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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黑衣人手上的兵刃,是一柄长剑,三尺青锋,自然不能和八尺远的两枚铁胆作战。八个人虽然把铁胆赵万生围在中间,但却无法近得身去。
为首的黑衣人看的不由大怒,口中大笑一声,觑准铁胆横飞过去的一丝空隙,突然身形一矮,使出“游鱼逆水”身法,闪电般飞扑而入!
但他却没想到赵万生两枚铁胆,欠铁胆抡飞外面一圈,*住了八人的攻势,小铁胆是守护内圈,在大铁胆的里面一圈上下飞舞。
他乘隙闪入,避过了大铁胆,正好遇上小铁胆,他身形堪堪扑近,小铁胆“呼”的一声,业已迎面飞撞过来。
此人不愧是“八弼”之首,临危不乱,炯炯目光,看准小铁胆来势,猛吸一口真气,身子凌空拔起,脚尖在小铁胆上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右手长剑,抖手朝赵万生当胸掷去,同时迅快从身边取出一柄开山巨斧,但见一轮斧影,迎着大铁胆的那条细练上斫落。
他这几手当真俐落迅疾,若不是对赵万生的铁胆路数,胸有成竹,就不敢有如此冒险动作。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赵万生右手阔剑,“锵”的一声,架开贯心射来的一柄长剑,但觉左手一震,同时响起“绷”的一声,大铁胆上一条细练,已被为首黑衣人开山巨斧斫断。
大铁胆挟着啸声,破空激飞出去,小铁胆经他脚尖一点,也突然往下一沉。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为首黑衣人一斧斫断大铁胆细练,口中高喝一声:
“并肩子,上!”
赵万生眼看大铁胆被人一下斫断,心头急怒交进,迅快收回小铁胆,望着为首黑衣人,目皆俗裂,大喝道:
“田绍五,原来是你这丧心病狂,猪狗不如的东西,老子今天先宰了你。”
突然飞身扑起,阔剑—抡,当头劈落。
为首黑衣人大笑道:
“赵兄眼光不错,居然认出田某来了。”
开山斧“横架金梁”,朝上迎起,两人这—招,各出全力,剑斧交击,响起一声震天价的金铁狂鸣。
赵万生、田绍五各自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一阵衣袂飘飞,和金刀劈风之声,倏然交汇,七个黑衣人同时期身而上,剑光迸发,集中攻到。
赵万生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口中大喝一声道:
“老子和你们拚了!”
阔剑起处,飞洒出一片寒光,绕身而起!
这一场搏斗,当真杀的日月无光,凶险绝伦,战场中人影缭绕,剑光如雪,不时响起连珠般的金铁交击之声。
这时十里河南首,传来了一阵得得蹄声,正有两匹健马,从村落间一条黄泥小径上并晋驰来。
马上两人,一个是丰神清俊的青衫少年,一个是胸垂两条乌黑辫子的绿衣姑娘。
这两匹马刚一出了村落,就看到林前剑光翻飞,激战正殷!
绿衣姑娘一双凤目,盯注着战场,举手掠掠鬓发,偏头道:
“范师哥,你看这些黑衣人,会一会是石城别府的人,光天化日,居然在这里行凶。”
青衫少年瞿然道:
“不错,一共是八个,好像就是‘八弼’!”
突然“咦”了一声道:
“那个被围困在中间的像是大洪山赵护法,哦!师妹且在这里稍等,赵护法情势不利,我去替他们解了围再说。”
话声甫落,一条人影,已从马上飞起,矫若神龙,划空掠去,身在半空,口中大喝一声:
“赵护法,在下助你一臂。”
“锵”,一道银虹,有如黄河天来,飞卷而下。
剑光盘空一匝,战场中立时接连响起一阵“锵”“锵”剑鸣,就在这一阵金战击中,老远就可以看到七八道精光,破空飞起,激射出去。
剑影寒光,倏然尽敛,八个黑衣人连人家影子都没看清,手中兵刃,已被悉数震飞出去!
这下八个黑衣人当真惊骇无比,纷纷向后跃退。定睛瞧去,但见场中已绎多了一个剑眉朗目,唇红齿白的青衫少年,连长剑都已经回入剑鞘。
这青衫少年,“八弼”对他并不陌生,他,正是在死谷中无故失踪的范君瑶!
