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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五官会欺骗我们,其实我们的心更会骗我们。如“杯弓蛇影”、“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朝遭蛇咬,十年怕草绳”、“望梅止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等。大量的事实表明,人的心灵能改变物质。现代心理学的许多研究也说明,心理状态的改变,外境也随之有相应的改变。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外境的实质性,我们是否要用新的眼光来看问题?
其实早在两、三千年前,佛陀就在《金刚经》中揭示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三年的研究生生活就这样在探索中临近结束了。毕业前夕,我常常在西湖边独自散步,静静地思考着未来的路。何去何从呢?大部分同学要么是“铁托派”(铁了心考托福出国深造),要么是“直博派”(硕士、博士连读),我该是什么派呢?尽管尚未十分明确今后的人生方向,但我已对这个虚幻的世界生不起丝毫留恋,这一切全都得归之为佛法的熏陶吧。
苏堤上的依依垂柳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翠黄色的嫩枝似乎要抹平心中的思绪。金色的月亮缓缓升起,湖中的小鱼不时地窜上水面,荡起层层涟渏,圆圆的水月顿时变得奇形怪状起来。当波光粼粼的水面慢慢又恢复平静时,我不禁想到了“猴子捞月”的故事。世人都笑猴子太傻,其实我们人又能聪明到什么地步呢?千江有水千江月,千人当中又有几人能返本还原、直认心月呢?哪个不是起舞弄清影,与幻象共舞?就这么思前想后了很长时间,最终为了有一个良好的学佛环境,我还是选择了教师职业。
在苏州大学计算机工程系工作的日子里,我总是给学生重复着那些老教材里早已落后的知识。因为计算机行业属于新兴学科,每半年知识就有较大更新。所以每次领工资时,我的脸总是发热,心中很惭愧,这是误人子弟呀!再看看满头银发的老同事,他们有的已工作三、四十年了,为了多涨几十元的工资而谋求提职称,竟还像中学生一样,为应付英语考试而忙得不亦乐乎。我不禁想到:他们是不是我未来的写照呢?
在年终庆祝宴会上,一位老院长即将退休。我对他说:“您身体这么好,六十岁了,还像四十来岁的人,为什么不去西藏旅游呢?那里有很多美丽的风景。”我的意思是想让他来藏地看看佛塔、僧人,也算结个善缘。“算了吧!有空了,我去钓钓鱼,打打麻将,平时炒炒股票,还是挺好玩的。”老院长一笑了之。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结果好玩了没有四个月,他就被查出是胃癌晚期,两个月后,就撒手人寰了。
几乎每隔几天,布告栏上都有新讣告贴出来,也有很多是年轻人的。那时我也正在按《大圆满前行》反复观修无常:一切都是无常的,有生必死,聚极必散,高极必堕……我真的觉得,我们所有众生那脆弱的生命简直就像秋天里的苍蝇,还能蹦跳几天呢?
不行,我绝不能就这样度过我的一生!
那就走吧!真真切切给心找一个不生不死的归宿吧。
就这样,我来到了喇荣。
这里没有大城市里那种恼人的喧嚣,也没有社会上那种难以相处的人际关系。在自己的小茅棚中自在度日,闲时看书,累了可以自由地享受阳光的温暖。有人说,人生最大的快乐就做自己愿意做的事,诚哉斯言!
人生的道路是短暂的,也是漫长的,明天的话就留到明天再说吧!
