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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公亮援须笑道:
“自然要搜,只是咱们须得把人手分配一下。”
天蟾子道:
“贫道师兄弟,悉听山主差遣。”
闻公亮连说不敢,一面含笑朝方壁君道:
“姑娘来过一次天毒府,熟悉此地情形,这调遣人手之事,老夫觉得还是由姑娘来分派的好,连老夫在内,悉凭姑娘指挥。”
方璧君嫣然一笑道:
“山主言重,我可不敢当。”
闻公亮笑道:
“姑娘素有女诸葛之称,大洪山得能转危为安,全仗姑娘发号施令、调度有方,何须客气!”
方璧君粉脸一红,说道:
“山主一定要我说,那么我看山主和二位道长,就在厅上坐镇,其余的人,可分作三拨,二拨人以大厅为中心,分左右两路,搜索各处房舍,另一拨可由诸总管领路,搜寻地下石室,不知山主认为如何?”
闻公亮连连点头,笑道:
“好,好,只是姑娘这般安排,老夫不是闲着无事可做了么?”
方璧君道:
“山主和二位道长,坐镇大厅,看来确是闲着,实则接应三路人马,是全体的中军,责任最为重大,自然非三位不可了。”
闻公亮道:
“好,好,这三路人手,如何分配,就请姑娘调度了。”
方璧君看了众人一眼,心中默默一算,才道:
“这样吧,火公子、灵凤妹子也留在厅上,佟护法、董老大、董老二、董老四,率四名山丁一路;金刀四杰一路,这两路搜寻左右房舍。修前辈、范大哥,和我进入地底石室去。”
修灵凤道:
“我要和姐姐一起去。”
闻公亮点头道:
“就这样吧。”
当下三拨人各自分头搜索。不过顿饭工夫,左右两拨,搜完各处房舍,退回大厅,整座天毒府,不见一个人影,只剩下了一座空宅。
接着由火眼灵猿修宗泽为首,搜索地下石室的一行人,也回转大厅。他们却从地牢中救出金沙掌祁尧夫和他小孙女祁琪,另外还有一个赫然叛离大洪山的开碑手田绍五,他身上穿着道袍,手里还拿着张人皮面具,神情萎顿,低头走入。
原来天毒府要他假扮武当掌教天宁子,故意囚在地室之中,准备等点头华佗施毒成功,擒来天蟾、天玄,囚在一起,用以淆惑武当派人心的,但形势急转直下,侯延炳被擒之后,点头华佗也落了网,加上闻公亮一行人攻来的快,天毒府节节失利,一败涂地,以致无暇再顾地室中被囚的人。
闻公亮攒攒眉道:
“天毒府这些人,又到哪里去了呢?”
方璧君道:
“我看大概另有一条通向山外的地道,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闻公亮道:
“诸总管也不知道么?”
诸秋松道:
“兄弟担任总管,不过三个月 ,府中规矩森严,不知道的事,谁都不敢多问,兄弟真的不知知道。”
闻公亮点头道:
“不错,他们要人扼守三关,就是为了全数撤离天毒府。”一面朝诸秋松道:
“如今天毒府已破,侯延炳会以‘天毒指’连续杀害少林高僧,并以 ‘天毒丹’毒害武当六指神翁,和少林藏经阁明善大师,你诸总管是否参与其事?”
诸秋松脸色煞白,惊惶的道:
“山主明鉴,小的……”
闻公亮笑道:
“你不用怕,老夫之意,只是要你随天蟾、天玄二位道兄去武当作证,然后再去一趟少林寺,老夫另派董老大随行,保证你性命无虑,但你一身武功,却必须废去。”
诸秋松只要留得性命,连连躬身道:
“但凭山主吩咐。”
闻公亮又道:
“老四,你带几个人去,把这座天毒府烧了,这些房屋,留不得。”
董崇智躬身领命,立即率领几名庄丁,在四处放起火来。
一行人由闻公亮为首,押着田绍五,离开了天毒府。
天毒府破了,范君瑶的心愿,并未全了。
他身世,依然是个谜。
“若有疑问,可去云中。”这是万里飞云在桌上留的字迹。
他必须找云中,“云中”,他已经找了几个月。
当初他上湖北安陆,云梦,不也是找“云中”去的么?
