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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一些真正奇妙的事情出来。
真的,追本朔源,罪魁祸首就在暧昧的“波函数坍缩”那里了。这似乎像是哥本哈根
派的一个魔咒,至今仍然把我们陷在其中不得动弹,而物理学的未来也在它的诅咒下显得
一片黯淡。拿康奈尔大学的物理学家科特?戈特弗雷德(Kurt Gottfried)的话来说,这个
“坍缩”就像是“一个美丽理论上的一道丑陋疤痕”,它云遮雾绕,似是而非,模糊不清
,每个人都各持己见,为此吵嚷不休。怎样在观测者和非观测者之间划定界限?薛定谔猫
的波函数是在我们打开箱子的那一刹那坍缩?还是它要等到光子进入我们的眼睛并在视网
膜上激起电脉冲信号?或者它还要再等一会儿,一直到这信号传输到大脑皮层的某处并最
终成为一种“精神活动”时才真正坍缩?如果我们在这上面大钻牛角尖的话,前途似乎不
太美妙。
那么,有没有办法绕过这所谓的“坍缩”和“观测者”,把智能生物的介入从物理学
中一脚踢开,使它重新回到我们所熟悉和热爱的轨道上来呢?让我们重温那个经典的双缝
困境:电子是穿过左边的狭缝呢,还是右边的?按照哥本哈根解释,当我们未观测时,它
的波函数呈现两种可能的线性叠加。而一旦观测,则在一边出现峰值,波函数“坍缩”了
,随机地选择通过了左边或者右边的一条缝。量子世界的随机性在坍缩中得到了最好的体
现。
要摆脱这一困境,不承认坍缩,那么只有承认波函数从未“选择”左还是右,它始终
保持在一个线性叠加的状态,不管是不是进行了观测。可是这又明显与我们的实际经验不
符,因为从未有人在现实中观察到同时穿过左和右两条缝的电子,也没有人看见过同时又
死又活的猫(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倒有不少)。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进退维
谷,哥本哈根的魔咒已经缠住了我们,如果我们不鼓起勇气,作出最惊世骇俗的假设,我
们将注定困顿不前。
如果波函数没有坍缩,则它必定保持线性叠加。电子必定是左/右的叠加,但在现实
世界中从未观测到这种现象。
有一个狂想可以解除这个可憎的诅咒,虽然它听上去真的很疯狂,但慌不择路,我们
已经是nothing to lose。失去的只是桎梏,但说不定赢得的是整个世界呢?
是的!电子即使在观测后仍然处在左/右的叠加,但是,我们的世界也只不过是叠加
的一部分!当电子穿过双缝后,处于叠加态的不仅仅是电子,还包括我们整个的世界!也
就是说,当电子经过双缝后,出现了两个叠加在一起的世界,在其中的一个世界里电子穿
过了左边的狭缝,而在另一个里,电子则通过了右边!
波函数无需“坍缩”,去随机选择左还是右,事实上两种可能都发生了!只不过它表
现为整个世界的叠加:生活在一个世界中的人们发现在他们那里电子通过了左边的狭缝,
而在另一个世界中,人们观察到的电子则在右边!量子过程造成了“两个世界”!这就是
量子论的“多世界解释”(Many Worlds Interpretation,简称MWI)。
要更好地了解MWI,不得不从它的创始人,一生颇有传奇色彩的休?埃弗莱特(Hugh
Everett III,他的祖父和父亲也都叫Hugh Everett,因此他其实是“埃弗莱特三世”)讲
起。1930年11月9日,爱因斯坦在《纽约时报杂志》上发表了他著名的文章《论科学与宗
教》,他的那句名言至今仍然在我们耳边回响:“没有宗教的科学是跛足的,没有科学的
宗教是盲目的。”两天后,小埃弗莱特就在华盛顿出生了。
埃弗莱特对爱因斯坦怀有深深的崇敬,在他只有12岁的时候,他就写信问在普林斯顿
的爱因斯坦一些关于宇宙的问题,而爱因斯坦还真的复信回答了他。当他拿到化学工程的
本科学位之后,他也进入了普林斯顿攻读。一开始他进的是数学系,但他很快想方设法转
投物理。50年代正是量子论方兴未艾,而哥本哈根解释如日中天,一统天下的时候。埃弗
莱特认识了许多在这方面的物理学生,其中包括玻尔的助手Aage Peterson,后者和他讨
