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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策:一、各级政府应依法办事,人大等监督机构应发挥更大作用,通过
颍河十八闸 闸闸皆污水(2)
立法使环保部门变成垂直管理的独立部门,尽量减少执法中的地方干扰;二、为了督促地方各级政府抓环保,把环保评议列为地方官员的考核指标;三、加大中央转移支付力度,对污水处理、造林等,专门给予支持。特别是污水处理厂,现在一般处理成本为每吨1元,很多厂子建了用不起。不仅要建厂,还要用起来。
沙颍河闸是阜阳市中心的景点之一,泉河、沙颍河在此闸上游汇合。正常年份,约有10个月臭气特别熏人。
陈局长话不多。说的这几点,实际上成了我们采访的主要线索。
非常遗憾的是,像这样系统、全面总结淮河环保的人,不是出在环保系统,也不是行政官员,而是出在水利部门。
这次座谈会上,还有一个副科级干部,是防汛办公室的秦秀华。
可能是级别低一点,来时又迟到一会儿,很少说话。我们问到有关问题时,他解答几句,言辞平常。但我感觉到此人思维有独到之处,专业知识较为丰富,于是就多问了几句。他指出:“沙颍河上有18个比较大的闸门,过去修建时是为了防汛抗旱,现在都用于拦蓄污水了。有‘颍河十八闸,闸闸皆污水’之说。一般年景,这18座闸门要拦蓄2-3亿立方米污水(这一数字大为保守。这次采访3个月后,上游一场暴雨使沙颍河截污闸门被迫打开,结果下泄污水量达3。8亿立方米,在淮河干流形成100多公里长的污水带,再创淮河污染‘历史新高’)。毛主席提出‘一定要把淮河修好’半个多世纪,我们一直都在沿着兴修水利的路子治理淮河。现在修建的淮河流域最大水利工程临怀岗工程,也是从拦蓄洪水的思路出发的。实际上,淮河流域水的问题要重新审视,要站在新的角度、新的高度看问题。”
解决问题的是学生,能够提出问题的才是老师!这些治淮新思路,在淮河水利委员会专家处都没有听到。特别是“颍河十八闸,闸闸皆污水”的提法,让我久久难忘,提醒我时时琢磨河流、污水与治水工程的关系问题。
再访蚌埠排污口(1)
小桥上是蚌埠市最为繁华的胜利西路,正扩建中。
桥下河沟直通淮河干流一个月的行程过去了,我们对淮河水污染有了大概的了解,有了充足的感性认识。我们商量再回蚌埠,一是要重访淮河水利委员会,就采访中发现的问题、未了解的问题和想要知道的更多问题,诸如天气、水文等,作进一步采访;二是重新认识蚌埠污染状况;三是要了解丰原生化集团的真实情况。丰原生化集团公司是淮河干流上最大的食品加工及生物化工企业,在全国是以环保技术、清洁生产著名的大企业。
“暗访淮河”出发时,第一站是蚌埠。蚌埠的排污口,是我们认识淮河污染的第一课。一个月过去了,我们由穿线衣,到改成穿衬衣,其间又有全国人大环境与资源委员会考察组的下访检查,会不会有变化?
