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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在半恭敬、半不经意间接过法本,顿时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与畅快便从心间升起,而且整个身体似乎都在颤动。最不可思议的是,两眼禁不住竟要往外喷涌泪水。我从没有过如此强烈的觉受,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等夜深人静之时,读至“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一股慈悲之情绪便由心间涌起,瞬间就遍布全身,最后我再也控制不住没来由的眼泪,干脆就任它纵横流淌吧。在这一过程中,我感到身心是如此的通畅,感觉是十分的清凉。好奇心让我翻出一个小镜子,想仔细端详一下自己的神情,那时我才真正明白了“泪流满面”的含义。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刹那间就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一般。但当时的感觉就是那样,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自己不是爹妈亲生的,是另一位母亲生育的,就是那么一种又委屈又难过又高兴的复杂心情,尽管我自己根本就说不清《金刚经》到底给了我什么。
从此就想深入佛门,从此就想认真思考、反省一下自己的生存目的。
接下来又看了《药师七佛本愿功德经》,经云:“世尊,我于如来所说契经深义,不生疑惑。所以者何,一切如来身语意业皆无虚妄。世尊,此日月轮可使堕落,妙高山王可使倾动,诸佛所言终无有异。”捧读这段经文,内心深处的感触与读《金刚经》时无异,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我真想对全天下的众生都说:“你们生活得这么苦,为什么不信诸佛所说呢?他们要骗去你们的什么宝贝呢?你们又有什么可值得骗的呢?”
反正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佛教,我是下决心要用全部的生命去证取它了。
第三次的强烈震撼,来自于看法王仁波切和堪布上师相片时的观感。有一天偶过一家佛学书店,看到里面有《密宗断惑论》、《澄清宝珠论》两个法本。以前从未接触过密宗,但当时也是受了一种莫名的召唤,我进入书店并翻看起了这两本书。首先看到的就是法王和堪布的相片,“咦!怎么这么熟悉而亲切呢?这不就是您二位吗?”其实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您二位”到底是谁,只是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您二位”。他们的大慈大悲与甚深智慧完全就刻写在他们的脸上,而书中的金刚语只要看了几句,就吸引着你由不得要把全书看完。这两本书更加坚定了我对佛法,特别是对密宗的信心,从此,我就把到色达喇荣佛学院去听闻正法当成了最大的一个人生目标。
而这个目标在今年年初时,终于实现了。
来到学院,听到法王说:“我唯一的贪求就是贪求你们摆脱烦恼、痛苦,得到解脱。此外,我别无任何贪求。”听到这里,凝视着经堂外的青山白云,我这次是痛哭失声了。合掌当胸,我默默发愿道,愿生生世世都能跟着法王,永远在他座下听闻佛法、直至成佛!
如果要问佛法带给我的切身利益,那便是我渐渐在教理的指导下开始调伏起自己的内心来了。控制着自己随境而转的心态,遇到任何情况都提醒自己要保持平和,将忍辱当成最高的般若波罗蜜来行持。在以上总原则的指导下,我一般将这个过程分解为四个步骤:一、以般若空性而破;二、以因果律而治;三、以深信教言、教理而控;四、以大圆满而住。
以般若空性而破时,我总是牢记《金刚经》中的话:“忍辱波罗蜜,佛说非忍辱波罗蜜,是名忍辱波罗蜜。”那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一个所谓的“忍”这种行为,因无能忍之“我”,亦无施辱之“人”,三轮体空,假名安立而已。就像达摩祖师所说:“法、法、法,本无法,法乃自性;空、空、空,不落空,空乃为真。”一切都是大空离戏。
以因果律而对治时,我就想,如我被污损,此果必有因。而且还应感到庆幸,因《金刚经》中说:“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如果不能以前二者之理调伏,那就必须做到“深信”、“坚信”,相信佛菩萨的教言、教理真实不虚,努力培养自己的顽强毅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力争忍而不嗔。
而最高境界则为安住在大圆满的本性当中,如如不动。
在日常行持中,应首先以大圆满而“住”,不能则以般若空性而“破”。还不行则以因果而“治”,再不行便以信念力“控”。如果我还是没法调伏自己的心态,便使劲忏悔,多祈祷三宝、忏罪积福。不光是对付嗔心如是行持,对于其它的烦恼也如此调伏。这样的修行,对我来说,就是将上师的教言、佛陀的经论,落实在自己的行动中,力争从自己的一言一行、一点一滴做起,真实地向世人,也向自己展示佛法对于人心的巨大改造力量。别的不敢说,至少现在,我能做到相似地不为外物所转、不为凡情所累,这一切当然让我对佛法生起更大的信心。《楞严经》中说:“心能转物,即同如来。”而现代人也把心理与身体的双重健康当成了健全生命不可缺少的指标。但在面对诸如易怒、自卑、偏激、烦躁、狂傲、自私、阴险、歹毒等等心理阴暗面时,不知现代人有没有考虑过,佛法就是专门用来对治“贪、嗔、痴、慢、疑”的?
