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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智者庄子曾说过,“吾生也有涯,吾知也无涯。”若此种科研继续下去,势必穷经皓首,耗尽一生光阴。所以自己在取得博士学位之后,便立即奔赴色达喇荣佛学院拜见并皈依了法王仁波切。第一次见到法王仁波切时,,他老人家那如大海一样深邃、如虚空一样高阔的眼神,立刻深深震撼了我的内心。他老人家的眼神和古代“如我一般”的莲花生大士塑像的眼神无二无别,深住于如如不动之境,超越了世间一切凡夫俗子的平庸神态。自己平生从未见过如此静穆庄严之境,因此内心生起了莫大信心。
上师以年近七旬之躯,不管风霜雪雨,日日都转大法轮。在此世间恐怕绝无仅有。他老人家以不可思议的智慧,一音圆演无量法门。作为他老人家的弟子,身处雪域寂静山谷,日日能恭听法王仁波切的甘露教言,今生余愿足矣!今后纵遇天大的违缘也不足为道了。
对吴铭博士的观点我非常认同。这么些年来的四处游历,使我越来越感触到,其实不论是广州还是藏地,各个地方都在趋向于所谓的“城市化”,而人们的道德文明素养,却在这所谓的现代化进程中一点点退失。在这种境况下,如理如法的佛教徒的增加,对社会精神文明的建设只会大有促进,因为他们行持的最基本的“五戒十善”,将对整个人类贤良心性的形成起到巨大的潜移默化的作用。不过当今社会又有多少人具有高瞻远瞩的远见卓识呢?在佛学院学习的像吴博士这样的汉族四众弟子们,他们对巩固民族团结、加强藏汉之间的文化交流都将起到不可估量的积极作用,而这一点恐怕是那些鼠目寸光之辈所永远感受不到的……
不过,不论是藏地还是汉地,也包括印度,发生在正信佛教徒以及正法道场上的,让人能从中品出无常无处不在的事例,都可谓屡见不鲜。当年印度的佛教中心那烂陀寺,在外道的军队侵入后,一夜之间,五百余名大班智达们便所剩无几。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存在形式,都无例外地要受到无常的侵袭。正因为如此,我们更是要奋力证取那超越一切轮回的佛法!
飘扬的经幡
妙舟来自河南农村,他为人厚道,待人诚恳。在学院里,不论作什么事,他都很下力气,挺有一种老黄牛的精神。一次在复印室里,我碰到了他,不善言辞的他向我讲述了他的学佛历程。有感于他的颇富启发性的经历与叙述的诚恳,我将他的经历记录下来以飨读者。
从我的家世来看,好像没有出过什么读书人。世世代代,我的祖辈们过的都是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在他们的一生中,没有非分妄求,只求平淡地走完自己的人生路。本来我也许会按祖辈们的生活轨迹走下去,但由于稍许有点文化的缘故,八二年我考上了平顶山矿务局办的煤炭专业学院,三年后毕业,算是有了一个大专文凭。从此以后,我不用在黄土地上耕耘了,由农民阶级变成了工人阶级,开始在煤矿上班。但名义上的身份改变并未带来生活实质上的提升,即就是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工人阶级,它的底层也依然享受不到应得的温暖,特别是井下工人。生活在高层次的人,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采煤的艰辛和矿工生活的悲惨。
在我们那个矿上,矿井生产作业面处在海拔零下一百八十米的深度下,上下班要坐大型电车经十分钟才能到达生产线,然后还需走三十分钟才能到工作面,工作面真可以说是已深入地穴了。在井底生产作业面,地水淹没、瓦斯爆炸、冒顶塌方等经常发生的事故,随时都会给工作人员带来灭顶之灾。死亡的恐怖使矿工们时时警惕着,不敢有丝毫麻痹大意,因脆弱的生命或许刹那间就消失在土石当中了。最初我被分到井下搞安全工作,矿上规定,若当月没有事故发生,安全工作者将有二百元安全奖金,可我从没拿到过一分钱的这种奖金,因为时常都有伤亡事故发生。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厄运也会降临到我头上。在一次抢险中,为救护因塌方被埋在地里面的几名矿工,我也身受重伤,昏迷中被抢救出来,送往医院急救。两天后我才清醒过来,当时感到全身疼痛难忍。这时一位护工走过来对我说:“你在井底受了重伤,小腿部骨折,要好好休息。”在养病期间,我常常回忆起这次塌方事故的全过程,想到自己从死亡线上捡回来一条命,不禁庆幸万分。但同时也后怕异常,如果当时的运气稍微差一点,我也许就命丧黄泉了。由工友们的死及自己侥幸脱生这件事,我认识到,人的生命是那么的无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撒手西去。于是我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善待自己,不能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同时还应作有意义的事,否则也太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工友们了。
