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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他」(徒一七28),我们离开了神,「就不能作什么」;上帝爱世人,他差遣他的独生子降世,乃是要救世人,要世人得永生,「并且得的更丰盛」(参约三16,一○10)。我们若「常在他里面,……就多结果子」;凡我们愿意的,祈求便为我们成就(约一五4-7)。所以,我们如果把心智能力奉献给神,不但不受辖制亏损;而且可以因此加强而提高,得到更丰盛的生命。
另外一派,恰正相反,则疑惧文化;深恐圣道如与文化发生关系,会被文化消灭。他们以为欲求保持纯正信仰,最好不要沾染什么文化哲学思想;要完全属灵,为福音而福音,圣道而圣道:这样便不致「中了人的诡计,和欺骗的法术,被一切异教之风摇动,飘来飘去,就随从各样的异端」(弗四14)。这种择善固执,忠心圣道的态度,固属稳妥;但是,一个基督的精兵,不能藏在战壕里面,苟且偷安,仅取守势;尤不应住在象牙塔中,独善其身。魔鬼的野心,乃要吞噬遍地世人;(彼前五8)我们主的吩咐,乃是要我们「进入狼群」(太一○16),「往普天下去」,使万民作他的门徒(太二八l9)。我们不可故步自封,采取守势;任何战争只有采取攻势,方能获得胜利。
基督圣道,固与文化哲学,不可混淆妥协;但却不可投鼠忌器,完全否认,或漠视其关系。我们不怕两者发生关系,而只怕不辨其本末与主从。我们如果漠视文化,放弃对于文化的领导权,则无异「自焚教会通至世界的桥梁」。其所发生的后果,若非使文化界人士妄自尊大,无视上帝,惑于「不可知论」,不信属灵属天之事;便令其饮鸠止渴,急不暇择,趋骛异端,盲从邪道;被人用「虚空的妄言」所「掳去」(西二8)!
宗教对于文化,不仅有密切的关系,且复有决定性的作用,乃是一种潜在的主力。尤其基督圣道,以其教义之崇高,性质之超凡,实为欧美民族新生之动力,文化之保姆;而其推助西洋科学文化之发展,尤有其无可否认的影响,无可磨灭的史实。所以,我们不可守株待兔,自我陶醉;对于世事,不加闻问;而应根据圣道的标准,对于以往文化的成就,加以检讨,重新加以批判估价;并对世界的前途,人类的命运,加以积极的指导。惟于此又须郑重说明者,我们并不是敌视文化,也并不是站在法官的地位,审判世人;而乃要用真理的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约一9)。乃是要在真理的亮光中,对文化加以鉴定、估价,使其改造更新,得到新的生命,这乃是基督爱心之具体表现。
如用奥古斯丁的历史观和文化观来说,「上帝城」可代表基督圣道;「世俗城」可代表世俗文化;两者本质、目的和结局,乃根本不同。前者属天界、爱上帝、遵行上帝的旨意,只求上帝的荣耀;后者属凡界、爱世界、尊自我,只求世人的荣耀;而且受制于罪,无由自拔。所以前者必然兴旺,后者必然衰微。惟是上帝既为历史的中心,无论善恶,都要在他主宰统治之下,相反相成,互相劾力(罗八28)。上帝在人类文化历史的过程中,始终站在主动的地位,最后终必完成其计划,实现其旨意。而主耶稣降世,乃为世界历史的新纪元,不仅世人藉他得蒙救恩,而且又使人类文化重新得到推动与更新的力量。我们要从这个基本的观点,一方面分辨圣道与文化本质的不同,同时复认识二者应有的关系。
贰学者对圣道之错觉
世俗学者,既根本昧于圣道与文化彼此的分际,又不知二者相互的关系,以是发生各种不幸的误会与错觉。第一种错觉,则以二者乃水火不容,冰炭不合,谓基督圣道乃是毁灭文化的仇敌。持这种态度的,可以马可大帝(EmperorMarcus)、朱利安大帝(EmperorJulian)以及英国著名的权威史家吉朋(EdwardGibbon)氏为代表。吉氏论罗马之衰亡,归咎于基督圣道与野蛮主义的胜利,从而摧毁了安敦(Antonines)王朝所建立的文明。氏为世所共知的史学权威,却作了一个「倒因为果」的错误的论断。关于此点,史家汤恩倍氏曾加指摘。汤氏谓吉氏之误,乃在看到史象的浮表,因为当基督教兴起之时,正当罗马衰亡,文明没落之秋,从而以这种皮相的观察,归咎于基督教。吉氏的根本错误,乃是以为安敦王朝,乃是希腊罗马文明的极盛时代;而第三世纪才是其没落的开始。殊不知希腊罗马文化的衰落,乃在公元前五世纪早已开始,其衰亡乃是由于「自杀」(Suicide),并非由于「谋杀」(Murder)。易言之,罗马的衰亡,乃是由于其内在腐化的因素,此则在主前五世纪早已开始。他如马克思,则以宗教为人民的鸦片,乃是残害文化的毒素。尼采则以基督教乃是奴才的哲学,乃是文化堕落的根源;而杜威也斥基督圣道,乃是社会进化最大的障碍。这些错觉,深中人心,无形中成了敌对福音的阻力;贻害人类,尤非浅鲜!