佛法已惠我以真实之利,而且我坚信,它还将惠我以生生世世之利。孔子曾说过,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既然佛法能独树一帜于世间所有理论及实践之林,那么“择其善者而从之”,为何不可以成为我们也向佛法靠拢的一个理由呢?
尝试着去接近一下它,也许你从此以后也会以一种惊喜而感恩的心情,迫切渴望着能把这种美好而洒脱、自由而从容、慈善而智慧的经历与别人共享。
崔国平在学院过的基本上是一种苦行生活。如果说他进入佛门还带有某些“偶然”因素的话,登堂入室后的行为则纯属他个人的理性选择了。假如佛法只是幻术师幻化出来的魔术,那它绝不可能把一个人搞得如此长时间地“颠倒错乱”。
因此,佛法一定有它无法言喻的巨大魅力,一定有它吸引每一个求真、求善之心的究竟所在,一定有它带给每一个深入它的人的那种改造、乃至再塑身心的力量。
而愿不愿从佛法当中去接受真实之利,则在每一个或智慧、或愚痴之人的选择了。
光明在前
我记得九六年末、九七年初的时候,整个藏地遭遇了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雪灾,据说仅石渠一带就冻死了八千头牦牛,而平均海拔近四千米的喇荣,也毫不例外地处在了暴风雪肆虐的中心地带。那一阵子,我几乎整天都被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所包围,耳旁听到的除了风的怒吼外还是风的怒吼。佛学院很多修行人所居住的茅棚门口,都已被大雪掩埋,铺天盖地的雪花让你看不到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就连长期生活在高原的牧民,面对这样的严寒天气也充满了恐惧。如果大雪还持续不断的话,别说牦牛,人恐怕都会被冻僵。
也就是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九七年一月的某一天,我却看到了远处有一些人扛着大包小包,在白茫茫的原野上正向佛学院这个方向艰难地趟过来。等他们走近了以后,我才了解到,原来这是一批从汉地前来求学的修行人。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便是周溥先生。
冰雪世界会不会把他们的参学问道之心给冻僵了呢?特别是像周先生那样已不能算作青壮年的老人。给果恰恰是他在这一拨人中呆的时间最长——他一住便是四年!
冰雪终归要消融的,草也一定会返青的。几度春秋,周先生的学佛热忱始终没有消退过。作为一名毕业于北大的物理教师,再加上几十年丰富的人生阅历,我相信他的学佛绝非偶然冲动,在这种选择背后,一定有他自己的深思熟虑。
我叫周溥,生于一九三九年。我的生活一直到五八年高中毕业之前,都还算风平浪静。但就在毕业考试之后,由于言论方面的原因我被错误批判,后又被开除学籍,这可算是我人生当中经历的最大一次波折吧。后来我经原学校甄别又得以重返校园,于是我抓住这一机会奋力拼搏,终于考入了北大物理系。毕业后我被分配至冀南农村当了一名中学教员,直至八六年才调到县志办公室负责编辑、出版县志工作。
说起我与佛教的缘分,那还得上溯自七二年。当年的《参考消息》上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