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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倏地上前一步,杏目圆睁,道:“你是什么人?谁认识你?不乐岛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去的,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真是做梦!”
葛白翎先是愣了一愣,紧接着嘿嘿一笑。
风来仪见状却在旁笑眯眯地岔口道:“听见没有?这可不是我从中阻止,人家东主儿自己不答应,你可怪不得我,回去吧!”
“神鹰老人”葛白翎一生自负,在黔省黑白道上,称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一身软硬功夫,更是罕见敌手,正因为这样,那位权倾一时的内厂提督曹羽,才会折节下交,亲人苗疆,许以重酬地把他请了出来。
曹羽满以为以葛白翎之古怪难缠,在江湖上之声望,即使是不乐岛的三位岛主,也必得买账三分,这才好说歹说地请他出来作个说客。
想不到葛老头儿第一次出面,满以为凭自己的面子,这位不乐岛的三岛主多少也得有个交待,哪里知道一千两黄金送出去,却像是丢进大海,连个凭证都没有,接下去又碰了黄毛丫头朱翠一鼻子灰,风来仪却也对自己下了逐客令。这一切,不禁触发了葛白翎的一腔怒火。
“朱公主,这件事只怕由不得你自己作主了。”
话声出口,右肩轻晃,落在肩头上的那只银色鹞子先是一声尖鸣,蓦地扇动双翅,直起当空,同时间他身躯有似一阵风也似地已经迫近了朱翠身前。
这一阵风力不啻是内功真元的化合,设非朱翠有精湛内功根底,只是对方这一冲之力,只怕也当受不起。
葛白翎显然技不止此,随着他前进的身子,两只手倏地张开来,往前微微探身直向朱翠一双肩头上按了下来。
朱翠右手轻起,一掌直劈过去,只觉对方随着两手环抱之姿,带来了极大的力道圈子,一时想要脱出,殊为不易,这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儿敢情不是好相与。一念之后,正待施展全身之力,用“双掌开碑式”,拼着两臂为对方拿获之险,也要给对方一个厉害。
无如她这里方自动念,身侧疾风忽地袭来。耳边上响起风来仪的声音道:“让我来。”
一条人影蓦地切了进来,现出了风来仪翩然进身之姿。举手,进身,快速地已经取代了朱翠方才的位置。
表面上看来,似乎不足为奇,事实上随着风来仪的进身,却有凌厉的杀着,那递出了的一双手,双双点向葛白翎时腕之间,施展的是武林中极为罕见的“铁指金风”之术。即使葛白翎练有护体罡力,也当受不住这般“点力”的攻破。
一惊之下,葛白翎不得不把递出的双手向后一收,身躯后收,足足地退出了三尺开外。
面前的风来仪显然已经取代了朱翠方才站立的位置。一股冷森森的气机,由她身上传出,直袭向葛白翎正面,和对方所放出的真元内炁相互纠葛,迎在了一块。
“哼哼……大妹子你这是成心要跟老哥哥我过不去了,犯得着么?”
说话时葛老头头上那一给子白头发簌簌地颤动着,每一恨发梢上都像是注满了劲道,那双菱形的长三角眼里,隐隐现着凶光。
风来仪这一霎脸色变得雪白,对方的不识相已使她动了真怒。
然而,她当然也想到了对方这个人的不同一般,事情未到最后破裂关头,总要留一分情面的好。
“葛老兄,这件事你万万不该插手,更何况是官家的事情,你更犯不着。姓曹的硬拉你下河,你不能不防,看在我们近三十年交情的面上,我劝你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姓葛的发出了狼嗥也似的一声长笑。
“谢谢你啦,我的三娘娘,你这是叫我往边上站不是吗?你的好意我谢谢啦。”
“姓曹的事叫他自己来,你又何苦来?”风来仪脸罩青霜:“这件事不瞒你说,不是你我两人就能解决得了的!”
“老妹子,你这是存心给我难看,这叫‘羞刀难入鞘’,我已经划出了道儿,除非这个雌儿跟我走一趟,今天势将难以善罢干休。”
“哼哼哼!”
风来仪哼出了一串的冷笑,随着她两只手的平伸,身后的人俱都往后撤退开来,一下子就飞出了前舱整个的舱面地方。
葛白翎看在眼里,自然心里有数。
“好,老妹子你这是要跟我翻脸,我只有接着你的了。”
“但愿你能接得住。”
葛白翎一面说,也学风来仪方才那个样子,两只手缓缓向两侧平伸而出,大股的罡风随着他探出的手掌,迅速地向两边扩散开来。
原先站在他身边的四个弟子,一齐退向两侧船舷。现场只剩下了两个人对立的场面。
“咱们有话在先,”葛白翎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武功了得,可是多少年来,老哥哥我可也没有把功夫拉下,到底是人家的事,犯不着见真章儿!”