第二种错觉,乃以基督教比诸「蝴蝶与蝴蝶间的卵与蛹」,乃是两种文明之间过渡的桥梁。这乃是汤恩倍氏的见解。汤氏认为当一种旧文明灭亡以后,基督教便如那只老蝴蝶的蛹,可以放卵产生另一种新的文明。汤氏复比附其他宗教,认为回教乃是古以色列和伊朗文明和近东中东回教文明之间的卵蛹。印度教乃是古代亚利安文化和近代印度文化中间的桥梁;而佛教则为中国古代文化和近代远东文化的媒介。
第三种错觉,则又以为文明的没落与解体,乃是产生更高宗教的「踏脚石」。这也是汤恩倍的意见,氏复曲解圣经,牵强附会,支持他的论点,说:「因为主所爱的,他必管教,又鞭打凡所收纳的儿子。」(来一二6)氏更荒谬的说,主耶稣在十字架上受苦,乃是人类因为文化一再失败而受的痛苦之最惨烈的经验。基督教会的兴起,乃是因为希腊罗马文明没落,精神痛苦的结果。氏更说基督教的根源,乃在犹太教和祆教;质言之,乃是叙利亚文明崩溃的结果。而犹太以色列二国,乃是古叙利亚帝国的二邦。由于叙利亚帝国的崩溃,遂有犹太教的发生;而其最高的精神表现,乃以赛亚先知书中为主耶稣受难的「挽歌」!汤氏又说,若从摩西信仰的背景讲,犹太教又是埃及文明崩溃的结果。忽而叙利亚,忽而埃及,汤氏可谓极尽牵强附会的能事。汤氏要使他的「比附」能够成立,因此他竟怀疑圣经,否认史实,认为亚伯拉罕和摩西,并非一定是真正历史的人物。他说亚伯拉罕摩西,是否确有其人,不得而知,但至少可以代表某种历史阶段中的宗教经验。而摩西的先驱亚伯拉罕,乃是当公元前十八、十九世纪时「苏美」(Sumer,力生按:Sumer可作Shumer,即旧约创世记十章十节中之「士拿」,乃六千年前巴比伦平原的原始民族)开始崩溃时,得到了启示和应许,才创立宗教。这些人都是「生于忧患」,乃是耶稣基督的先驱;而他们在苦难中所得的启示,便是耶稣基督被钉十架的序幕。
第四,汤氏又以宗教比诸整个的车身,而文化乃是车轮。文化之轮,虽常反覆轮回,整个车身,则因此转动向前;同理,人类文明,虽兴替无常,而整个宗教运动,则始终朝着一条直线向前迈进。质言之,整个的宗教运动,乃是因着人类文明不断的生死轮回而推进。汤氏又说,倘使文明是主,是体;宗教是从,是末;则每经一次文明的没落与复兴,必有一种更高的更新的宗教应运而生;如是将来必另有一种更高的宗教,来代替基督教。但从另一面看,倘使宗教是本,是主,文明是末,是从;则文明没落复兴的结果,并不一定会产生一种更高级的宗教;如是,纵使西方文明没落,基督教不但能够屹立不撼,而且反能从文明的灾祸中,得到新的经验,而其「智慧和身量反要都一齐增长」。
汤氏批评吉朋,他的史识,虽似较吉朋氏稍胜一筹;但是他对宗教的见解,却不免有许多严重的错误。第一,他根本没有认识宗教的真谛。真正的宗教,乃神创的宗教,真神的启示,而非「人间的遗传和世上的小学」;乃是神在永世里早已决定了的一个完美的救世之道。所以与人本的自然宗教,不可混为一谈,等量齐观,这是汤氏的根本错误。其次,神的智慧,超迈古今;他的信实,存到万代;他是咋日今日一直到永远是一样的;在他没有改变,也没有转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