论了量子论中的观测难题,这激起了埃弗莱特极大的兴趣。他很快接触了约翰?惠勒,惠
勒鼓励了他在这方面的思考,到了1954年,埃弗莱特向惠勒提交了两篇论文,多世界理论
(有时也被称作“埃弗莱特主义…Everettism”)第一次亮相了。
按照埃弗莱特的看法,波函数从未坍缩,而只是世界和观测者本身进入了叠加状态。
当电子穿过双缝后,整个世界,包括我们本身成为了两个独立的叠加,在每一个世界里,
电子以一种可能出现。但不幸的是,埃弗莱特用了一个容易误导和引起歧义的词“分裂”
(splitting),他打了一个比方,说宇宙像一个阿米巴变形虫,当电子通过双缝后,这个
虫子自我裂变,繁殖成为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变形虫。唯一的不同是,一个虫子记得电子
从左而过,另一个虫子记得电子从右而过。
惠勒也许意识到了这个用词的不妥,他在论文的空白里写道:“分裂?最好换个词。
”但大多数物理学家并不知道他的意见。也许,惠勒应该搞得戏剧化一点,比如写上“我
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用词,可惜空白太小,写不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埃弗莱特的理
论被人们理解成:当电子通过双缝的时候,宇宙神奇地“分裂”成了两个独立的宇宙,在
一个里面电子通过左缝,另一个相反。这样一来,宇宙的历史就像一条岔路,每进行一次
观测,它就分岔成若干小路,每条路对应于一个可能的结果。而每一条岔路又随着继续观
察而进一步分裂,直至无穷。但每一条路都是实在的,只不过它们之间无法相互沟通而已
。
假设我们观测双缝实验,发现电子通过了左缝。其实当我们观测的一瞬间,宇宙已经
不知不觉地“分裂”了,变成了几乎相同的两个。我们现在处于的这个叫做“左宇宙”,
另外还有一个“右宇宙”,在那里我们将发现电子通过了右缝,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和我们
这个宇宙完全一样。你也许要问:“为什么我在左宇宙里,而不是在右宇宙里?”这种问
题显然没什么意义,因为在另一个宇宙中,另一个你或许也在问:“为什么我在右宇宙,
而不是左宇宙里?”观测者的地位不再重要,因为无论如何宇宙都会分裂,实际上“所有
的结果”都会出现,量子过程所产生的一切可能都对应于相应的一个宇宙,只不过在大多
数“蛮荒宇宙”中,没有智能生物来提出问题罢了。
这样一来,薛定谔的猫也不必再为死活问题困扰。只不过是宇宙分裂成了两个,一个
有活猫,一个有死猫罢了。对于那个活猫的宇宙,猫是一直活着的,不存在死活叠加的问
题。对于死猫的宇宙,猫在分裂的那一刻就实实在在地死了,不要等人们打开箱子才“坍
缩”,从而盖棺定论。
从宇宙诞生以来,已经进行过无数次这样的分裂,它的数量以几何级数增长,很快趋
于无穷。我们现在处于的这个宇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在它之外,还有非常多的其他的
宇宙。有些和我们很接近,那是在家谱树上最近刚刚分离出来的,而那些从遥远的古代就
同我们分道扬镳的宇宙则可能非常不同。也许在某个宇宙中,小行星并未撞击地球,恐龙
仍是世界主宰。在某个宇宙中,埃及艳后克娄帕特拉的鼻子稍短了一点,没有教恺撒和安
东尼怦然心动。那些反对历史决定论的“鼻子派历史学家”一定会对后来的发展大感兴趣
,看看是不是真的存在历史蝴蝶效应。在某个宇宙中,格鲁希没有在滑铁卢迟到,而希特
勒没有在敦刻尔克前下达停止进攻的命令。而在更多的宇宙里,因为物理常数的不适合,
根本就没有生命和行星的存在。
严格地说,历史和将来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实际上发生了,或者将要发生。
只不过它们在另外一些宇宙里,和我们所在的这个没有任何物理接触。这些宇宙和我们的
世界互相平行,没有联系,根据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