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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得金大龙一怔,旋即他定神答道:“不错!”
那年轻樵夫又问:“阁下姓金?是长安双龙镖局的局主?”
金大龙道:“也不错!”
那年轻樵夫突然笑了,好白的一口牙:“那么我待对了人,请阁下跟我上山吧。”
“上山?”金大龙道:“干什么?”
那年轻樵夫道:“阁下到这儿来,又是为什么?”
金大龙双眉微扬,道:“那么,你就是……”
那年轻樵夫一摇头,道:“不,另有其人。”
金大龙道:“谁?”
那年轻樵夫道:“家师。”
金大龙一怔道:“令师,是他派……”
“不错!”那年轻樵夫道:“是家师派我在山下恭迎。”
金大龙道:“令师知道我会来?”
那年轻樵夫笑道:“不知道焉会派我到山下恭迎?”
金大龙道:“令师怎么称呼?”
那年轻樵夫一摇头,道:“我不知道,到了地方之后你就知道了,这是家师说的。”
那年轻樵夫道:“阁下,请跟我走吧。”
金大龙没动。
那年轻樵夫倏然笑道:“怎么,既敢找到这儿来,难道怕上崆峒?”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要是怕我也就不来了,我只是不明白……”
年轻樵夫口说道:“凡是你不明白的,到了地方之后你就会全明白了。”
金大龙道:“什么地方?”
年轻樵夫道:“那在半山摩云壁前。”
金大龙道:“那么,请带路。”
年轻樵夫一笑说道:“这才是……”
手一伸,道:“在上山之前,请把你的坐骑交给我。”
金大龙没说话,把缰绳递了过去。
那年轻樵夫接过缰绳,自驴身上解下两大包甘草,然后把驴拴在一株树杆上,笑道:“真难为你还带了两大包甘草来。”
往肩上一杠,道:“阁下,请跟我走吧。”
转身向山上行去。
金大龙脸上微热,赶上一步,道:“你知道这是甘草?”
“怎么不知道?”年轻樵夫转脸笑道;“我杠药材不是一天了,闭着眼就知道这是哪一味。”
金大龙默然了,走了几丈后,他突然说道:“我看你满脸正气,所学也不弱,不类邪恶。”
这话,金大龙焉得不懂?他淡然说道:“好人也打劫行旅么?”
那年轻樵大道:“谁说那叫打劫?那叫买,而且价钱比药铺小的还高!“金大龙道:“怎么说,买?”
年轻樵夫道:“我们拿金块换药材,不叫买叫什么?你可以找个到过这儿的药材商问问,看他怎么说。”
金大龙道:“据我所知,凡是经过宝鸡至天水那一带的药材商,没一个再被人瞧见过。”
年轻樵夫笑了,咧着一口白牙道:“你的意思我懂,其实你错了,那是他们每人带着一块金子做别的买卖了,既然不再跑路运药材,谁还会碰见他们?实际上这多日子来,那些个药材商只死了一个。”
金大龙道:“一个,谁?”
年轻樵夫笑了笑,道:“比你早来一步的那位。”
金大龙一震道:“他死了?”
年轻樵夫道:“不错!”
金大龙变色说道:“谁杀了他?”
年轻樵夫道:“谁用重手法在他命门穴上击了一下就是谁!”
金大龙一震道:“这,这你也知道?”
年轻樵夫笑道:“说空了不值一文钱,他临死之前说的。”
金大龙默然无语。
年轻樵夫溜了他一眼,道:“阁下那一手好重啊,把他那件天蚕丝背心都击破了巴掌大一块,不过这个人也该死,他跑来二话不说就找家师索药,家师本有心救他,只可惜他伤势本不轻,又经过一路急赶,以至伤势恶化没了救……”
金大龙突然说道:“你师徒要那么多药材干什么?”
年轻樵夫狡黠一笑道:“这,等你到了地方后就可知道了。”
金大龙道;“我要是现在想知道呢?”
年轻樵夫道:“那恐怕不行,我习艺不到三年,所得家师真传还少,虽然明知不是你的敌手,可是家师说你是武林称最的人物,只要不跟你动手,你绝不会下手逼我。”
金大龙道:“看来令师知道我颇……”
一震凝目接道:“令师知道我?”
