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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整合了现代科学的观点,来诠释以前认为不可思议的现象,例如:爱因斯坦说:「个人是『宇宙』整体的一部分,是时间和空间都有限的一部分。他把自己的思想和感觉,当成与宇宙其他部分无关的独立经验——这是对自己的心识的一种光学错觉。」这种解析使知识分子较易接受,进而能融合西方哲学及宗教的教义,开拓我们内在生命的心灵宝藏。不同流俗的看法值得我们学习。又例如引用德蕾莎修女的话:」大家都期望神所在的天堂,但是这一刻我们就有能力与他同在天堂。此时快乐地与他同在的意思是:像他一般地慈爱,像他一般地帮助,像他一般地给予,像他一般地服事,像他一般地拯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与他同在一起,在他的苦难化身中接触他。」就是如此强大的爱与慈悲,或许可以治疗我们「无明」的疾病,减少日常生活中贪嗔痴慢疑等「五毒」的心灵污染。(摘自民生报〈读书周刊〉)
慈悲与智慧
郑振煌
自从本书中文版于一九九六年九月问世之后,在华人社会掀起研究生死的热潮。所到之处,不论是台湾,或是美国、加拿大、香港、菲律宾、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甚至尼泊尔、印度等华人不多的地区,都有人向我主动提及这本书。
本书讨论严肃的生命课题,竟然能引起这么大的回响,足见佛法的智慧甚深,佛法的慈悲广大,扣紧每一个人心弦,激发大家的共鸣。生死是每一个人无法逃避的大事,自有人类以来,乃成为人生最主要的目标。在众多努力之中,佛法所提供的理论和实务,最能令人信服,它所散发出来的光明和热力,救度了无数的人们。
这本书已经变成许多人最主要的精神食粮,一遍又一遍地读,不断地思惟,并应用于日常生活之中。许多读者告诉我,这本书挽救了他们的婚姻、家庭、事业、人生,提供了他们养生送死的指南,升华了他们的生命价值。一座座无形的桥,就透过本书在读者与我之间建立,读者们识与不识,都是我感恩的对象,使我加深对佛法的信心。三十五年来,我译而不作,深知自己无修无证,所说皆是葛藤,但高僧大德的景德懿行,则值得世人传诵学习,所以不揣浅陋陆续介绍,愿今后仍有更好的作品,以报三宝及众生隆恩。
冥界通关手册
袁琼琼
《西藏生死书》是在一个前提下写作的,就是轮回观。是在相信「人类有**之外的生命,死后依然存在,并且有知觉」的信念下,这本书才有意义。
这本书可以视同《西藏度亡经》(即《中阴闻教得度》)的解说。《度亡经》公认难解,除了内中充满宗教专有名词外,也由于它在谈论一个我们经验以外的世界。在那个领域中,疆界不是以空间或时间做区分的。亡者进入的这个境界里,时间是短暂到一弹指,又同时恒长到无限;空间是广袤到不可思议,又同时狭隘到不足方寸。写作者虽已将所谓的「中阴」过程规划成我们能了解的「七七」,但真正的死后世界要远比这复杂得多。
据说在从前,《度亡经》是只有僧侣才能看到,一般人无缘得见。这也许多少表示读这本书,需要特殊的学养。我个人觉得它有些像一本古体的「冥界通关手册」,过了这一关,就可以到达「冥界」——死亡之国。因为是古书,又是僧侣行法事的工具书,原也就没打算普及,所以诘屈聱牙乃属必然。而《西藏生死书》把它通俗化,不但用现代人能了解的字句做解说,还辅以符合现代思想观念的演绎。另也不乏一些「推广」辞句,告诉大家研究这本书,不但可以知道如何死,更可以启发人如何生。常人爱说「死」是一了百了,本书告诉你:死不但没法一了百了,死得不好,非但是丧失了解脱的「权益」,连下辈子也会过得不好。在「临终关怀」逐渐受到重视的现在,《西藏生死书》提供的是心灵层面的安慰。它笃定的告诉你:「死亡只是另一期生命的开始。」由于死后尚有生命,这本书就有点像新生入学手册。即将「入学」的人最好读一读。尚未「入学」的,也不妨提前开始学前教育。