这次察看蚌埠的排污口,我们没有找朋友的车、单位的车,而是找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姓刘,名叫刘家生,40岁上下,很直爽。碰巧他家就住蚌埠城西,过去了解的排放污染的厂子都在那里。听说要去看蚌埠的污染,王师傅自告奋勇,要带路为我们“开开眼界”。
我们还是提出先去暗访出发时去过的地方——胜利西路快到尽头的桥下的老排污口,看看是否还流着刺鼻的“墨汁”。不想离目的地大约500米时,也是同一路上,王师傅突然向左岔路口停下了车。这里正在修桥,亦或是扩建公路,路两边用砖块垒起一人高的墙。
如果走在路上,你看不到两边会有什么。但绕到墙后,马上就会发现下面是两条小河的汇集地,由此进入桥下,直下淮河。这两条小河,泾渭分明:一条是市里居民区流过来的黑水,生活污水的腐败味很浓;另一条是从胜利西路掩盖下的涵洞流过来的,水色黄中发亮,散发着浓烈的酸臭味、糖味。一看便知是发酵废水。涵洞来源方向是丰原集团的生产区。
与漯河、周口等地不同,在蚌埠采访这些排污口没有人干涉,王师傅觉得带记者到这里来也没有什么威胁或不良后果。也许,这是社会进步与政治文明的表现。我们仔细观察两股污水交融,颜色由分层到混合,然后一并冲向淮河。想拍几张照片,可一味黑黄,没有参照物,根本看不出现实中的效果。我掏出一包白色餐巾纸,放到水里,黑白分明。可不等举起相机,餐巾纸已经变色、分解,并沉入水中。
小曹撕下一张结实的笔记本内芯纸,然后折成小船,放到并不湍急的污水中。按常理,小船应随水流而下,飘向淮河方向,我们可举起相机,跟踪拍摄。不想情况并不如此,白色小船刚下水,马上船底进水,很快沉下半截。我一直端着相机作准备拍摄状,可没等按下快门,小船已浸入水中一半。污水的腐蚀力,大大超出我们的想象。
直排污水沟升级为混凝土沟渠,上盖即将完工这时我想起了项城沙河桥下农民张某的话:城里人要用沙河水洗手,马上就会起泡的。这种水是不是就这样?几次探身污水,还是没敢试一下。
再往前,就是我们上次去过的化工厂、印染厂等合流的污水口。
下车后,看看上下游,水还在流,颜色如旧,但上次来时正在修建的暗道,胜利西路桥的上游部分已经完成上盖的混凝土浇铸,只露出两排锈蚀的钢筋头。也许下次再来的时候,这里就是花木葱茏的街边公园。而下面流趟着什么,只有那默默的淮河才能知晓。
就在一周后回北京向总社有关领导、编辑汇报的时候,一位曾在2000年国家要求淮河全流域“达标排放”时暗访过蚌埠排污通道的编辑,问我知不知道这个排污口。他忍不住描述了其当时污水奔流、直向淮河的景象。我一听,如同所见,并无二样。而时间整整过了4个年头。
出租车刘师傅见怪不怪。他说:“我领你们去另一个地方看看,那才知道什么叫‘脏’。”
其实车程不远,就来到了蚌埠市老工业企业较为集中的城区。这里有啤酒厂、酒精厂等。据介绍,主街道下面就是涵道,污水由此排到一个小桥下,然后沿河道下淮河。只是这些厂子不景气,有的停产了,很少有工业废水。
说话间,车到了桥上。一边是风景如画的城市湖泊,另一边是一条河沟。桥下有哗哗的流水声。乍一看,觉得桥下的流水是从湖里溢出去的。可一开车门,一股粪便的恶臭直钻口鼻。下车扶栏杆一看,水流3-5米宽,深不及半尺,尽是粪尿之物,不知从何而来。
蚌埠的粪尿合流污水河就从市中心穿过我看了一下,一阵恶心。两位同事,也不忍目睹。刘师傅离得老远,看也不看。正好总社编辑打来电话,我连忙到一边掏出手机,借
再访蚌埠排污口(2)
机回避一下。观看四周,除对面是一湖泊外,全是密集的办公、居住区。小河陡峭的岸边,就是居民的棚户。
实在不知道蚌埠当年是怎样想起来规划作为“食品城”的,不知道近些年每年出去招商的市领导如何宣传蚌埠形象,不知道环保部门在做什么工作,忙什么事务?此时夕阳西下,我告诉刘师傅:“去环保局”。
在路上,小蔡给环保局办公室打电话。每次打通,只能说上两句话:找宣传部去。市里有规定,我们不能接待。我拿过电话,口气强硬地说:“告诉我地址,今天来定了。”再往后,电话就没有人接了。
蚌埠市环保局,挤住在经委办公楼里的几间房子里。这可能是我们在沿淮城市中见到的最为寒碜的环保局办公室了。顿时联想到:蚌埠的环保部门可能是政府“秃子头上的假发”——有了就好,反正是摆设。
我们径直找到一个挂局长牌子的办公室。约50岁的魏副局长含笑接待了我们。她说:局长不在家,我不分管,但知道一些情况。全国人大领导来视察环保,我们带的路,看了几个地方他们很满意;下午我们还在检查,特别是淮河北岸的明胶厂等,带回水样让我们检测,全都合格(一个月后,也就是我们内参刊发后,中央领导批示,国家环保总局派来暗访组,发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