“一切都听你的就是了。”
轻轻的一句由她嘴里溜出来了,可是那双眼神儿,有如磁石引针,丝毫也没有离开葛老头身上。
“好极了,咱们就这么说吧,我要是败了,扭头就走,你要是输了,这个雌儿可得听我的。”
一旁的朱翠忍着一肚子的气,拿眼睛看风来仪,倒要看看她怎么说。
风来仪冷冷地道:“这件事恕我不能越俎代庖,那要看人家姑娘自己的意思才成。”
葛白翎点点头道:“好吧,只要你不插手多事就行。”
风来仪脸上不着一丝笑容,点点头道:“好吧,就这么说吧!”
说时,她平伸向外的一双手,已缓缓地放了下来。
神鹰老人葛白翎肥大袖子的双手,看过去就像是两只展开翅膀的巨鹰,却没有收回来。
两个人的眼睛紧紧地对视着。
海浪似乎一次比一次猛烈地拍向船身,整个船身动得那么厉害,只是站在船板上的两个人,却像是打进地面的两根桩子,一动也不动地钉在那儿。
朱翠看到这里,心里已有数。
大凡高手对招,越是武技精湛者越不喜欢那些不着边际的“恋战”,常常却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酝酿心里已久的厉害杀着,三招两式之间使能决定了胜负存亡。眼前的风、葛二人,看来正是情形如此。
朱翠在细细地观察之后,尤其觉得心惊,他们越是迟迟不出手,越显得出手时的凌厉不同凡响。
浪花一波一波地拍打着,白色的泡沫引诱着当空啁啾的大群海鸟,阳光炫耀着散发出醒目的那种“白”。
朱翠乃又联想到,这些动与静,在一对高手如风来仪与葛白翎的眼睛里,都可构成出手的灵思来源,那种出招时的“决”,常常与鸿飞一霎的灵思混为一体,这其间的微妙确是只能意会而难以言宣了。
现场对峙的两个人看过去实在太木讷了,似乎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没有关系。然而谁又能知道他们的心灵深处的动静又如何?谁又能知道他们不是在捕捉着一闪即逝的出手良机。浪花依旧,海鸥依旧。
大船一次一次地抬起来又沉下去,一声清晰的鹰鸣起自当空,在眼前的静寂里,这声鸣叫显得格外惊心,从而才使得各人想起来敢情天空中还留有葛白翎所豢养的那头银翎鹞子。
大家伙俱都由不住抬头向空中望去。
一点银星,笔直地由当空一直堕了下来。
朱翠旁观者清,一惊之下才看见了敢情那只银色白鹞于,正以雷霆万钩的奇快速度向下俯冲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紧接着又是一声嘹亮的鹰啼,这只小小的银鹞,直向着风来仪头顶脑门上力冲下来。
“神鹰老人”葛白翎把握着这一霎良机,倏地一声冷叱,箭矢也似地直向着正面的风来仪身前扑到,其速之快简直与当空的银色鹞子混为一体。
这一人一鹞敢情早有默契,一个空中,一个地面配合恰到好处,堪称天衣无缝。
看到这里,在场每个人都由不住怦然一惊,俱不禁为风来仪捏上一把冷汗。
风来仪似乎在空中第一声鹰啼时,已得到了启示,她甚至于连头都不抬一下,一双瞳子仍如箭状地直直盯向对面的大敌,直到第二次鹰啼时,她才倏地出手,其动作竟然看来与葛白翎不差先后。
那么快速的一个迂回。
在动手过招上,这样的招式简直太离奇了,堪称前所未见,由于转动得过于疾猛,船面上旋起了大片的疾风,这个神妙的招式妙在不但躲过了当中飞鹞的下袭,也闪开了正面的强敌。
葛白翎当然技不止此,在他一经发觉到风来仪的迂回身法之后,紧接着向相反的方向一个快闪,施出了一招“反迂回”。
四只手掌,发出了“波”的一声互接。这一声接掌,声音并不大,可是所加诸在二人双掌上的力道必属惊人。
大船就像是忽然触礁了那样的大大震动了一下。
四只手一经交接,立刻回抽,一个往里,一个往外,像是鞭下的陀螺,旋转出两片疾风,神龙交尾般地直向着海面上落了下去。
大家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