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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
莫愁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啊,为什么要这样嘛!”她喃喃道:“我实在很想要看看这些宝贝。”
邵一子吃了一惊,心说:“芙蓉剑”莫愁花在江湖上该是何等厉害的一个角色,怎么会是如此稚气未开的一派天真?莫非她故意如此做作,其实却另有什么居心不成?偷眼一瞧,“澜沧居士”童玉奇唇角却带着浅浅的笑,仿佛一切早已胸有成竹的模样。
“来呀!”童玉奇招呼身边童子道:“给二位贵客斟酒。”
站立在一角的那个少年童子应了一声,立刻趋前拿起了一旁烫在热水里的锡壶,摇了一下,恭敬地为二人各自斟上一杯,接着又为主人夫妇斟了一杯。
童玉奇伸出小指在酒里点了一下,含笑道:“很好,温度正好,二位请不要生气,有什么话,我们饭后再谈如何,来!干!”一面说,仰首把杯中之酒一干而尽。
一旁的莫愁花也笑哈哈地道:“二位老爷子可别客气呀!喝呀!”说时,她也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邵一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口酒将要吞下之际,忽然他目光触及莫愁花渴望的目光和几乎掩饰不住的喜色,心里一惊,这口酒顿时不再咽下。
目光一扫身边的左瞎子竟然不识先机,手端酒杯正待饮下。
邵一子心里一急,左掌突出,用劈空掌力一掌直向左瞎子当胸击去。
这一掌由于双方距离过近,左瞎子事先又没有料到,一时避之不及,手腕子一抖,这杯酒竟然朝着自己脸上泼了过去,顿时满脸狼藉。
同时间,邵一子面朝向童玉奇,“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酒直向后者脸上喷了过去。
童玉奇一声急叱,右掌在坐椅上蓦地一按,整个身子“唰”地飘了出去,饶是这样,无如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邵一子这口酒看似无奇,其实乃盈聚有本身所练之“五行真力”,力道足可穿木破石,速度更是疾快至极,童玉奇躲开了身子却躲不开长衣,酒滴沾处,那袭雪白俊逸、其上绣着修竹的长衣侧襟上,顿时留下了七八处透明窟窿。
以童玉奇平素之风流自赏,武功出众,何能吞下这口气?凌笑一声道:“老儿,你这是自己找死!”话声一落,正待出手,却不知他身边的“芙蓉剑”莫愁花,却已抢先了他一步,先自出手。
娇叱声中,莫愁花蓦地拔身而起,其势之快,有如奔雷疾电,闪得一闪已来到了邵一子身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先已在她纤纤十指上各套了一个纯钢打制的、十分精致的小巧钢套。
随着她前进的身子,两只手霍地向前一抖,“铮”的一声脆响,十根手指像是十把尖锐犀利的短剑,霍地朝着邵一子两肩奇快地抓落下来。
双方竟然是如此戏剧性的动起了手来。
邵一子狂笑一声道:“好!”
霍地把身子向后一仰,无如莫愁花功力颇是不弱,两只手落空之下,身子快速地一个疾转,一双手再次地张开,在扇形的合拢姿态里,两只蝶形的宽沿大袖,有如两把锋利的钢刀,分向邵一子两肋上疾快地划落下去。
邵一子身形方自折起一半,对方竟然又自攻到,其势之疾猛,简直不容人于缓和之机。
这一霎,真是极为尴尬的时机,上既不可,下亦不能,一任邵一子功力再高,当此一瞬间,也是莫可奈何,心里一惊,凭恃着数十年精纯的内功,硬生生地把身子向一旁错开了半尺。
出奇制胜,常常就是在这种节骨眼之上。
就在邵一子这一霎不上不下的当儿,猛可里身侧一阵疾风扫到,似乎发觉到对方童玉奇的影子闪了过去。
这种进身的势子实在太快了,快到无暇思索。
邵一子心中方自暗念着此番休矣,仿佛觉得肩背上紧了一紧,突然间,对方男女二人已双双向两方退开。
左瞎子早已蓄式以待,当此一瞬,他忽然施展出了全力,极其快速的向着童玉奇扑了过来。
原来童氏夫妇联手进招,早已是事先约定,故此施展出来,配合得天衣无缝,童玉奇刚才进身之势,更是妙不可言,待到他退身一旁时,手里已多了一样东西:羊皮图卷儿。
夫妇二人脸上真有说不出的喜悦。
就在这时,左瞎子已全速扑到,手里的马竿儿施了一招“拨风盘打”,搂头盖顶地直向童玉奇头上打来。
