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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_宋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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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子履进利为行,深结刘湛,委诚大将军彭城王义康,与刘斌、孔胤秀等并有异志,球每训厉,不纳。自大将军从事中郎,转太子中庶子,流涕诉义康不愿违离,以此复为从事中郎。太祖甚衔之。及湛诛之夕,履徒跣告球。球命为取履,先温酒与之,谓曰:「常日语汝,何如?」履怖惧不得答,球徐曰:「阿父在,汝亦何忧。」命左右:「扶郎还斋。」上以球故,履得免死,废于家。

  十七年,球复为太子詹事,大夫、王师如故。未拜,会殷景仁卒,因除尚书仆射,王师如故。素有脚疾。录尚书江夏王义恭谓尚书何尚之曰:「当今乏才,群下宜加戮力,而王球放恣如此,恐宜以法纠之。」尚之曰:「球有素尚,加又多疾,应以淡退求之,未可以文案责也。」犹坐白衣领职。时群臣诏见,多不即前,卑疏者或至数十日,大臣亦有十余日不被见者。唯球辄去,未尝肯停。十八年,卒,时年四十九。追赠特进、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无子,从孙奂为后。大明末,吴兴太守。

  或人问史臣曰:「王惠何如?」答之曰:「令明简。」又问:「王球何如?」答曰:「倩玉淡。」又问:「谢弘微何如?」曰:「简而不失,淡而不流,古之所谓名臣,弘微当之矣。」

 





列传第十九  殷淳子孚弟冲淡张暢何偃江智渊

  殷淳,字粹远,陈郡长平人也。曾祖融,祖允,并晋太常。父穆,以和谨致称,历显官,自五兵尚书为高祖相国左长史。及受禅,转散骑常侍,国子祭酒,复为五兵尚书,吴郡太守。太祖即位,为金紫光禄大夫,领竟陵王师,迁护军,又迁特进、右光禄大夫,领始兴王师。元嘉十五年卒官,时年六十,谥曰元子。

  淳少好学,有美名。少帝景平初,为秘书郎,衡阳王文学,秘书丞,中书黄门侍郎。淳居黄门为清切,下直应留下省,以父老特听还家。高简寡欲,早有清尚,爱好文义,未尝违舍。在秘书阁撰《四部书目》凡四十卷,行于世。元嘉十一年卒,时年三十二,朝廷痛惜之。

  子孚,有父风。世祖大明末,为始兴相。官至尚书吏部郎,顺帝抚军长史。

  淳弟冲,字希远,历中书黄门郎,坐议事不当免。复为太子中庶子,尚书吏部郎,御史中丞,有司直之称。出为吴兴太守,入为度支尚书。元凶妃即淳女,而冲在东宫为劭所知遇;劭弑立,以为侍中、护军,迁司隶校尉。冲有学义文辞,劭使为尚书符,罪状世祖,亦为劭尽力。世祖克京邑,赐死。

  冲弟淡,字夷远,亦历黄门吏部郎,太子中庶子,领步兵校尉。大明世,以文章见知,为当时才士。

  张暢,字少微,吴郡吴人,吴兴太守邵兄子也。父祎,少有孝行,历宦州府,为琅邪王国郎中令。从琅邪王至洛。还京都,高祖封药酒一罂付祎,使密加鸩毒。祎受命,既还,于道自饮而卒。

  暢少与从兄敷、演、敬齐名,为后进之秀。起家为太守徐佩之主簿,佩之被诛,暢驰出奔赴,制服尽哀,为论者所美。弟牧尝为猘犬所伤,医云宜食虾蟆脍,牧甚难之,暢含笑先尝,牧因此乃食,创亦即愈。州辟从事,衡阳王义季征虏行参军,彭城王义康平北主簿,司徒祭酒,尚书主客郎。未拜,又除度支左民郎,江夏王义恭征北记室参军、晋安太守。又为义季安西记室参军、南义阳太守,临川王义庆卫军从事中郎,扬州治中别驾从事史,太子中庶子。

  世祖镇彭城,暢为安北长史、沛郡太守。元嘉二十七年,索虏托跋焘南侵,太尉江夏王义恭总统诸军,出镇彭、泗。时焘亲率大众,已至萧城,去彭城十数里。彭城众力虽多,而军食不足,义恭欲弃彭城南归,计议弥日不定。时历城众少食多,安北中兵参军沈庆之建议,欲以车营为函箱阵,精兵为外翼。奉二王及妃媛直趋历城;分兵配护军萧思话留守。太尉长史何勖不同,欲席卷奔郁洲,自海道还京都。义恭去意已判,唯二议未决,更集群僚谋之。众咸惶扰,莫有异议。暢曰:「若历城、郁洲有可致之理,下官敢不高赞。今城内乏食,百姓咸有走情,但以关扃严固,欲去莫从耳。若一旦动脚,则各自散走,欲至所在,何由可得。今军食虽寡,朝夕犹未窘罄,量其欲尽,临时更为诸宜,岂有舍万安之术,而就危亡之道。若此计必用,下官请以颈血汗公马蹄!」世祖既闻暢议,谓义恭曰:「阿父既为总统,去留非所敢干。道民忝为城主,而损威延寇,其为愧恧,亦已深矣。委镇奔逃,实无颜复奉朝廷,期与此城共其存没,张长史言不可异也。」暢言既坚,世祖又赞成其议,义恭乃止。

