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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冠军侯在洪易的追问下,一下说出了吴钩曲似勾,乃是上古神剑的话,立刻又被洪易抓到了漏洞。
洪易一抓到这个漏洞,哪里还肯放手,就这么死死咬住不放了。
就算真的有一柄上古神剑叫做“吴钩”,那这个神兵既然是勾,根本就称不上剑,也是冠军侯自己分不清楚,洪易也决定用道理压死他。
本来洪易就要打定注意,好好地压制一下冠军侯的道心现在虽然不能比道术,但是比文比考据,比道理,洪易照样能够破掉对方的道心。
“哦?”
突然之间,洪易话一完毕,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杀意。
只见冠军侯的双眼凌厉,似乎随时都要扑杀上来一般,显然是自己这一下的抨击,惹得对方杀心大起了。
“哼。”
就在这时,大金蛛突然猛烈一蹦,挡到了洪易的面前。
不过冠军侯的杀意一闪即逝,并没有动手,随后冷笑道:“书生就是书生,你读了几本书,就敢到我面前卖弄?抨击我?云蒙草原之上,有一个“吴”的部落擅长铸造刀剑,其中铸造的剑,弯曲似钩,杀人不见血,这天下之大,东西之多,岂你能明白得了的?”
“哦?原来吴钩云蒙草原之上部的刀。”洪易点点头嘿嘿一笑他虽然精通经史,熟悉天州朝代,但却不知道云蒙草原之上有多少个部落,这个问题,就是云蒙国的人都恐怕搞不清楚,不过冠军侯征战草原,纵横万里,倒真有那个部落也说不一定,不过这依旧不能弥补洪易抨击冠军侯话里面的漏洞。
洪易也丝毫不在乎冠军侯脸上闪烁过的杀机,把手一拱,义正言词地道:“不过刚才侯爷居然说这是剑?凡乃弯曲之兵,皆不是剑,剑必定是正直之器,这一点,侯爷要谨记心中,不要刀剑不分,闹出笑话来,不过侯爷终究是带兵的人,做的两句诗,那也无可厚非,但是我读书人,明大义,知道理,才是最为重要的,诗词终究是小道小术。”
“哦?”
冠军侯越听,脸色越来越凝重,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你是在教训我么?”
“不敢。”洪易朗声道:“侯爷以后要辅佐我朝陛下,治理天下的,要是曲直不分,刀剑不辨,那怎么治理朝政?我是尽一个读书人的本分,劝谏侯爷一句,免得侯爷以后为政了,也分辨不出曲直来,苦的是天下百姓。”
“你说我曲直不分?”冠军侯面色一变。
洪易这话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字字宛如大刀心,“曲直不分”这个说的太重了,变了相的说,是非不分,不懂礼法,在严酷一点就是禽兽不如。
是非黑白不分,不是禽兽是什么?
这话虽然重了,但是结合刚刚冠军侯的话,把勾当做是剑,确实是没有弄明白曲直。
虽然说现在很多打造的兵器,都称呼为剑,比如神风国的“斩鲨”,虽然带着弧度,被称呼为剑,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讲,这还是刀,做为读书人来抨击,却就是蛮夷文化,学了个四不像。
刀剑之辩,严格的意思上来讲,其中就是曲直之分,这如果在科考之中,考官要挑毛病的话,那就大问题了。
现在洪易一下就抓对方的这个漏洞,立刻就打了冠军侯一个措手不及。
任凭冠军侯有绝世武功,逆天手段,居然硬是找不出辩驳的语言来。
“哼,你纵然是会做两句诗,但是人就会有漏洞,岂会找不出来?老子经历科考,几场文战,承受那些考官的鸡蛋里面挑骨头,练了一身金刚不坏的文字功夫,你想斗文,用诗词压我,我抨击的你连你姥姥都认识不出来。”
洪易看见冠军侯无言以对,心中知道,自己恐怕已经渐渐地动摇了他的信心。
科考的考场之中,考官都是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角色,任何文字上的漏洞都找的出来,洪易经历了秀才几场考试,举人一场考试,在文字的功夫上,早就历练的全身金刚不坏了。
“好了,两位大乾使者,吟诗做词,本是潇洒的事儿不要闹翻了,今天是我出云国的国宴,还请两回座。”
看到场面不好出国国主禅归藏连忙站起来道,随后,禅归藏又对洪易道:“巡海使,冠军侯乃是你大乾元帅,战功赫赫,守土护疆的战神,你眼下没有爵位在身,军职也卑微,就怎敢当面顶撞?这似乎不符合礼法吧?”