年轻樵夫一点头,道:“不但知道,而且敢说知道的很清楚。”
金大龙道:“令师怎么会知道……”
年轻樵夫道:“这,到了地方你也会明白。”
金大龙忍不住道:“令师究竟是哪一位……”
年轻樵夫道:“我不说过么?我不知道。要等你到了……”
金大龙截口说道:“你真的不知道?”
年轻樵夫道:“我这个人活了二十多岁了,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谎话,这是我娘从小教导,她老人家不许……”
金大龙讶然说道:“令堂?”
年轻樵夫道:“是啊,有什么不对么?”
金大龙忙道:“没什么不对,令堂也在山上?”
年轻樵大道:“你这话真是,我既在崆峒,我娘难道会在泰山不成?”
说得是。
金大龙脸上一热,没说话,暗暗地,在推测这是这么一回事,这年轻樵夫的师父又是谁?
而,年轻樵夫开了口:“你怎么不说话啊?”
金大龙道:“我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年轻樵夫失笑了:“原来如此。那还不容易,等……”
金大龙接口说道:“到了山上就知道了。”
年轻樵夫赧然一笑道:“不错,我就是想这么说,你却学会了。”
金大龙没说话,但他笑了。
他觉得眼前这位年轻樵夫有心机,但绝不会是诡诈,会说话也不脱天真,心性更朴实敦厚。
那么,由徒观师,他那位尚未见面的师父,该也绝不会是邪魔一类,那么他是……?他仍然想不出。
不知不觉间已到半山,年轻樵夫突然说道:“到了。”
金大龙抬眼前望,只见立身处正在半山,半山上有一块奇陡峭壁直伸云霄,峭壁前的一块平地奇…书…网,可就不见房舍。
年轻樵大抬手一指,道:“看见了么?那就是摩云壁……”
金大龙点头说道:“确乎名副其实,令师……”
年轻樵夫笑了笑,道:“就在摩云壁那儿,请跟我来。”
不等金大龙说话,健步如飞地奔向摩云壁。
到了摩云壁前那块平地上,金大龙仍然一无所见,心中不由大感诧异,望了望年轻樵夫,他方待开口问。
那年轻樵夫已然抬手指向了摩云壁下,含笑说道:“阁下,请看。”
金大龙凝目望去,只见摩云壁下有一大堆青藤,别的并不能看见什么,他略一思忖,道:“莫非这摩云壁下有洞穴?”
年轻樵夫笑道:“阁下很聪明,不错,摩云壁下有个洞穴,家师跟我就住在这洞穴之中,你请跟我来。”
迈步向摩云壁走了过去。
金大龙没迟凝,举步跟上,心里却在想:这年轻樵大的师父到底是谁……
心中念转,人已到了摩云壁前,只听年轻樵夫扬声说道:“师父,您等了多年的故交到了。”
他话声方落,一缕清音透洞而出:“请客人进来,你去打柴去吧。”
话声很低,却听得金大龙心神一震,暗自骇然,他听得出,洞中人功力精纯深厚,几不在他之下。
只听年轻樵夫笑道:“家师请你进去。”
弯腰伸手,移开了那堆青藤。
青藤后,一个半人高洞穴,黑黝黝的,不知有多深,金大龙略一迟疑,略凝真力,护住全身重穴,洞外移了青藤,洞里为之一黑,丈余外的情景也难看见了。
还好,这难不倒金大龙,他略一闭目,然后睁眼前视,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出丈余。
他迈步向里走去,刚走两步,只听先前话声由洞深处透传而出:“请留神脚下,洞里崎岖不平,地上突出的石块其利如刃,一不小心,便有伤足之虞。”
金大龙应道:“多谢指点,我自会小心。”
“不必客气!”洞中那人道:“我候阁下多年,阁下也不远千里找来此处,倘未见面便伤了脚,我于心何安?由洞口向内二十丈处,洞顶有石钟乳,再请阁下留神。”
金大龙道:“多谢了,阁下究竟是——”
洞中人道:“见面在即,阁下又何必急于一时?”
金大龙道:“说得是!”
话声方落,眼前一个黑忽忽的物体由洞顶直挂而下,那该是洞中人所说的石钟乳了。
到了石钟乳前,金大龙不得不暂时停了步,因为石钟乳后,洞势忽分,路成两条,他不知该走那一条。”
正探视间,只听洞中人话声又透传而出:“阁下是不是已到了石钟乳前?”
金大龙道:“是的。”
洞中人道:“石钟乳后路分两条,右边一条直通山后,左边一条通往我处,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