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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人掠夺的废墟:贝尔佐尼的绘画,表现了卡纳克废墟的混乱情景,近处第一个塔门颇难辨认,左面是塔哈尔卡(Taharqa)圆柱及第二个塔门。右面是拉美西斯三世的神庙,以及一连串设在通往卢索尔的路上的塔门。 莱普西亚斯的第一批收获是旧王国时期的几处遗迹。旧王国时期是埃及历史上的早期,是修建金字塔的时期,年代为公元前3200年至公元前2270年,他发现了以前无人得知的30座金字塔的痕迹和残余,从而把金字塔的总数增加到67个。他还调查了130处平顶墓,这是在他以前的考古学家忽视了的古迹。平顶墓是一种斜边的长方形建筑,里面有祭室,并有竖井通向下面岩石里凿出的墓室。这些平顶墓建于旧王国时期,死者都是当时有地位的人。莱普西亚斯在德勒阿玛尔纳发现了一批资料,可以初步说明伟大的宗教改革家阿门诺菲斯四世的生平。他是第一个量出国王谷各处古迹尺寸的人。他指导人们把寺庙墙上的浮雕和无数铭文翻制了模型,并录下了载有帝王姓名的许多装饰图案。莱普西亚斯探索的范围直到公元前4000年,他把见到的一切理出时间的顺序,把埃及历史看成一个整体,把一切古迹理解为一定的发展过程的产物,在这些方面都是前无古人的。
柏林埃及博物馆里的珍贵文物都是莱普西亚斯这次在埃及的收获。他在这次远征期间对古埃及典籍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写出12册巨著《埃及和埃塞俄比亚古迹》以及许多专著,内容均是有关各种古奥的题材。
莱普西亚斯于1884年逝世,终年74岁。他的传记作者乔治·埃伯尔斯是一位著名埃及学者,写过许多法老时期的传奇故事,深受20世纪初期感情奔放的少女们的欢迎。莱普西亚斯被他奉为现代考古学的奠基人,这是当之无愧的。作为伟大的分类专家,他的两部著作是可以永世流传的,一本是1849年出版的《埃及编年史》,一本是一年以后出版的《埃及历代国王》。
○艰难的考证
同一切古民族一样,埃及人没有现代的习惯,不曾留下任何现代意义上的史书。他们根本没有史学家,也从不根据某一固定的年代来计算时间。他们使用“国王的年号”,按照当年发生的大事给每一年取一个名字;并且分朝代把所有国王编成名册,从第一王朝的第一位国王开始。
现存最早的史料实物叫做巴勒莫石刻,是旧王国时期留下的残片。《纸草国王录》的材料是以新王国为起点的,原物也残破不堪。要想恢复埃及历史的本来面目,就象根据公共建筑上的铭文、牧师的记录和格里木兄弟的童话整理出一部相当准确的欧洲编年史,而早期的埃及学家们恰恰是这样做的。编纂埃及编年史是值得一提的一个问题,因为从事这项工作的考古学家必须非常巧妙地利用他们占有的一切零星的材料,达到弄清楚4000年的人类历史的目的。由于他们的出色的成绩,所以我们今天才能比希罗多德对埃及历史的年代了解得更为准确,尽管他在2500年前亲身到过埃及。
所有古典埃及作家都应该得到重视,但是埃及史最早的资料是一位埃及祭司的作品,这个祭司名叫曼内索,生活在公元前300年左右。当时亚历山大大帝去世不久,约当托勒密王朝第一、二代国王在位时期。他用希腊文写了一本埃及历史,名叫《埃及史册》或《埃及历史》。这部书至今完整无损。朱利亚斯·阿弗利坎努斯、尤塞拜厄斯和约瑟弗斯都对曼内索作过简单的介绍。曼内索把他所知道的所有法老分为三十朝,这种划法一直沿用至今。
美国考古学家布累斯特把曼内索的这部史书叫做“民间童话集”。这种粗暴的评语恐怕是值得推敲的。不能忘记,曼内索是在没有前人可资借鉴的条件下编写3000年历史。现代的希腊历史学家想要编写特洛伊战争史,而又只有民间故事可以遵循,他的处境大概很象当时的曼内索。几十年间,曼内索编写的法老人名表是考古学家唯一可以用为根据的资料。