人生过程,死是最严重的。「死后尚有生命」一向是人类的梦想和渴望,我相信所有的神仙与鬼魅的故事,都是因着这个意愿而被创造的。《西藏生死书》站在人的这种渴望上发挥,举出各种事实来证明死后的生命不是梦想。然而这也就像魏斯的《前世今生》一样,要先相信了,它所说的一切才有意义。由于人人都知道的原因,我们对死亡之国知道的比外太空还少。太空船出了大气,还有些照片、陨石带回来;但是没有人,即使那些声称死后复生的人,也从未有任何证物留作纪念。所有可以证明它「是」的,也同样可以反证它「非」。
但是人类的谜题不止死亡一项,不能因为我们在现有的学理上无法确认,就否定它的存在。我以为阅读这本书的意义其实不在相信死后另有人生,而是它提供了一个与死亡相亲的机会。如若我们可以因此学到安详的死,或许会懂得如何从容的生。
(摘自联合报〈读书人〉版)
《西藏生死书》的冥想
余德慧
在活着的时候接受死亡,与其说只是「想想罢了」,不如说是「修练」的功夫。平时在平安无事的日子里,我们根本不可能想到死亡即将来临,而总是在「成住坏空」的因循时刻里,毫无准备地等着死神降临。
因为接受死亡太难,所以《西藏生死书》就成了提醒的暮鼓晨钟,每天床前读几页,可以作为「成住坏空」的警觉。可是,在警觉中,我们慢慢有了改变,首先我们很奇妙地看到自己做的事情,在隐隐约约之间有种脱离,在任何事情忙完之后,秋云、夕阳、街头的霓虹灯静静地在眼前流泄,即使在白天也有一种夜晚的心情。
这依然不能说是改变。心慢慢进入海底的深处,声音远邈,影像飘忽,与心灵碰触。我们等待着某种眼光的转移。那好像是心灵开始行脚,从熟悉的生活出门,走向陌生地。许悔之的诗集《我佛莫叫我流眼泪》的那只跳蚤,就是那行脚的人。中年之后,人要开始有行脚的感觉,而不是紧紧守住已经拥有的事物。这并不是指事业或成就,而是精神意识。
中年行脚意味着离开,到远方去。我们要开始在精神上出门,去看那些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事物:生老病死。「生」是喜悦,也是受苦的起点;老即将至,无名恐惧念念如是;病的缠身,却是修练;死亡则是一片茫然的处所 。
但是,为何佛陀在初见生老病死时那么惊慌?莫非有一种鲜活的眼光,看到世间的事物?何以我们不曾惊慌,难道对生老病死缺乏智慧?罢了,这样想只不过另一种智障。
不是那种逻辑思维的「生老病死」,而是当我说,「我怎么办?」时,那种突然发现自己在宇宙的浮浮沉沉,在夜梦里的幽微蓝光,与欲言又止的说不出话语。
这不是境界,而是陌生处的行脚。我们疑惑,自己在世间又是怎的一回事?又如何排遣?日子总是一闪即逝,没有所谓「把握光阴」的神话,过去就过去了,所谓珍惜也不过是对当下的把握,但是若想留住时间,恐怕只能找医疗保健做延命,但依旧无补于生死的问题。
既然人一出生就回不去了,所谓「离开」往往被误解为「死去」,而忽略了眼前的浮浮沉沉。
在活着时候有了离开的心情,才有所谓生死门的跨越。离开的心情依旧是活着的心情,并不是死去,但是过去被视为壁垒分明的生死界限却被打破,生死之间的模糊,让我们有了「濒临」的心情。
「濒临是一种与死亡相近的氛围。活着的人即使坐在即将去世者的身旁,我依旧不在『死亡』之中;即使我不再慌乱地坐在病床旁边,我依旧只是看着『邻人的死亡』,而不是我。换句话说,我只是接近一个即将死亡的邻人身旁,我所有有关死亡的领悟,都只是一种接近,而不是死亡自身。我们通常把这样的接近,称之为『濒临』。『活着』就是死亡的『濒临』。」(参见拙作《生死无尽》)
终究我们还是会回到「濒临」的现场。感通生死才是人活着最终的心灵痊愈。因此活着本身即是濒临。
至此,我们从《西藏生死书》转出,而皈依了濒临。
序
在这一本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