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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禅修的中间部分,你应该放松,那时候你便会认清明相才是你自己;在一座的最后,你会了解到,一切事物都只是自己心的感知而已。
你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思考,渐渐地,你就能相信一切现象都像梦境,甚至可能会有一点真正的体验。这就好比虽然月亮仍然躲在云层后面,虽然暂时看不到月亮,却可以看到遮住月亮的那部分云很明亮,其他的地方则暗得连云本身也看不清楚。
如果你继续做这种修行,经过一段时间后,你对于实相的如梦本质会更加相信,并且几乎能体验现象的如幻本性。一如龙树的法门,体验到现象就像玩笑一样,你会对那些仍然把事情看得很严重的人自然生起悲心。这样的体验代表着云层愈来愈薄,明月几乎就要映入眼帘了。
随着禅修的进步,遮蔽明相的外皮就变得愈来愈薄、愈来愈稀疏;这个时候,大部分明显的幻化经验都消失掉,取代而起的是接近明相本性所产生的乐,同时心也变得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敏锐。这个阶段粗重的客体幻化力量已经停止下来,而微细的主体幻化力量仍然继续。
客体迷惑的粗重外皮已经剥了下来,但是微细主体迷惑的外皮仍在;虽然客体迷惑的幻觉已经几乎停止,但是主体的心还没有停止对心的幻觉产生幻觉。这就好比是电影银幕已经卷了起来,影片也已经取了出来,但是投影机还没关掉。对于认为客体是真实存在的、独立存在、坚固存在、究竟美丽、究竟丑陋等想法,你不再执着、不再捕捉。但是还有最后一层云遮蔽着月亮——虽然我们现在可以看到月亮的轮廓,却仍然无法对准焦距,它依然模糊不清。
如果你更深入地修下去,经由了解到没有坚实存在的客体、只有不实的幻觉,你就能明白主体也没有坚实性可言。在前面的阶段,你会想:虽然外物可能并不实存,但是至少你的心必定是真实的。进一步修行之后,主体之心的幻相也会消失,那个时候你便能体会到实相、无二元对立之心,但这只是一点体会而已——这种体验可以称为无障碍或无干扰的体验。到达这个阶段,你就会处于一种非常舒适的状况,你和实相之间,几乎没有迷惑存在。大部分明显的主体和客体的幻相,已经不再滋长,离于二元对立之见的现象生起——月亮愈来愈清晰,因为遮蔽它的最后一层云正在消散;你也更有信心,知道这层薄薄的云必将散去。
在这个阶段,无明已经消失,但无明的习性——也就是二元对立——依然还在;因此你必须强化修行,加强所有力量来除去那种习性。当这个习性消失掉一小部分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一小部分毫无二元对立、完全离于主体、客体的自心本性——这就是“初地菩萨”。
倾向二元对立的习性逐渐减少,随之而来的就是菩萨各地的果位;到二元习性完全消失的时候,你就证得了十地菩萨的果位——超越了这个果位,就是成佛。
龙树的风格是把每件事物割掉,说:“这不是真的,那也不是真的。”弥勒的风格则是专注于心的本性上。这是趋向相同结果的两种不同方式,但它们一样有效——龙树说果皮不好,要把果皮去掉;弥勒则说,果皮内有很美味的果实。
第七节 慈、悲、菩提心以及菩萨道的善巧方便
“慈”、“悲”、“菩提心”的修行能像修“止”一样地让心平静下来,同时也能和修“观”一样使你了悟心的本性。除此之外,这些法门还能发展出人们最好的本性,成就广大的功德。
构成“止观”法门的基础认为:烦恼是染污障碍,修行就是要除去它。这样的见解似乎和我们自然的习性相左,但是慈、悲、菩提心的法门,却能利用情绪作为解脱的工具,而不把它视为障碍,因此具有不可思议的效用。即使你无法爱一切众生,但是至少也爱几位众生——我们天生就会对某些众生产生爱与关怀——透过慈悲、菩提心法门的发展,就能让我们对一切众生发起纯真的慈悲心。
从最不起眼的昆虫,到最有力量的世界领袖,乃至于最恶名昭彰的连续杀人犯,所有众生都希望得到快乐、避免不快乐。这两种希望,几乎是所有意志、行动背后的驱动力——不管这些行动对别人来说多么的不合逻辑或不理性。菩萨了解这件事实而修行,不过大部分人在日常生活中与他人互相交往的时候,可能从来不曾想到这个事实。