在医院住了一百多天,身体仍未完全恢复健康。当时,我心灰意冷,不知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每天混在矿工俱乐部里,以小说杂志、电影电视来消磨时光。一天,我于无聊之中偶尔在一本气功杂志上看到少林气功治病的讯息,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当即就决定要去少林寺治病。在矿领导的支持下,我顺利地来到了少林寺,并拜见了素嘉大和尚。大和尚亲切地向我开示了人身难得、尽快皈依三宝、积资忏罪等佛法道理,并送了我一些佛学书籍。从未听过佛法的我被师父的话深深打动了。我心想:是啊,人的生命是宝贵的,可这二十多年来,自己都是在迷迷糊糊中虚度光阴。除了日食三餐、夜图一宿之外,从没想到过别的什么更好、更崇高的生活内容。而实际上,在晨迎日出、暮送晚霞的表面化生活之外,还有启迪人性、净化人生的佛法如意宝,这可太好了!我一定不能错过,我也要皈依三宝、学习佛法!后来,师父慈悲地为我授了三皈依戒,又安排我到少林塔沟武校学习养生功及武术。在武校,白天练功晚上学习佛法,渐渐地,佛法对人生万象内涵的诠示启开了我迷茫的心性。一向只知一点数理化的我,才第一次发现世界上还有佛法这么一个广阔天地。尤其是读了《妙法莲花经·普门品》后,观音大士那无私利他的大悲情怀更是触动了我的心弦。原来在这冷漠、势利的社会人群当中,还有菩萨那杨枝净水,把无尽的爱洒向人间,抚慰每一个伤痛的心灵。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大士那样更伟大的人格、更伟大的情操吗?联想起上中学时,曾读到过的司马迁的一句话: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这句话对当时的我影响很大,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在想着怎样才能作一个重于泰山的人,可一直也不知道该怎么作。今天,了解到观音菩萨的事迹后,大士的大悲愿行可以说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好榜样。人活一世,与其整天在卿卿我我的儿女情长中度过一生,倒不如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到觉悟人生的菩提大愿海中去实践菩提道,这不更有意义吗?刹时,一种生生世世依止圣者、随学圣者的愿心在我心中升腾起来。
在三宝的加持下,经过六个月的调养,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拜别师父后,我又乘车到洛阳市朝拜圣迹。在一座寺庙里,我遇到了从五台山归来的一位法师,他在了解了我的情况后说:“练一般的功法并不能了脱生死,要想解脱生死,只有学习佛法、追随圣者的足迹、实践佛法才行。你可以慢慢去体会这几句话的含义,以后若有事,可到达鲁城北观音寺来找我。”拜别师父后,我又回到了原工作单位继续工作,但心里却再也定不下来了。想到释迦牟尼佛舍弃王位而出家修行成道的事迹,再对比我一个愚鲁凡夫却被点点小利困滞家中而不肯出离,这岂不是太懦弱了吗?不行,我也应追随先觉者的足迹出家修道!于是辞罢公职,拜别老母,我便到观音寺找到了那位师父。在师父的帮助下,于六月十九观音圣诞日那天,我顺利地落发出家了。
随后我就在观音寺里呆了三年,这期间早晚诵经,白天帮寺院搞建设,虽然身体感到很累,但心里却暖意融融。想想世间人,几乎各个都希望发财致富、获得快乐,可由于没有正法的指导,在邪见与贪欲的促动下,他们反而种下更多的苦因。而今的自己已趋入佛法,在三宝的道场上,每天都能为自己的今生后世积聚资粮、遣除过恶,这能不令人欣慰吗?每忆及此,我就浑身充满了力量,更愿在佛法的修学上精进不懈了。
九七年,出于对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