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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访淮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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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没有找到直接的统计,盱眙县负责人有个说法:全县在养水产价值6亿元,这次至少损失一半。但是,生态损失,沿淮、沿湖及湖以下的长江、大海的损失,流域居民健康的损失,无法估算。洪泽湖因黄河夺淮成地上湖,湖底比蚌埠淮河底高出2米。据说,与淮安城的镇淮塔持平。镇淮塔高为11米。  
  我沿洪泽湖周边走了几十公里,看到这个苏北地上湖烟波浩渺,风景优美。湖堤绿树参差,层叠有致。开车的经师傅告诉我们:过去湖堤决口后,就在决口处围堰再补起来。洪泽湖的湖堤九曲十八弯,就是因为补得太多形成的。经师傅在分社开车多年,送过很多记者采访洪泽湖,他的说法也许有一定的依据。  
  我们在距洪泽县城不远的湖堤上还专门去看了朱元璋洪泽碑。据说这个碑原为朱元璋书写的,后被铲除,重新刻上毛泽东手书“一定要把淮河修好”。碑高约3米,石料较粗糙,不像是朱元璋时期的碑石。但在远离淮河干流的地方,人们刻上毛泽东这句名言,反映了下游人民期盼淮河变清的殷切心理。    
  寻访入海口    
  黄河夺淮的最大恶果就是使中国第三大河流淮河丧失自己的入海口。1951年11月开工,仅用6个月建成的169公里的苏北灌溉总渠,底宽60—80米,为一条全新人工入海通道,后演变为以灌溉为主的工程。本世纪初兴修了人工入海道,与苏北灌溉总渠并行,呈三堤二河,规模相当。刚竣工约1年,总投资30多亿元,由洪泽湖东直入大海。另整修了一条淮沭河,发生大洪涝时引水北上入海“曲线救淮”。  
  淮河入海咽喉三河闸淮河日常主要出水道还是由三河闸入高邮湖而后进长江。此处离老子山不远,但要绕道盱眙县城附近,才有公路。我们结束老子山采访后,立即奔赴三河闸。三河闸如洪泽的咽喉,地图上只见一条细线,但我们到河堤上一看,还是非常壮观:河面宽阔,对面护坡远看是一幅漂亮的几何图画。  
  河面上横亘一座数十孔闸门的长闸,由于水面太宽,闸门显得修长。  
  只是闸顶装饰像农家红瓦白墙房,显得有些土气。  
  我们站在三河闸,感觉还是非常雄伟。闸上是浩渺无际的洪泽湖,只因污水刚过,水色发黄。闸口处,还见污水团中繁殖的绿色水藻,滞留在水湾中。闸下河面比干流的淮河要宽一些,只见极少数小舟,还停靠在岸边。  
  哀苦无告的梅宋华,送丈夫到岸上取水、买药我们走到一个坐着老年妇女的小舟边,询问有关情况。妇女一脸哀苦,说名叫梅宋华,和丈夫一起以船为生,平时都在入江水道上捕鱼捞虾,只是这几日污水来了,他们无水可吃,还用了河里的水,导致头晕、腹胀。只好停在这里。丈夫则去岸上买药去了。“除了河,我们没有取水的地方,就是知道污染了,也只能这样。只不过不知道这次污染这么厉害。”梅宋华的小船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放一个盛水的塑料桶。  
  就在三河闸头的岸上,还有几个卖死鱼的农民。见天色已晚,死鱼无人问津,也就散了。另一家四口人在整理渔网,并没有理会我们。  
  这家人老两口带上一对中年夫妇。我们走过去拍了一些照片,他们仍一言不发。问及污染水情况,30多岁的高福林让我们看了他的手和脚。边上一位告诉我们,污水过洪泽湖,已经稀释过了,大家觉得没什么。下水时没有注意,结果皮薄处全都溃烂了。所以他们家把渔网拉到岸上,不再下水了。  
  高福林溃烂的手我们在盱眙县、洪泽县都了解到,污水团到来时,湖水呈劣五类。  
  但在数十亿立方米水量稀释后,仍有如此“威力”,让人不可思议。  
  我们在三河闸边还闻到一股来自厂房里的恶臭味。公路上的人指给我们看,约一公里处有一个农民院落式的企业,气味就是那里散发出来的。闸边有一条小河,流出的是红色的水。要我们看,这味、这水,不可能是“达标”的。借用杜牧的一句诗“改造”一下:纵使下游再下游,也应无计避污流!  