只对某一类众生或很少数的众生感到真诚的慈悲是不可能的。真诚、无私的慈悲没有范围的限制,心态上也没有丝毫偏袒,它常被比喻为太阳,光芒照遍一切,没有分别。
了解佛教的慈悲并没有阶级的差别是很重要的。一般上,我们认为别人比我们不幸,我们替他难过,才会生起悲心;但是要体验纯净的悲心,就必须平等舍心。
如果你企图从高低阶级的心态上来做的话,就永远无法体验真正的悲心,而只会增长自我。具足大悲的人一点也不比受苦者——也就是他慈悲的对象来得高。大乘经典不断强调修行平等心,因为理论上虽然我们能了解一切众生都平等,但是情绪上经常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基本上来说,我们大半都忽略掉其他众生,别人对我们而言似乎并不真实;除非刚好他们在我们生命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否则他们通常都似乎和我们不太相同——我们认为他们的痛苦比不上我们的痛苦来得大,他们的感觉不像我们的感觉那么敏锐。通常我们“一点也不在乎”与“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心态,完全都是针对别人的需要和希望而言的。
悲心是一种特殊的觉性,如果你能发展这种觉性,就会尊敬所有的众生,而不只是尊敬人类。你将能够欣赏一些像被蚊子叮咬之类的事,其实蚊子并不是想:“哇,多么好吃的一个人啊!”而叮你只是它们追求快乐的努力;和你的想法相同,它们只是希望能吃到合适足够的食物,能够觉知那些你从前忽略的无尽众生,和你具有完全一样的动机,就能生起亲近的感觉,这种觉性能使你了解到它们的问题,并对它们活下去的奋斗生起敬意——这种觉性就是佛教徒所称的悲心。
要成佛必须了悟空性,了解一切事物都是幻觉,没有东西是以它所显现或被想像的样子而存在。虽然要直接了解这一点不知道有多困难,但是透过慈悲的修行,你就能发展出对于一切众生的平等心。你的平等心愈大,就愈接近于了解空性,因为空性就是平等——空性、无二以及平等是完全一样的,而大悲法门对我们来说,可能都是了悟空性最快速的方法。
菩提心有时候被视为道的根本,实际上,它是训练心的一种系统。然而,这个系统极为精巧,因此几乎不被认为是训练心的方法,而被认为是成佛所必备的特质。我们大部分的人都把训练心的方法当成工具来使用,达成目的后就丢掉了,并不当成是我们必须培养的特质;有些法门,例如不净观,就某个程度上来说,可以这样分类,因为在你降伏了对于贪念对象的执着之后,你就舍弃了那种技巧,继续修别的法门。慈悲、菩提心的系统为什么这么殊胜巧妙呢?因为它不只具有训练心的功能,同时,也包含了你真实的状况,以及你必须成就的状况。
如果你想完成证得佛果这样一件困难的工作,那么,不动摇的决心是不可或缺的。决心来自慈悲,特别是来自菩提心——它是一种无法征服的决心。
菩提心是要让一切众生成佛。有人可能会怀疑,成千上万的人都发了菩提心并成了佛,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众生仍在受苦呢?这是否表示佛陀的愿望并没有圆满,而菩提心也只不过是一种训练心的方法,实际上对众生并没有利益呢?会产生这种疑问,是因为我们不了解现象的本性。
如前所论,根据佛教哲理,我们所体验的世界完全是自心与感受的产物;对我们来说,除非我们能感受体验,否则现象就不存在。如果你不能感受到某件事物,那么它就不是你的现象,对你而言,它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你感受到某种事物,那么它就成为你的现象,它对你而言是存在的——你要对自己的现象负责,因为它们是你感受的产物,是你心灵的反映。佛陀证悟的时候,不再受自他对立所束缚,从他的观点来看,一切众生也都已经成佛,因此他让一切众生成佛的愿望已经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