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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何其芳:《全中国的人民都反对进攻边区》,《解放日报》1943年7月19日。
〔34〕《致函毛主席和党中央,誓死保卫党保卫边区》,《解放日报》1943年7月15日。
〔35〕《向毛主席献词》,《解放日报》1943年12月2日。
〔36〕《劳动英雄献词一束》,《解放日报》1943年12月3日。
〔37〕景成:《保卫边区》,《解放日报》1943年9月13日。
〔38〕陈伯林:《移民歌手》,《解放日报》1944年3月11日。
新诗应该怎样读?
? 马俊华
一
新诗应该怎样读﹖我先说说自己的阅读经验。我觉得,随着人的成长,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到大学,从大学到参加工作,对诗歌的阅读都是不一样的。高中以前比较朴实,大学时期比较盲目。大学时流行的很多诗歌,我都读过,像艾略特的《荒原》、里尔克的《杜伊诺哀歌》等。记得读《杜伊诺哀歌》时,我是看台湾李魁贤的译本,还复印了英德双语版里尔克诗集。说实话,我其实并没读懂,也从心里不喜欢这样的诗。回想起来,我当时对西方现代诗的热衷和崇尚,一方面是受风潮的蛊惑,一方面是出于虚荣心,出自一种知识上的虚荣心,即觉得活在西方文化思潮走俏的时代,不会念几句西洋经就不够先锋和前卫,就有落伍之嫌。现在,我认为那些玩意不是诗,而是一堆由新奇观念拼凑出来的怪胎,是诗歌写作的邪路。
有了这样的转变,我对诗歌的理解就又回到朴实的、传统的看法上。在我看来,从理想状态说,诗歌就是用最凝炼的语言和最优美的语言组合形式,表达和抒发我们对生活的感受。从这一点上看,古今诗歌本质上是一样的,差别只是语言的问题,因为古文和白话文毕竟不同。古代语言和现代语言中都潜含着不同的最佳语言组织形式,这也可以说成是诗歌的体式或格律,不同的是,古代诗歌已经建立起完备的古典诗歌体式,现代汉语诗歌的理想体式则仍在探索之中。但我们相信,诗歌是语言的最高工艺,任何一种语言中都蕴涵着一种最佳的诗歌体式,通过不懈的写作实践,终有一天,我们会找到现代汉语诗歌的最佳体式。
阅读诗歌是一种交流方式,是读者和作者之间的交流。通过这种交流,与作者产生共鸣,复原一种生活情境,激活一种基本的生活经验,深化我们对生活的感受和认识。这样的诗歌自然有一种抒情和认知的品格,具有经验性和直接性的特点。因此,我们读诗歌的时候要放松,要抱着一颗平常心。从我的阅读经验来说,能直接让你感动、让你产生共鸣的诗歌就是好诗。这个标准只能说到这里,它看似模糊、漂浮、片面,其实非常清楚、准确、周全。我认为,入道的人听了这话自然明白。要是想把这个标准说得绝对准确,愿望固然很好,但无法做到。一旦实行起来,还很容易掉进学术的纠缠中,越纠缠越混乱。大家很清楚,在诗歌之外说诗,最终是说不清的。
在这里,我以读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为例,具体谈谈新诗的阅读。《再别康桥》是徐志摩一生写下的最好的诗。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只讲第一段。我们先应该对这首诗的背景有个了解。徐志摩在英国剑桥读过书,毕业后回国工作。这是他重返母校时写的。大家不妨也想想,假如你离开母校后工作很多年,有一天重返母校时是怎样的心情﹖校园物是人非,可能也并不在意你的到来。只是因为你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所以你特别珍惜这里,特别在意这种旧地重游。走在校园里的时候,看着熟悉的景物,肯定非常激动。如果你混得人微身轻,这种激动里可能还会夹杂着孤单、忧伤的感情。如果此行非常难得,你还会倍加珍惜自己与母校的短暂相聚。你是这样,徐志摩也是这样。与你不同的是,他当时还多了一层中西国家地位上的差距。因此,他此行可以说是轻轻而来,轻轻而去。“轻轻”二字在这里用得特别传神。有人微身轻的意思,也有不惊动周围的意思,也有没引起别人注意的意思,也有惜别的意思,也有孤单忧伤的意思。