只要看他凌空飞来,人未落地,一招之间,就震飞了自己八人的兵刃,这份功力,岂同小可!他们真没想到武当六指神翁的徒弟,竟会有这等绝世身手。
铁胆赵万生同样呆得一呆,他身上已有几处被“八弼”剑尖划破,鲜血不停的从衣衫内渗出!他除了奋力发剑,什么也不知道,根本没看清楚来的是谁?如何把“八弼”杀退的。
等他定过神来,“八弼”已经悄悄溜走,站在面前的竟是范君瑶,一时惊喜交集,猛地跨上一步,一把握住范君瑶臂膀,大笑道:
“原来是范老弟,哈哈,老弟来的正好。”
范君瑶道:
“赵护法身中剑伤,先止了血再说不迟。”
赵万生惭然道:
“血!我……”
低头瞧去,才看到胸口、肩头、手臂等处,衣衫已被划破,剑伤虽然不重,但鲜血却已染红了半身衣衫,不觉叹息一声道:
“这八个贼党中,就有两个是叛离敝山的护法,范老弟再要迟来一步,兄弟非被他们八人分了尸不可。”
范君瑶奇道:
“八弼之中,有两个是大洪山的护法,那是田绍光、纪少夫。”
赵万生一面在伤口撒上了刀伤药,一面切齿道:
“不是这两个败类,还会是谁?田绍五还当上了‘八弼’的头目。”
范君瑶从鞍上取下包裹,拿了一件长袍,递给赵万生,说道:
“赵护法一身血污,不知在下长衫,能不能穿?”
从前的人,衣衫都比较宽大,赵万生脱下蓝布大褂,穿上范君瑶的长衫,他人虽肥胖了些,但勉强还可以穿着。
范君瑶等他换好了衣衫,才朝马上绿衣姑娘招招手道:
“凤妹,你快过来。”
绿衣姑娘依言跳下马背,走了过来。
赵万生打量了姑娘一眼,问道:
“范老弟,这位姑娘是……”
范君瑶笑了笑道:
“她是在下师妹修灵凤。”一面朝绿衣姑娘说道:
“这位是大洪山的赵护法。”
修灵凤眨动了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粉脸微赧,朝赵万生福了福道:
“赵护法好。”
赵万生听说绿衣姑娘是范君瑶的师妹,姓修,不觉叹了声道:
“修姑娘莫非是六指神翁修老英雄的千金?”
修灵凤黯然点头道:
“赵护法说的,正是先父。”
赵万生目注两人,问道:
“范老弟两位,可是要去石城山么?”
范君瑶点点头道:
“正是。”
赵万生道:
“范老弟那是追踪令妹来的了,令妹误中‘麻人草毒’,双脚僵麻,无法行动,还是由兄弟假扮车夫,把她送上石城别府去的,同车还有冷面神君中毒昏迷,不省人事。”
修灵凤听说范师哥还有一个妹子,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忍不住偏头朝范君瑶望去。
范君瑶脸情尴尬,接着问道:
“还有金沙掌祁老英雄祁孙呢?”
赵万生道:
“祁尧夫和申公豹侯延炳骑的是马,一同上石城山去了。”
范君瑶剑眉微拢,沉吟道:
“他们怎会信任申公豹,到石城别府去的?”
赵万生道:
“据兄弟一路上听他们的口气,好像令妹中的麻人草,解药只有石城别府才有,祁尧夫的小孙女,也被他们弄去石城别府,当作人质,这是*上梁山,不得不去。”
他说到这里,一手摸着短须,压低声音说道:
“几天前,令师叔曾到过大洪山,据他侦查所得,杀害令师的天毒指传人,可能和新近重又在江湖现身,开府石城的申公豹侯延炳有关……”
范君瑶道:
“在下见遇侯延炳,他武功虽然极高;但不可能会是天毒指的传人,因为他武功比起使‘天毒指’的贼人,似乎还差得远。”
赵万生道:
“山主怀疑石城别府,可能就是天毒府,可惜这次兄弟乔装车把式,还是被他们在关前挡住了,无法进入里面,觑探虚实,差点还送了老命。”不待范君瑶开口,接着说道:
“此处不是谈话之所,走,咱们到应山城里去,山主和令师叔约定在应山会面,这两天也该赶来了。”
他口中的令师叔,自然是指火眼灵猿修宗泽。
修灵凤道:
“二叔也要来么?”
赵万生道:
“贵派来的,只怕还不止修二侠一位呢!”
范君瑶听出赵万生口气,似是另外发生了什么事故,当下就把马缰朝赵万生手递去,说道:
“赵护法请上马。”
赵万生大笑道:
“老弟这干什么?兄弟这点皮肉之伤,还挺得住,老弟只管骑马,这里到应山不过十来里路,不用和兄弟客气。”
范君瑶道:
“赵护法方才流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