祭司在古埃及地位显赫,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时法老也不得不迁让他们。他们垄断了王国的书写工具——象形文字,它们是记载王国历史的唯一人选。托勒密时期大祭司曼内索所写的《埃及史册》,至今仍是埃及学学者们划分古埃及历史的重要依据。
这尊祭司像现藏于埃及国立博物馆。
(那时和现在一样,研究古代事物的科学统称“考古学”。由于埃及的古物和铭文极为浩繁,需要专门研究,所以从莱普西亚斯时起,这种专门的考古学单独称为“埃及学”;同样地,后来又有了专门研究美索不达米亚古文化的“亚述学”。)许多西方学者在埃及史的年代问题上是同曼内索分歧很大的,如曼内斯王统一埃及标志着真正的埃及历史的开端,也可以看作埃及进入朝代统治时期的开始。下表是一些史学权威考证的这一历史事件的不同年份:
商博良:公元前5867年;
莱索尔:5770年;
伯克:5702年;
翁格尔:5613年;
马利耶特:5004年;
布鲁格施:4455年;
劳斯:4157年;
沙巴斯:4000年;
莱普西亚斯:3892年;
班森:3623年;
爱德华·迈尔:3180年;
威尔金森:2320年;
帕莫尔:2224年。
近代学者又把这段历史的年代向前推移:布累斯特把曼内斯的年代确定为公元前3400年;乔治·斯丹道尔夫认为是公元前3200年;最近研究的结果是公元前2900年。
愈是古老的历史就愈是难于确定年代。较近的埃及史——指新王国时期或晚期,这个时期的结果正是凯撒迷恋克娄巴特拉的时候——可以利用波斯、希伯来、希腊和亚述——巴比仑历史里的年份进行对比研究。
1843年卡纳克碑的出现,给上古史的对比研究提供了新的资料。当时卡纳克碑存巴黎国家图书馆,碑上刻着从旧王国时期到第十八王朝全部埃及统治者的名字。另一批丰富的资料来自撒卡拉碑。这块碑从一座古墓出土,现存开罗埃及博物馆。碑的一面刻着给地狱之神奥赛里斯的赞歌,一面是写碑人献给58位埃及王的祷词,这些国王的名字排成两行,从米厄毕斯直到拉美西斯大帝。
但更为有名;而且对埃及学更为重要的资料是阿拜多斯浮雕。浮雕是在西索斯庙的走廓里发现的,上面刻着拉美西斯二世和西索斯一世像,拉美西斯二世作太子装束。画面为祭祖场景,西索斯手里举着香炉。祖先的名字刻成两行,共76人。画面逼真地表现出面包、啤酒、羊肉、鹅肉、香和其它祭把用品。阿拜多斯浮雕对于核对埃及国王世系极有帮助,但在按照现代历法确定大事年份方面是不起作用的。
埃及各地的古迹和废墟上到处可以找到零散的铭文和其它资料。有的记载某一国王在位多少年;有的记载修建某庙用了几年等等。运用的所谓“单位时间积累法”——把所有帝王的统治时期加在一起,就逐渐摸索出一部埃及历史的轮廓。
然而最早的准确记年方法还是有的,它的根据是比埃及还要古老、比人类历史甚至人类的存在还要古老的东西,即星体的运动。埃及人有一种按季节变化编制的年历,从远古以来就用它预见埃及的命脉——尼罗河的泛滥期。这还不是最早的历法,下文要谈到这一点。爱德华·迈尔说这种历法至迟在公元前424l年已经普遍使用,后来这个年代因过早而被否定了。这种埃及历法是公元前46年罗马制定的尤利安历的基础,而尤利安历一直是西方各国普遍采用的历法,到公元1582年才改用格里历。
考古学家们求助于数学家和天文学家,并把有关天象的古代文献、铭文的抄本和象形文字的译文供他们参考之用。现在的7月19日,天狼星出现的一天是古埃及的新年,天文学家对此加以分析,结果相当准确地推算出,第十八朝是从公元前1580年开始的,而第十二朝的第一年是公元前2000年,误差为3、4年。
在埃及学研究中更为重要的资料,来源于埃及各遗址中丰富的浮雕。众多浮雕的铭文,记载了各个法老在位的时间,神庙修建的年代等等。历史学家与考古学者们由此得以推断古埃及文明史的轮廓。
这样就找出了确切的年份,可以作为编年史的根据,所有已知的古埃及王的在位年代也可以算出来了。由此很快就发现,曼内索所说的几个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