可以说,他完全抓住了此行的情感基调:“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临别的时候,身后自然没有热烈的欢送。据说,他是在船上写出这首诗的,可能当时眼前也确实是西天的景象。于是,就接上了“我轻轻的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这样一来,那种“轻轻”的情绪就愈加浓厚了。这首诗的形式也齐整,语言也直接凝炼,是一首好诗。我就是这样读诗的,很自然,很放松,没有其他的胡思乱想,故弄玄虚。
这二十年来,中国诗歌的写作和研究受西方诗歌写作和文化思潮的影响很大。今天看来,这种影响确实到了应该清理的时候。我对西方诗歌没有太多的研究,只能凭印象说话。我觉得,西方的诗歌可以粗略地划分为两个主流,十九世纪末以前的诗歌是浪漫主义诗歌,十九世纪末直到二十世纪以来的主流诗歌是观念诗歌。我们把它奉为圭臬,顶礼膜拜,实在是一种自我迷失。这些诗歌都是一些观念谜语,是一些专门制造文化事件或文化新闻的抽象观念符号。他们在诗歌中附加了很多不属于诗歌的东西,使诗歌的直接性、抒情性乃至整个诗性都大大减淡,甚至丧失殆尽。比如,艾略特的《荒原》这首诗,就是从类似于中国的四书五经这样的西方文化经典中,翻找了很多富有寓意的典故拼贴而成,目的就是对西方现代文化进行观念批判,可以说,从诗名里就可以看到它的题旨,即现代西方社会是人性的荒原。可为了表达这个题旨,艾略特采用了这样一番移花接木的复杂工艺,确实是枉费了不少牛劲他完全可以写一篇小杂文,把它说出来就可以了,读者群也会远远比现在的读者群大。弄成这样一首诗,我相信它的真正读者群很少,因为它很难读。它的难读,不是难在思想的高深上,而是难在诗歌所依赖的五花八门的注释上。可以说,这首诗的真正篇幅,不是诗歌的文本本身,还包括那些密密麻麻的可以无限伸长的注释。这样说来,只能是那些想拿学位和职称的人才会认真地读它。这样的东西能是诗歌吗﹖我看它们更像是论文之母、职称之父,而不是诗歌。
与此相应,西方的文艺理论也掉进了制造新奇观念的误区里,借着文学的名义,大谈特谈文学之外的东西,对文学的自我背离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新批评的细读就完全是书斋化的笨牛式的阅读。新批评家要从一二十行的诗歌里读出一篇几万字的论文,甚至是一本学术著作,这样的阅读完全是一种异化的阅读,只能满足他们职业的目的,却惟独读丢了诗意。正常的读者决不这样阅读。读者读诗,就像吃饭一样,好吃就吃,不好吃就扔掉,看重的就是一个口感。读诗的口感就是直接的、耐读的感觉。从历史上看,读者的这种阅读是最纯正的。弗洛伊德那种要读出恋母情结的阅读,则是窥探式的变态阅读,只有无聊乏味的读者这样阅读。天下的读者决不会这样阅读,而忽略作品本身的丰富的生活内容。意识流写作也是如此。即使意识流真的存在,也是飘忽不定、难以捕捉的,观察和研究它也是相关心理学家的专业工作,决不是作家单凭写作技巧就能把握的。作家一度追风般地进行所谓的意识流写作,只能是有意识地伪造意识流,最终并不是意识流写作,还是纯粹的意识写作。所谓的意识流写作,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幻觉。因此,伍尔夫、乔伊斯、福克纳等人的意识流作品都没有意义,不过是照着一种预定的观念去编造梦话呓语而已。普鲁斯特的东西可能还有点真实性,不过,他那种东西能否叫做意识流写作还很值得怀疑。总之,在这种荒唐的观念炒作中,西方社会冒出一大批名声极大而读者群极小的“世界文化名人”,这是二十世纪西方文化的一大特色,也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从中也可以看到,现代西方文化思潮的热热闹闹的场面背后藏着的是真正的空洞、僵化、虚夸和无聊。
还有一种现象,就是很多诗人和评论家夸大诗歌和理论的社会文化功能,动不动就说自己的诗歌或理论把什么庞然大物给颠覆了,做了,灭了,瓦解了,解构了,还说得有声有色,诸如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