托马斯·阿奎那是否比波那文都更伟大之类的神学问题,剔精究微、详加论考。正当他们热中于教义的、抽象的议论时,他们突然中止了议论,宛然像脚下生了根一样,停在一株盛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