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玉棠慌忙摇手道:“姑娘切莫误会,在下只是把前因后果,向姑娘叙述而已,老实说,令兄只不过武当门下一个俗家弟子,义父连天宁子都不放在眼内,令兄敢和石城别府作对,那是自找死路。姑娘应该知道,义父要取令兄性命,只是举手之劳,但义父始终不曾向令兄下手,姑娘可知那是为什么?”
方璧君冷冷的道:“为了什么?”
金玉棠潇洒的一笑道:“那是看在姑娘的份上,义父一向敬重姑娘令师,为了姑娘之故,才对令兄也特别优容。”
方璧君冷冷的道:“不优容又如何?”
金玉棠道:“义父之意,想请令兄加盟本府,同时……”
他忽然住嘴,英俊而瘦削的脸上,微现忸怩之色!
这种神情有些古怪!
方璧君道:“你怎么不说下去了。”
金玉棠踌躇了一下,才嗫嚅说道:“义父之意,认为姑娘如果……”
方璧君道:“我如果什么?”
金玉棠脸色微红,仰脸道:“义父要在下向姑娘求婚……”
方壁君脸色倏沉,没待他说下去,立即柳眉一挑,娇叱道:“你给我住口!”
金玉棠尴尬的陪笑道:“姑娘息怒,这是义父的意思,咱们两家联了姻,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方璧君伸手一指,怒叱道;“你给我滚出去。”
金玉棠温文一笑,走上一步,道:“在下对姑娘仰慕已久,一片痴情,有天可鉴,还望姑娘见怜,好事得谐,在下愿永侍妆台,一辈子拜倒石榴裙下……”
方璧君气得脸色发白,大声道:“你滚,滚出去,再不滚,莫怪我出手无情。”
金玉棠望着她狡笑道:“姑娘身上兵刃暗器,在下已叫彩花替你收起来了。”
方璧君伸手一摸,腰间盛放着穿珠神针的革囊,果已不见,敢情就是方才那个青衣使女在自己昏睡之际,偷偷解去了。想到这里,不觉心头大怒,冷哼道:“我没有‘穿珠神针’一样教你认得厉害!”话声出口,左手一挥,朝金玉棠迎面拍去。
这一招非指非掌,五根纤纤玉管般的手指,舒展如莲,轻轻幌动,便已笼罩了金玉棠胸前五处大穴。
金玉棠不识对方手法,但他身如轻絮,一下就闪了出去,望着方璧君轻笑道:
“姑娘何用生这么大的气?姑娘身上革囊,是在下要彩花取下的,在下连一根手指也没有碰上姑娘……”
方璧君一招落空,心中暗暗吃惊,自己这使的一记“玉莲临风”,乃是师傅千手神尼独创的“雪莲七式”,极为厉害的手法,制敌不备,可说例无虚发,却被金玉棠轻易闪了开去。
即此一点,可见金玉棠的武功,居然并不在自己之下,也许因为在死谷中,自己先发制人,一支“穿珠神针”,打中了他的右肩,以致一直轻估了对方。
金玉棠脸含微笑,潇洒的站在那里,接着说道:
“在下是真的爱慕姑娘,才来跟姑娘当面求亲,允与不允,权在姑娘,在下并无勉强之意。”
方璧君心头虽然气恼,但她为人机警,既已试出金玉棠武功极高,尤其当她看到金玉棠的笑容时,他那只眼睛里,隐隐流露出一股邪恶之色!
这种邪恶之色,最能令女子心惊情怯,形势对自己不利,她自然不敢再贸然出手,只是冷冷的直:“不用说了,你给我出去。”
金玉棠淡淡一笑道:
“姑娘要在下出去,在下自己告退,只不过在下要提醒姑娘一句,到了石城别府,只有答应在下这门亲事,才是上上之策,姑娘最好仔细想想。”
方璧君怒声道:“我不用想,你给我滚!滚!”
金玉棠冷冷一笑,举步往外行去,到得门口,忽然转过身道:
“姑娘虽是青莲庵门下,但老实说,就凭令师千手神尼,也并未放在石城别府的眼里。”说完,转身自去。
方璧君目送金玉棠走后,不觉暗暗舒了口气,她没想到金玉棠的武功,竟然会有这么高强。尤其他临走时说的话,似乎非恐吓之词,她已隐隐感觉到石城别府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单纯。
歪头申公豹侯延炳的开府石城,似乎有极大的野心,也似乎有着极大后台。
他不但没有把武当派、大洪山放在眼里,甚至连对自己师父,都不放在他们眼里。
这后台会是谁呢?
金玉棠的师傅?因为金玉棠曾经说过,他是奉师傅之命,辅佐他义父,开创事业来的!
