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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想不到的事,想不到的人,忽然地出现,竟然破坏了他的一切原定的计划。
澜沧居士童玉奇哪里能忍得下这一口气?是以,在他向蓝衣人猝然出手的一霎间,不用说是集愤怒功力于一身,端的是不可轻视。他猝地由上面扑下来,全身四肢齐张,活像是个“大”字形,“呼”地飞向了蓝衣人的头顶,“呼”地又当头罩落下来。巨大的力道直袭向地面,一时间使得地面上砂石齐飞,可以想象其力道之疾猛劲厉。
然面蓝衣人显然是有备在先。随着他仰起的上身,两只手掌结结实实地与童玉奇下落的双掌迎在了一块儿,四只手在方一接触的一霎间,倏地粘在了一块,紧接着一阵子快转,霍地飞弹了起来,足足飘出丈许开外。
蓝衣人身形昂然站立在当场,一动也不动。
面前人影倏闪,好几个人猝然间都向他身前集中过来,为首的是邵一子,左瞎子在他左边,右边却是童玉奇的妻子“芙蓉剑”莫愁花。
似乎每一个人都怒气不小。
邵一子冷笑了声道:“原来你也一样。”
蓝衣人方待开口,邵一子已压下了双掌,用进步双撞掌霍地直向蓝衣人当胸击去。
这一霎,其他的人也都没有闲着,左瞎子的马竿儿是十招“点天门”。
“嘶!”一缕疾风,直向蓝衣人脑门正中力点了过去,他们两个人联手递招,已是极见威力,偏偏“芙蓉剑”莫愁花也来凑趣,由侧面蓦地进身,劈出了一掌,直向蓝衣人肋间劈了过来。
蓝衣人面色极为沉着,在眼前这等高手联合攻击之下,他身子先是向后一坐,紧接着腰身一扭,看起来像是忽然成了两截,如此姿态之下,左瞎子的马竿儿,邵一子的双撞掌,以及寞愁花的侧击手,三般都落了空。)
在他们三人相继向后撤招的一瞬,蓝衣人身子已直直地拔了起来,带着一声长啸,施展出武林中轻易难得一现的轻功身手“大转风轮”。
“呼!”第一转,落向一株参天古树之巅,眼前白影猝闪,童玉奇同时也飞身坠到,然而他身子方自坠落的一霎,蓝衣人已第二次转动,“呼!”落向另一株大树树干,邵一子也飞身抢到,嘴里怒叱了一声,打出了了掌铁莲子。“芙蓉剑”莫愁花却也在这时掷出了一口飞刀,紧跟着燕子也似地窜身而起。
须知眼前数人,无一不是当今武林中极叫字号的人物,各自都负有一身极见杰出的功力。
眼前这一阵子飞跃疾扑,看起来真叫做“惊心动魄”,可真是空中飞人,人影交晃着,称得上“电闪星驰”。
在一阵快速的急奔电转之后,蓝衣人已奇妙地脱离了现场。他沿着奔驰急放的江水,来到了一片莽密树林、当他身子方自在一棵黄果树下站定,身后疾风狂袭过来。
蓝衣人倏地转过身子,适当其时地迎接住白衣人童玉奇攻来的双掌。
童玉奇来得快,退得也快。正因为他曾经有过两次与蓝衣人对掌的经验,深深悉知对方功力了得,所以不欲力拼,双掌一经接触,顿时如怒鸯般翻向一旁。
在他落地的一霎,手腕子微微一振,已把一串紧束腰间的“如意金梭”握在了手上。
这串金梭每一枚都有七寸长短,通体黄光净亮,耀眼生辉,每一颗上下衔结,看来沉实有力,尤其是为首的梭头,看上去更具杀伤力,菱形的尖端海一面看过去都尖锐锋利,抡施开来,只怕方圆两三丈内外都难以进身。
童玉厅这串如意金梭一经到手,两只手各持一枚,随着他跃起的身子,捷如流星般地已向着蓝衣人身前扑过来,首尾两枚金梭各向着对方眼睛上力扎过去。
蓝衣人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可真是翻脸不认人。”
说话时双手左右倏分,待向对方一双手腕子上拿捏过来。
童玉奇由不住倒抽了一口气,那双已经递到的金梭霍地向后收回,同时身形转动,纵出了丈许开外。
他眼睛里这一霎交织出无比的惊惧,盖因为对方蓝衣人显然把自已的一切都拿得十分准确。
原来童玉奇本身以练就“至柔罡气”见长,这门功力可以随其意志,任意运施在各种兵器拳脚之上,一经伤人,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即可将对方五脏俱摧,使之丧命!端的是厉害之极。
这是一门武林绝学,识者极罕,然而它也并非全无克制之法,内功中的“哼哈二气”,即是它的独一克制之术。
