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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5-04-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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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就是历史,一个人如果对历史并不了解,就轻率地对一段历史做出结论,并写在纸上供人阅读,那么他对自己可以说是轻率的,对于读者是不负责的。如果是为了证明某一结论而篡改历史,那就是更不应该的。
  注释:
  〔1〕〔7〕《路德维希·希舍尔给汉费·费兰克德报告》(前者系当时德国的华沙区总督,后者系德国的波兰总督),《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二十一卷,社科文献出版社2002年8月版,第349、333页。
  〔2〕(美)威廉森·默里阿伦·R.米利特:《赢者之师——第二次世界大战始末》,昆仑出版社2001年版,第442~443页。
  〔3〕《苏联驻波兰部队代表关于国家军发出反苏文件给朱可夫的报告》(1944年9月19日),《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二十一卷,第261页。
  〔4〕见《苏军情报员奥列格关于华沙局势的报告》,《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二十一卷,第284~286页。
  〔5〕《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作战处关于华沙形势的情报》(1944年9月30日),《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二十一卷,第279页。
  〔6〕《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关于华沙起义战况给总政治部的电话报告(节录)》,《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二十一卷,第271页。
  〔8〕关于巴黎起义的具体经过参见李兴权:《挺进巴黎》,《较量》第3期。
  〔9〕(英)丘吉尔:《战争回忆录》第六十九章。

  我看“《人言》事件”

  
  ? 散 木
  顷读《书屋》2004年第10期赵陵江先生的《想起了“〈人言〉事件”——一桩文坛公案之最新解读》,感到有些话要说。
  诚如文章中所揭示的,原来在我们的学界里存在着一种“以鲁迅之是非为是非”的不良学风,也即简单的“政治正确性”的以人划线,于是,它表现出来的状态则是长期充斥着追随鲁迅“站队”的习气,不过,当下,这种学风和习气恐怕已经式微,相反,倒是“逆站队”成了时尚,换句话说,就是老人家曾经说过的:“一种倾向掩盖另一种倾向”,它们都是跟风式的“人来疯”。
  “《人言》事件”中的鲁迅以及邵洵美、章克标,将之置于当下的言说论场,由于冲淡了历史时光的峻急,本来是很可以从容论说一番的,不过,在赵先生的“最新解读”下,问题不仅没有得到澄清,似乎反而离真相愈远了。
  一
  鲁迅1934年1月31日为日本《改造》杂志作《关于中国的两三件事》,文中分述“火”、“王道”、“监狱”,以之“讥评中国、日本、满洲的”。《改造》于三月号发表后(可能会提前出版),鲁迅随即在邵洵美和林语堂、章克标所编的《人言》杂志上发现:该刊“扮出一个译者和编者来,译者算是只译了其中的一篇《谈监狱》”,更妙的是在刊登时还有“译者”的“附白”和“识”,以及“编者”的“注”,其中鲁迅认为最“恶辣”的是这几句居心叵测的话:“鲁迅先生的文章,最近是在查禁之列。此文译自日文,当可逃避军事裁判。”又说:这是“一个被本国迫逐而托庇于外人威权之下的论调的例子”,而鲁迅的文章,是“意气多于议论,捏造多于实证”。鲁迅似乎深谙其中的“杀机”,他说:“这编者的‘托庇于外人威权之下’的话,是和译者的‘问内山书店主人丸造氏’相应的;而且提出‘军事裁判’来,也是作者极高的手笔,其中含着甚深的杀机。我见这富家儿的鹰犬,更深知明季的向权门卖身投靠之辈是怎样的阴险了。”(《准风月谈·后记》)
  《人言》上的“杀机”,鲁迅疑为“邵家将”所为,比如“邵家帮闲专家章克标”(后来《人言》内部发生分裂,林语堂退出,另辟《论语》,所以这里没有林语堂什么事),鲁迅还以为“邵家将”中“章克标颇恶劣,因我在外国发表文章,而以军事裁判暗示当局者,亦此人也”(1934年6月2日致郑振铎信)。赵先生认为《谈监狱》的“译者”即“井上”是鲁迅故意搞出来的,甚至还说章克标等节译鲁迅的文章(所谓“传统说法”)“实在是一个愚人节式的童话”,可惜他没有任何实证的材料能够证明,有的只是他“最新解读”的臆测。其实,他只要翻翻“据说现今仍然在世的”章克标的回忆录,如《世纪挥手》、《九十自述》等,就不会下此结论了。在这两本书中,章自称是自己翻译了鲁迅的《谈监狱》,而其动机又“原不过想借重鲁迅大名来为刊物招揽几个读者”,如此说来,所谓“最新解读”就禁不住一问了。
  章克标是译者和“附白”者,邵洵美为加注者(即“郭明”),后者却被鲁迅疑为章氏之笔,章在回忆录中大呼其冤,并说“想不到他的这种怨忿是如此之深,甚至于要向郑振铎去申诉,但我奇怪他为什么不向夏(丏)尊、章锡琛这几位他的绍兴同乡去谈谈呢,这两位同我见面的机会要比郑振铎多得多”。可见事之确凿无疑。
  二
  鲁迅为什么会对这篇译作的点评反应如此强烈?除了鲁迅性格本身中多疑的成分(当然合不合理要另外说),这还要从他此前所遭受到的“汉奸”的冷箭谈起。有些时候,隔开了一个具体的历史场景,是不太容易掂量出原来的历史分量的,比如赵先生以为《人言》对鲁迅并不构成“隐含杀机”。
  《人言》发表鲁迅的译作,或者如赵先生和章先生所称,不过是意在“找茬”,或“借重鲁迅大名来为刊物招揽几个读者”,后果则不能全凭“动机”出发。那么,会有什么后果呢?
  鲁迅曾痛慨“今之衮衮诸公及其叭儿,盖亦深知中国已将卖绝,故在竭力别求卖国者以便归罪,如《汗血月刊》之以明亡归咎于东林,即其微意也”(1934年6月2日致曹聚仁信)。他还慨然:“对于论敌,当和苏俄绝交时,就说他得着卢布,抗日的时候,则说是在将中国的秘密向日本卖钱。”(《集外集拾遗·上海所感》)特别是他和内山先生的友谊,由内山系“日本特务”的谣言导致他自己也成了“汉奸”,“我依旧被论敌攻击,去年以前说我拿俄国卢布,但现在又有人在杂志上写文章,说我通过内山老板之手,将秘密出卖给日本,拿了很多钱”(1933年9月29日致山本初枝信)。此外,鲁迅又触怅于纷至沓来的谣诼,“叭儿们何尝知道什么是民族主义,又何尝想到民族,只要一吠有骨头吃,便吠影吠声了”(1934年5月15日致杨霁云信)。他甚至揣测说:“然而变迁至速,不必一二年,则谁为汉奸,便可一目了然矣。”(6月2日致曹聚仁信)鲁迅虽然不屑于谣言,但大概是为了不给敌人以口实,同时考虑到“内山既是商人,虽身在中国,其一切行动态度还难免受制于日军当局,否则‘非国民’三字的罪名会加在他的头上”,所以鲁迅去世前曾准备另觅住处,离开“日本人居住的虹口势力范围”,拟迁至旧法租界去(许广平《鲁迅回忆录》)。其实,就是鲁迅死后,所谓“汉奸”等谣诼也一直跟随着他。1944年10月,战时陪都的重庆举行纪念鲁迅逝世八周年,国民党特务欲加破坏——“军统”特务头子郑介民“主张发布新闻,指出鲁迅曾受日本浪人内山完造之津贴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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