  淮河过三河闸后进入高邮湖。高邮湖661平方公里,水量约7—8亿立方米,是南水北调东线的重要输水线。正常情况下,淮河及沂、沭、泗南下污染水体经洪泽湖、白马湖大水量稀释和自然净化后,对高邮湖影响相对较小。但枯水年或长期干旱时,污染同样会影响到高邮湖。而高邮湖在接纳污水后,又通过扬州市附近的三江营闸门,注入长江。据盱眙县环保局胡爱华局长说,只要洪泽湖出现污染,扬州市民就会反映自来水出现异味。这次沙颍河、涡河污水团是在前有丰水、后有洪峰的情况下下泄,到洪泽湖惨相已有描述。到高邮湖仍使部分地区鱼虾死亡,湖水水质严重下降。  
  尽管扬州三江营长江入口以北都是淮河流域。但污染表象有所减弱,加上时间关系,我们没有继续下行,而是折返南京乘飞机赴北京,赶发我们的稿件。考虑主管部门的“承受能力”,我们本想写得缓和些,可面对湖水和渔民,我们无法回避客观存在的事实。商量之后,我们拟定的稿件题目是《一场暴雨揭出淮河治污“十年之丑”》。  
  此稿2004年7月30日中午交新华社特稿社签发时,有新闻快报说,本次特大污水团先头已进入长江了。    
  重走“癌症村”(1)    
  环境污染的最直接结果,就是生态链的毁灭和人的健康的丧失。  
  在全线走访淮河之后,我们的工作原本可以结束。但新闻作品问世后强烈的社会反响,还引出了一场与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的争论。这迫使我们深入探究淮河污染的一些具体问题。8月下旬到10月,我和小蔡又开始重走沙颍河一带的“癌症村”,寻访淮河水生养殖、探讨淮河流域饮水安全问题等。“癌症村”的现状令人怵目惊心。尽管有些人和事我并没有亲历,但小蔡记录下淮河污染的恶果。  
  这已是9月下旬,本是淮河流域最好的季节:天高气爽,羊肥稻香。而且刚过雨季,大部分地区应该是草青水绿。但这次选择采访“癌症村”,让本来提起淮河就心情沉重的我们,这次的心情更是沉重加沉重了。  
  我和小蔡分头而行,小蔡去河南沈丘,我自驾车去了蚌埠。河南境内沙颍河畔一些“癌症村”的详细情况,小蔡了解更多,综合或部分转述如下:  
  “走进这些笼罩着死亡气息的村庄,看到的都是人们绝望无助的表情:有人已经死了,有人在等待着死亡;家里只要有人得了癌症,便欠下一辈子也无法还上的债;没得癌症的人正担心着不知哪一天会被查出癌症……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癌症和死亡!”小蔡在一篇公开稿件中还写道:“每到一个村庄,人们便开始控诉水污染给他们带来的伤害。在几天的时间里,记者走过了河南沈丘、安徽阜阳、安徽宿州等地的10多个‘癌症村’,晚上回来整理完照片和笔记后,记者根本无法入眠,眼前闪现的都是白天采访所见的凄凉景象。”  
  新华社安徽分社专门派出了车辆,小蔡先到了河南省沈丘县。有“淮河卫士”之称的霍岱珊,是该县一位摄影爱好者,她引领小蔡到县城北郊乡东孙楼村。最先见到了村民王子清。王子清哥哥、弟弟、婶婶和叔叔都死于食道癌。“真的不愿意提这事,一提就心酸,”王子清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说:“我们这个100多人的大家族,有30人左右是死于消化系统癌症。得食道癌的最多,不用医生检查就知道,因为大家看这病看惯了,一看症状就晓得怎么回事。”  
  王子清怕记者不信,特地描述了食道癌的症状:“一开始吃饭不太顺利,后来只能喝稀饭,到最后越来越困难,什么都吃不了。”“和以前不同,现在谁要是得了癌症,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在沈丘县周营乡孟寨村孟宪伍家门前,记者看到了一排坟墓,共有六座,其中一座是新的。孟宪伍告诉记者,这里葬着两家人,其中一家四口都死绝了。他们都死于消化道癌症,最年轻的30多岁,最大的也只有50多岁。孟寨村村支部书记孟春田介绍,近10年来,村民患食道癌、胃癌、肠癌、肝癌、肺癌死亡98人,仅今年上半年已死亡肿瘤病患者9人;新发现的肿瘤病患者6人;村民患心脑血管疾病的300多人,村民常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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