他所说的“事业”自然就是野心,消灭异己,横扫武林。
她忽然感到此事不同寻常,非告诉祁老夫不可,这就举步,走到门口伸手推门。
哪知道一推,她才发现这道门户,竟是扇铁门,心中暗暗震惊,急忙回身朝南首一排窗户掠去。她记得南首一排花格子窗,糊着薄薄一层棉纸,那是酸枝木雕刻的花,只是如今已放了鹅黄色的窗帘,她不假思索,伸手撩起窗帘。花格子窗不见了,看到的只是一堵黑黝黑的铁壁!
方璧君明白了,自己已被软禁起来,长剑、穿珠神针,也被他们取走,再大的本领,也冲不出铜壁铁门的牢笼!
她突然伸手抓起一雕刻精细的椅子,猛力向铁壁上砸去,但听“砰”的一声大响,椅子撞在壁上,立被砸得粉碎。
当然,铁壁分毫也不会有什么损毁的,她此举只不过是聊以泄愤罢了!
椅子掷出后,一时间,她怔立当地再也不能动了。
天底下所有的禁室,或是地牢,都是黝黑的,潮湿的,但这间禁室,布置装饰,依然如此豪华。
方璧君方才醒来之时,并未发现室中的光亮,是四盏六角琉璃灯的灯光,假使她早些发现,就该警觉到大白天,何以要燃灯了。
除了四面都是铁壁,这里还是一间贵宾的卧室。其实你不去掀开色彩鲜艳的鹅黄绸幔,铁壁也看不到,你当它仍是接待贵宾的卧室,亦未尝不可。
方璧君缓缓回到锦棍前面,拉过绣枕,缓缓的侧身躺下,她双眼仰望着帐顶,尽量让自己的激愤的心情平静下来。
只有镇定下来,才能应付目前的情势。就在此时,她耳中忽然听到轻微的异响,似是右首壁间传来。
方璧君身在禁室之中,自然特别警觉,声音入耳,已从锦榻上翻身坐起,娇叱道: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给我出来?”
右首的帐幔动处,果然闪出一个人来,轻笑道:
“范姑娘好灵的耳朵,是老婆子我,伺侯姑娘来的。”
那是一个身穿蓝布衫的老媪,一头花白头发,黑丝绒包头,脸长如驴,堆着满脸皱纹的奸笑,装作一付巴结的模样,迎着走来。
方璧君凛然站在棍前,冷声道:
“你是什么人?”
蓝衣老媪道:
“老婆子是奉公子之命,伺候姑娘的,范姑娘叫我金嬷就好。”
“金嬷。”方璧君突然想起在大洪山之时,曾听派去大洪山庄卧底的春娥侍候闻夫人的使女说过,他们都是由一个叫金嬷的人,负责训练。此刻这蓝衣老媪自称金嬷,不觉目光一凝,冷冷道:
“你就是金嬷。”
金嬷臂弯上还挽着一个花布包袱,闻言不由微微一怔,堆笑道:
“范姑娘认识老婆子?老婆子原是金公子的奶嬷,金公子小时候,就是吃老婆子的奶长大的,他要老婆子来伺候姑娘,老婆子哪得不来?”
说话之时,已把花布袱从臂弯下退下,放到榻上,一面打量方璧君,谄笑道:
“瞧你范姑娘真是花朵般的人儿,身上穿着一身男装,还是这般俊俏,要是换上女衫,真不知风靡了多少郎君?就像金公子,一向眼高于顶,普通小姐,他连正眼也不会瞧一回,他特别吩咐老婆子来伺候姑娘,他口里虽没说什么,但老婆子可瞧得出来,他对姑娘是动了真情……”
她竭力讨好方璧君,也正是竭力在替金玉棠吹嘘,这口气倒有些像是媒婆。
方壁君愈看愈觉可憎,愈听愈觉讨厌,冷冷的道:
“我不用你伺候,你给我出去。”
金嬷毫不动气,依然陪着笑道:
“这怎么成,范姑娘到了这里,那也不用客气了。”
她动手解开花布包袱,接着笑道:
“这是几套女衫,范姑娘试试是否合身?等姑娘换了装,老婆子好替姑娘梳头。”
包袱里面,果然是几套衣裙,质料考究,非罗即缎,加上精工刺绣,颜色鲜艳。金嬷已经一套套的取了出来,放到锦榻之上,意思自然是任由方璧君挑选。
方璧君依然冷冷的道:
“我这样很好,用不着换,你给我拿出去,我也不用你梳头,快给我滚。”
金嬷似是早就知道方璧君会发脾气,她毫不在意,反而陪笑道:
“范姑娘千万别生老婆子的气,姑娘是千金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