  时太祖遣员外散骑侍郎徐爰乘驿至彭城取米谷定最,爰既去,城内遣骑送之。焘闻知,即遣数百骑急追,爰已过淮,仅得免。初爰去,城内闻虏遣追,虑爰见禽,失米最,虑知城内食少,义恭忧惧无计,犹欲奔走。爰既免,其日虏大众亦至彭城。

  焘始至,仍登城南亚父冢,于戏马台立氈屋。先是,焘未至,世祖遣将马文恭向萧城,为虏所破,文恭走得免,队主蒯应见执。至小市门曰:「魏主致意安北,远来疲乏,若有甘蔗及酒,可见分。」时防城队主梁法念答曰:「当为启闻。」应乃自陈萧城之败。又问应:「虏主自来不?」曰:「来。」问:「今何在?」应举手指西南。又曰:「士马多少?」答云:「四十余万。」法念以焘语白世祖,世祖遣人答曰:「知行路多乏,今付酒二器,甘蔗百挺。闻彼有骆驼,可遣送。」

  明旦,焘又自上戏马台,复遣使至小市门曰:「魏主致意安北,安北可暂出门,欲与安北相见。我亦不攻此城,安北何劳苦将士在城上。又骡、驴、骆驼,是北国所出,今遣送,并致杂物。」又语小市门队主曰:「既有饷物,君可移度南门受之。」焘送骆驼、骡、马及貂裘、杂饮食,既至南门,门先闭,请龠未出。暢于城上视之,虏使问:「是张长史邪?」暢曰:「君何得见识?」虏使答云:「君声名远闻,足使我知。」暢因问虏使姓,答云:「我是鲜卑,无姓。且道亦不可。」暢又问:「君居何任?」答云:「鲜卑官位不同,不可辄道,然亦足与君相敌耳。」虏使复问:「何为匆匆杜门绝桥?」暢答曰:「二王以魏主营垒未立,将士疲劳,此精甲十万,人思致命,恐轻相凌践,故且闭城耳。待彼休息士马,然后共治战场,克日交戏。」虏使曰:「君当以法令裁物,何用发桥,复何足以十万夸人。我亦有良马逸足,若云骑四集,亦可以相拒。」暢曰:「侯王设嶮,何但法令而已邪。我若夸君,当言百万。所以言十万者,政二王左右素所畜养者耳。此城内有数州士庶,二徒营伍,犹所未论。我本斗智,不斗马足。且冀之北土,马之所生,君复何以逸足见夸邪!」虏使曰:「不尔。城守,君之所长;野战,我之所长。我之恃马,犹如君之恃城耳。」城内有具思者,尝在北国,义恭遣视之,思识是虏尚书李孝伯。思因问:「李尚书,若行途有劳。」孝伯曰:「此事应相与共知。」思答:「缘共知,所以有劳。」孝伯曰:「感君至意。」

  既开门,暢屏却人仗,出对孝伯,并进饷物。虏使云:「貂裘与太尉,骆驼、骡与安北,蒲陶酒杂饮,叔侄共尝。」焘又乞酒并甘橘。暢宣世祖问:「致意魏主,知欲相见,常迟面写。但受命本朝,过蒙籓任,人臣无境外之交,恨不暂悉。且城守备防,边镇之常,但悦以使之,故劳而无怨耳。太尉、镇军得所送物,魏主意,知复须甘橘,今并付如别。太尉以北土寒乡,皮绔褶脱是所须,今致魏主。螺杯、杂粽,南土所珍,镇军今以相致。」此信未去,焘复遣使令孝伯传语曰:「魏主有诏语太尉、安北,近以骑至,车两在后,今端坐无为,有博具可见借。」暢曰:「博具当为申启。但向语二王,已非逊辞,且有诏之言,政可施于彼国,何得称之于此。」孝伯曰:「诏之与语,朕之与我,并有何异。」暢曰:「若辞以通,可如来谈;既言有所施,则贵贱有等。向所称诏,非所敢闻。」孝伯又曰:「太尉、安北是人臣与非?」暢曰:「是也。」孝伯曰:「邻国之君,何为不称诏于邻国之臣?」暢曰:「君之此称,尚不可闻于中华,况在诸王之贵,而犹曰邻国之君邪。」孝伯曰:「魏主言太尉、镇军并皆年少,分阔南信,殊当忧邑。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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