我经常在打印室里与圆度为编排法本而熬夜苦战,这次听他讲述他的经历也同样。大概是太劳累了吧,他边打瞌睡边讲,有好几次都快要进入临睡状态了。
他的故事我暂时记录到这里,如果他明天还愿意接着讲的话,我明天也还愿意接着听。
动脑学佛
在这们这个社会的各个领域当中,有很多杰出的专业人才并不受人云亦云的某些观点所左右,他们往往凡事都要经过自己的理智思索才会做出判断,就像在他们的专业领域当中,不为以往的权威理论及实践框框所套住一样。只有这样,我们的社会才会百花齐放、推陈出新。
毕业于沈阳工业学院的圆静,曾经有过一些非常出色的科技小发明,但他后来的进而学佛也如上述一样,是他自己的理智选择。就我在学院的现量所见,这个人如果不出家而投身于世间科技创造的话,一定会成为科技界的风云人物,但他却在学院安心地一下呆了近八年!这八年让我有了充分的时间去了解他的嬗变:从原先对电子科技的痴狂,后转而为思维心灵的内在世界。探讨佛法之余,在这个全世界最大的佛学院,只要任何一个部门、一个地方的电路设备、电器设施出了问题,你都会看到他轻松地驾临现场、手到病除的那幕场景。我一直觉得圆静在电学方面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神通智慧”,我还从未见过任何一个有关电的难题难住过他,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有时学院添置的一些复杂的电子器械出了故障,为保险起见,我们往往会邀请成都等一些大城市的电子专家前来会诊。但当他们一筹莫展之时,一直谦虚地站在旁边不吭不哈的圆静,此时则会当仁不让,而问题也就会在片刻之间得到解决。诚如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上师所言:“这个圆静,什么电子科技都懂。”
许多专家在惊叹之余往往会向圆静建议,凭这手艺,在任何一个大城市里都可以迅速发家致富,不过圆静对此总是一笑了之。我很赞赏他对一位专家说过的话:“钱算得了什么?精进修持才是人生大事。”关于他的具体情况,读者朋友们不妨参看《宁玛的红辉》这本书中,《披着袈裟的电子专家》一文,那里有对他的详细介绍。
在一个晚霞绚烂的黄昏,披着黄色袈裟的圆静来到了我面前。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清洗过,他的袈裟显得很脏,不过那张憨厚的脸却和他的心一样清净无染。这个经常动手的比丘又是如何动脑学佛呢?其实我和大家一样都急于了解。
小时候,我的动手能力是很强的,这可能是家族遗传吧,我的哥哥也非常擅长于各种科技小制作。记得上小学时,我就经常跟在哥哥屁股后头,和他的那帮哥们儿捣鼓一些小玩意。有时我们会制作一些航模飞机在操场上试飞;有时我们又会心血来潮自制几台电话彼此“喂!喂!”地大叫不已;有时还会制造几个小小的只有火柴盒那么大的收音机听听流行歌曲……当时的我觉得整个科技是多么的了不起。古人要是想从沈阳走到北京,少说也得个把月。现在,如果坐飞机,不到一个小时就可飞抵首都;古人经常感叹“家书抵万金”,现在打个电话,一分钟只有几毛钱;古人要想了解外边的世界,还得亲自远行或依靠文字材料。现在拥有一台电视,便可放眼观全球……那时我感到,如果我将来一头扎进科学的海洋,说不定也会对人类科技的发展扑腾出几朵浪花来。
对科技的兴趣让我对科技的发展分外关注,小小年纪的我也经常翻阅许多哥哥订阅的科普杂志。对电子技术的偏爱更是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以至于放学回家什么都不想干,就想摆弄那些无线电,有时甚至通宵达旦地组装一些电器设备。在我心目中,万般皆下品,唯有电子高。年少的我还斗胆为整个人类设计了一张未来电子社会的蓝图,连撒尿都实现了电子化,早上起来会有电子人主动帮你穿衣、洗漱,还会把鸡蛋剥好皮喂进你嘴里。当然,最让我头疼的作业,也早有电子人帮我做好,我所要担心的只是活得太长可怎么办才好?……
对科技的狂热,让我最终选择了沈阳工业学院的电子技术专业作为我的跨向电子时代的桥梁,这下可谓如鱼得水,一下子我便泡在工学院的科技氛围中不想自拔。不过人毕竟不是一件电子装置,可以拆开了装、装了再拆,或是坏了再修、修了再用。随着年龄的增长、自身的发育、社会的影响,我渐渐开始懂得,人的这套“机器设备”实在是比任何高精尖的仪器都更精密、更神奇、因而也更值得去探寻他的奥秘。冷冰冰的机器没有情感,而人却有着根本无法用电路图表示出来的“心”。有时候一边设计着电器的图纸,我心里也就一边在思索,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设计人的灵魂呢?我们创造发明了那么多东西,为什么却对能创造发明的“能动性”这一主体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研究呢?有时对这一问题思索得久了,我便会不由自主地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