童玉奇一哂道:“得了,瞎老哥你还凑什么份子?”身子一晃,已飘出丈许以外。
眼前疾风狂袭过来,邵一子发眉皆张,状似疯子般地扑了过来,他乍然发觉到,背后宝图竟然被童玉奇巧取了过去,内心自是怒不可遏,是以身子一扑过来,即施出了极为厉害的一招“虎扑式”,两只手掌上聚集了无比凌厉的内力,直向童玉奇身上击了过去。
童玉奇一声长笑道:“老爷子这又何必。”他当然知道邵一子志在宝图,当下一声喝叱道:“接着。”手势微抖,掌中宝图卷箭矢也似地射了出去。当然不是丢向邵一子,而是掷向“芙蓉剑”莫愁花。
一切都好像早就安排好了。
“芙蓉剑”莫愁花落水而立。小船就在水边,早已起锚待发,只等着莫愁花身子一跃上船,即刻出发。
由童玉奇手上飞出的宝图,就像是一只箭矢般的快捷,“嗖!”一声,已来到莫愁花面前。
童玉奇所施展的力道竟是恰到好处,眼看着这圈羊皮图卷箭矢般地来到眼前,忽然就空一顿,轻轻地向着莫愁花手上落下来。
莫愁花笑得开心极了,由于她与对方邵一子间隔甚远,根本就不愁他能飞身过来,是以她保持着极为从容的姿态,轻轻扬起了一只纤纤玉手,等待着图卷落向手中。这种成功在望的心情是不难理解的,莫愁花真个笑得像一朵花。眼看着空中图卷已经几乎触及到她的手指了。
就在这一霎。它却落在了另一个人的手上。那也是一只白白的手,但却不是一只女人的手,是一只男人的手。
苍白的脸,苍白的手。
这个人高高的个头儿,一袭蓝缎子长衣,长得几乎触及到了地面。
阳光下他那张脸虽说是“苍白”,但是仍然极其俊逸,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令人望之生敬。
当然,眼前莫愁花却是无论如何也“敬”不起来,因为原已十拿九稳落在自己手上的东西,却落在了别人的手上。莫愁花既惊又愤,差一点当场昏了过去。但她是绝不会就此甘心的。
蓝衣人一只手拿着图卷,那双眸子炯炯有神地盯视着对方,他眼圈下面隐隐现着暗紫的红色,显示着这个人似乎身上带有内伤,然而那种凌厉的目光,却显然是含有吓阻的作用在里面。
莫愁花盛怒之下,竟然疏忽了进一步地由对方面颊上去观察对方,否则的话,她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他们彼此原是相识的。
蓝衣人的凌厉目神,原是要提醒对方他们之间的“似曾相识”,这样或可避免一场凶杀打斗,然而莫愁花盛怒之下偏偏疏忽了。
“你好大的胆子。”嘴里喝叱着,莫愁花身子向前一个上步,两只纤纤玉手交插着直向蓝衣人当胸插过去。
蓝衣人轻哼一声,肩头轻晃,已飘出了三四丈外。
莫愁花又是一声娇叱,紧循着他退后的身影扑过来。
她的身法敢情是如此之快,流星般的身子,在忽然前穿的势子里,两只玉手已似乎攀住了蓝衣人的肩头,在动手过招上来说,莫愁花这种身手,不能不说是抢尽了先机。
蓝衣人眉头微微一皱,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莫愁花,你真的要跟我动手?”
莫愁花那双手原本只须用劲力握,即可将对方肩头锁骨拧碎当场,只是就在她内力灌注有待一握的当儿,忽然对方那双肩头硬生生地在她内力灌注的双手之下滑脱了开来。
那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
莫愁花的手指方自由对方肩头上滑下的一瞬,蓝衣人已极其翩然地飘向一边。
这就使这位轻易难得一次出手的、一向自负极高的莫愁花大惊不已了,老实说她方才的那一手“鬼扑神拿”,生平不过只施展过三四次,却没有一次失手的记录,而眼前这个蓝衣人,竟然能在于钧一发之际巧妙地化解开来,不能不说是怪事,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透的。
蓝衣人这一次飘得较前次更远,转侧之间:已是五丈开外。
只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就算他身法再快,也难脱眼前如许多高手的环峙。
第一个向他攻到的是白衣人澜沧居士童玉奇。
童玉奇显然已失去了刚上来时的那种轻松劲儿,主要是蓝衣人的身手,已大大地震惑了他。眼看着已将到手的好买卖,想不到竟然会功亏一篑地败在一个想象不到的情况里。
想不到的事,想不到的人,忽然地出现,竟然破坏了他的一切原定的计划。
澜沧居士童玉奇哪里能忍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