首辅大臣站了起来,也道:“况且冠军侯这首诗词并没有不妥之处,神风国的菊纹钢刀也是称呼为剑的,云蒙“吴”部落的勾刀,称呼为剑,也不为妥当。”
“不是这一说!”
洪易不卑不亢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双手一拱,了一个正宗的读书人礼节。
“刀剑之辩,其中有一个是非曲直的道理在其中,做为读书人,不能不分辨个清楚,刀乃杀戮之器,非仁义也,所以乃为弧形,而剑乃礼仪之器,所以为正直。这其中是非曲直的道理平民百姓不明白可以,但是冠军侯爷统领雄兵,掌握生杀大权!挥手之间,就是千万人头落地,若是辨不清楚刀剑曲直的道理,那就危险至极。我辈读书人,不能不让为政者和掌兵者明白这个道理,若是君王和大将不明白这道理,那读书人就算是冒死,也要劝谏。”
洪易字字激昂,响彻在大殿之上。
出云国的群臣,其中不缺乏读书人,听见洪易大发激昂的话,都暗暗点头。
出云国,本来什么都是学中土礼仪,连皇宫之中的“大道青楼十二重”都照搬,当然是有许多研究儒门学术的人。
其实现在的出云国,本来就是一个小朝廷,甚至比大乾的朝廷,礼法上还要清晰一些。
洪易激昂之后,语气又一变,变得浑厚起来,昂起头,如孤立在千刃高峰之上的仙鹤,对着出云国主道:“而且刚才国主说我地位卑微,并无爵位在身,顶撞冠军侯,乃是和礼仪不合,这却又不是读书人的古老大义。我辈读书人,就算布衣,只要心怀天下,无私正直,也可以傲王侯,慢躬亲,直谏君主。至于冠军侯这首诗,的确是气势磅礴,不过三千里外欲封侯这一句,似乎是言不及意,眼下冠军侯已经是侯爷了,不过这首诗,想必是侯爷以前所做的吧?今天应景儿拿出来?”
洪易看着冠军侯道。
“是又怎样?这首诗乃是本侯奔袭草原,还未封侯之时所作。”冠军侯咬着一口细碎的牙齿笑道。
这笑之中,隐藏了许多东西。
眼神之中,更是杀机深深。
他的两颗瞳孔,似乎两个漩涡,把洪易吸进样,十分的可怕。
此时,出云国满朝文武,都感觉到了这位大乾冠的杀意,就好像是一尊杀神,人人都心里崩紧紧。
“冠军侯,你地位虽高,爵位也跟我是天壤云泥之别,但是我乃是读书人,你这王侯公卿在我的面前,也并压不住我。”
洪易把袖子一甩,啪啪一响,学足了名士的风范之后,再一拱手,才缓慢地道:“我也有一首诗,冠军侯爷听好了。”
“我洗耳恭听。”冠军侯又是喋喋一笑。
洪易开口念道:“燕雀鸿鹄无尊卑,布衣王侯酒一杯,我是云中大鹏鸟,只看天低不肯飞。”
洪易这一念诗,更加激昂,同时把自己融入了史书之中,那些携带诗书,仗剑游历,郁郁不志的名士,大儒的感情之中,字字之中,自然的带着一股激愤之意。
满朝文武此时听见了洪易这诗,人人都感觉到了一股不屈不平的意气,仿佛看到了一个真风骨硬挺的名士,儒者。
不为别的,就为洪易一个小小的巡海使,面对大乾赫赫威名,天下各国都听到了闻风丧胆的冠军侯都直披逆鳞,这就是什么?
这就是真正名士的风骨。
云蒙帝国那样强大的国家,他们的皇帝,纳兰伊鸿,听见了冠军侯的名字,饭都吃不下。
正因为如此,出云国的国主满朝文武听见冠军侯来访,都立刻黄沙铺道,清水洒地举行国宴。
现在洪易当面顶撞,还顶得冠军侯一愣一愣,这等名士风范,都觉十分佩服。
出云国的文臣,可都是对中土那些名士都心中敬仰得紧的。
就在出云满朝文武震撼的时候,洪易再朝冠军侯一拱手,傲然道:“我虽然不是布衣,但是今天抨击了冠军侯你,想必我回到大乾,也就是真正的布衣了,而你依旧就是王侯,但是布衣王侯,在我辈读书人的手上,也就是一杯酒的问题。如今在海外国家大殿之上我敬你一杯,望冠军侯爷你能明白刀剑之分,是非曲直!不要让权力蒙蔽了双眼,将来若是你进入内阁为政,若是能治理得天下太平,平天下之赋税,铲天下土地之兼并,我大乾百姓,个个都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