现在剩下来只有云中山了,因此他决心去一趟云中山。
范君瑶要去的地方,方璧君自然非跟着去不可。
方璧君去,修灵凤自然也要去。
方璧君本来就是男装打扮,为了路上方便,修灵凤也改扮成男装。
三位翩翩佳公子,骑了三匹骏马,从石城山动身,一路北行。
这天刚到李旗屯附近,忽见前面路旁,一棵柳树下,拴着两匹黄骠马,两个身穿蓝布长衫的老者,恭立路侧。
等到范君瑶三骑快要驰近,那两个蓝布老者忽然急步赶出,神色恭敬的一齐抱拳作揖,由前面一个高声说道:
“来的可是范公子么?”
第二十九章 胜字会主
范君瑶勒住马头,在马上拱手还礼道:
“在下正是范君瑶,二位老丈……”
他说话之时,方璧君、修灵凤同时停了下马来。
只见两人面有喜色,前面一个道:
“果然是范公子。”一面神色恭谨的道:
“老朽祝士义。”又朝边上那人指了指道:
“他叫吴子陵,一齐见过范公子。”说着一齐躬身施礼。
范君瑶慌忙翻身下马,连连拱手道:
“在下不敢当,二位老丈不可多礼。”
那叫祝士义的老朽道:
“老朽二人专程迎接范公子而来,已经恭侯多时了。”
范君瑶细看两人,双目神光奕奕,分明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但又这般词色恭谨,心中暗暗觉得奇怪,问道:
“二位老丈在路旁相侯,不知有何见教?”
吴子陵道:
“老朽二人在此恭悠公子大驾?想请公子枉驾前往敝处一叙。”
范君遥剑眉微攒,说道:
“在下和二位素昧平生,有何见教,这里说也是一样。”
祝士义道:
“此地不是谈话之处,老朽恭迓公子,实出一片至诚,公子幸勿见疑。”
范君瑶道:
“二位既说出于至诚,到底有什么事?何以不肯明白见告?”
祝士义陪笑道:
“公子幸勿误会,此处实非谈话之处,公子到了地头,自会知晓。”
方璧君道:
“听二位口气,似乎还有别人在等着我们了?”
祝士义抱拳道:
“姑娘说的极是,老朽另有几个故友,都在伫侯范公子侠驾。”
此人果然不愧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方璧君是位姑娘。
方璧君心中暗想:
“看来这批人大概是天毒府的羽党了,人家已经找到咱们,不去岂非示弱?何况就是不去,人家既然来了,也未必肯轻易罢休。”想到这里,不觉微微一哼,说道:
“大哥,二位老丈既然如此说了,咱们去会会高人也好。”
范君瑶知道方璧君心思敏捷,料事如神,她既然说出要去,自然不会有错,当下点点头道:
“也好。”
祝士义大喜道:
“如此就请公子上马。”
范君瑶抬手道:
“二位老丈请。”
祝士义连连点头道:
“老朽二人,自当给公子带路。”
话声一落,立时吴子陵急步趋到树下,牵过马匹,翻身上马,在马上欠身道:
“公子请随老朽来。”两匹黄骡马并骑在前引路。
范君瑶一带马缰,当先随着两人行去。
修灵凤和方璧君随在范君瑶马后而行,低声说道:
“方姐姐,你看这两人会不会是坏人?”
方璧君笑了笑道:
“这很难说,这两人明明是多年老江湖,就以他们一身造诣来说,也应该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但他们报出来的姓名,江湖上却是未听人说过……”
修灵凤道:
“那—定是临时捏造的假名字了。哼!我早就看出他们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么好人。”
方璧君道:
“这也不能一概而论,我看两人对大哥一脸诚敬,倒不像—是什么坏人。”
修灵凤道:
“方姐姐,你这话怎么说呢?到底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方璧君笑道:
“凤妹,我又不是神仙,你问我,我又问谁?”
修灵凤小嘴一厥,道:
“你平日不是料事如神,范师哥把你看成了女诸葛,言听计从,怎会看不出来?哼,我知道,你一定是不肯告诉我。”
方璧君被她说的脸上一红,说道:
“凤妹,你怎么编排起我来了?平时遇上的事,凡事都有前因后果,你只要仔细加上分析,不难看出一个大概来,今天他们突然出现,这不是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除了邀请大哥前去,除了他们还有人在前面等侯,除了这两个人对大哥词色恭谨,可说连一点迹象都摸不着,你叫我怎么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