眼前这个蓝衣人敢情竟是深悉此一罕世绝功“哼哈二气”的个中翘楚。
他虽然只不过看似无奇递出了双手,可是童玉奇却肚子里有数,丝毫也不敢失之大意,那双紧持在双手的金梭霍地向后收回,脚下拧动,快速退出丈外。
“你到底是谁?”“哼!”篮衣人脸上微微现出了不悦:“我以为你认识我的,你再看看。”说时,他肩头轻晃,把身子飘前了一些,与童玉奇脸对脸地站在一块。
童玉奇再看之下,终于,他悟出了什么,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喃喃道:“你是海……”
“海无颜!”蓝衣人点点头:“阁下总还算有点旧情,我们总有八、九年不见了,难怪贤夫妇已认我不出。”说时忍不住向空朗笑了一声。
童玉奇“啊”了一声,霍地上前一步,喜形于色地道:“真的是海兄弟,久违了。”一面说,他随;”向着海无颜双手上握去,海无颜一笑迎上。
四只手立刻握在了一块。看起来,这是一番故人的寒暄,其实却另有巧妙。
四只手掌相互合拢的一霎,童玉奇的时、肩、掌根,分别向海无颜的胸、肋、小腹三处不同地方接触了过去,其势之巧妙自然,确是无懈可击。
海无颜相机地也抬起了和对方完全相同的三个部位,轻轻地接触之下,童玉奇已松开了手,并且后退了三步,脸色微微一红,拿桩站住了身子。
“海兄弟!”童玉奇脸色十分不悦地道:“有道是光棍不挡财路,多年不见,兄弟你似乎变得不够交情啦。”
海无颜冷着脸道:“这份宝图耗尽了邵一子半世心血,别人不应该占为己有,我只是暂时过手,等一会就物交原主。”
童玉奇道:“只怕不见得吧:兄弟……嘿嘿……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干脆说一声兄弟你也想染指不就结了。”
海无颜点点头道:“我原是可以占为己有的,只是却不屑这么作,看在你我当年曾经相识一场,今天的事就不再谈了,我仍然敬你如兄,你去吧。”
童玉奇神色变了一变,正要说话,只见眼前人影一连闪了两闪。
芙蓉剑莫愁花霍地自空而降,一眼看见当前的海无颜,尖叫一声,正要扑身上前,却被童玉奇伸臂挡住。
“算了,是自己人,何必呢!”
“自己人?”莫愁花显然还不明白:“他是谁?”
童玉奇轻轻叹了一声道:“等会再谈吧。”一面说他脸上带着极不甘心的苦笑,向着海无颜抱了一下拳道:“兄弟,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咱们后会有期了。”转过脸向芙蓉剑莫愁花点头道:“我们走。”
说完不俟她回话,双手向海无颜抱了一下拳,肩头轻轻一晃,人已飞纵出去。
芙蓉剑莫愁花心里虽是一万个不服气,可是却也知道丈夫这么作必然是有原因的,冷笑一声,循着其夫去路一路腾纵而去。
海无颜倒也没有想到对方夫妇二人竟是这么好打发,微感出乎意料。
就在这时,身边传出了一声冷笑。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想走么?哼哼,只怕没有这么容易吧。”
海无颜一笑道:“是邵前辈吧!请示高见。”
“好说。”二字出口,只听见树帽子刷啦一声,一条人影穿空直下,落向眼前,现出了邵一子消瘦的身子。
海无颜身形半转,面向一方巨石道:“左朋友,你也可以出来了。”
话声方出,即见巨石后一条人影突地拔起,其势至快,有如飞星天坠,起落之间已到了海氏身旁,正是瞎子左光斗。
想是肚子里憋着一股无名之火,左瞎子身子乍然一现,二话不说,手上的那根青竹竿陡地抖直了,直向海无颜心窝扎了过去。
海无颜右手轻起,待向他那根竹竿顶尖上捻去,左瞎了倏地又收了回来,改扎为打,竹竿改为半圆形,直向海无颜当头顶上打了下来。
海无颜冷笑一声,上身轻轻一晃,把身子错开了半尺,左瞎子这一竿子,呜的一声竟然落了个空。
海无颜右手轻撩,斜着向前一送。
这一手极其随便,可是却变化万千,左瞎子竟然无能躲过,只一下即为海无颜拿住了腋下。
这可是一处足以致命的地方,不要说左瞎子本人了,就连一旁的邵一子目睹及此亦不禁大吃了一惊,他身子霍地抢上去,待要向海无颜出手,已是慢了一步,即见海无颜手势向前一送,左瞎子身子蓦地斜飞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