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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女特工自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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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一切该怎么进行。我找到那个表兄,做了该做的事情。他跟着我。他很害怕,
根本没了为父亲报仇的心思。我花了好几个小时安慰他,为的是不让其他人看到他
这副样子。傍晚时分我们回到家中,在翘首以待的家人和邻居面前,他趾高气扬起
来,俨然一副他自己指挥了这次行动的样子。
  我看他表演了一番,然后悄悄站起身准备离开。我感觉有只手拉住了我的衣角。
约瑟夫,又是他!
  “你怎么了?去听你哥哥讲故事吧,我走了。去,到那边去!”
  和他那些只对报仇行动中的血腥细节感兴趣的哥哥们不同,这个小家伙爱他的
父亲。他要我帮忙救他父亲。我沉下脸来。孩子仍然在恳求,耐心的,小心翼翼的。
我把脸板起来,冷若冰霜。他不放弃。我装作要去和他母亲说话,从后门溜了出去,
上车,发动。我怎么可能为了满足一个孩子,就去闯军营呢?就算我做到了,他们
以后又能怎么办?这一大家子又能去哪里?
  从后视镜里,我看见约瑟夫跟在汽车后面,拼命地跑。我踩下油门。
  走出三公里,车胎爆了。在这种满地碎石的路上,常发生这种事。我着手换胎。
千斤顶的把手断了,我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们怎么回事,总是这些破工具?我等于
没了手柄,又气又累。我在地上躺了足有五分钟。老习惯,我干脆睡了一觉。这些
天超负荷运转,一刻不停,睡一觉感觉会好点。这里没人路过,没什么危险。突然,
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把我弄醒了,很轻很轻,就像是有小动物溜到了车子那边。我睁
开眼睛,跳了起来,只见在离我还有相当距离的地方,有张脸红扑扑的,充满了高
兴、希望和激动……约瑟夫。
  “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只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小人儿,正一本
正经地看着我呢。‘对不起’……”1
  “爸爸他说过,需要的时候你总会在的。”
  梦醒了。醒着呢。
  “别说了!我们就去想办法帮他,你那愚蠢的父亲。”
  突然间,千斤顶的把手不那么短了。我动作迅速地把胎换好。我们回到村里。
我苦思冥想,想找到一个不那么自寻死路的方案。从笨蛋变成傻瓜而已,总之还是
疯了。就像多夫说的,荷尔蒙的变化会让女人同情心大增。这话应验了。至少,基
本上应验了。
  我从他家人和邻居中间挑了几个志愿参加的人。人手倒是不缺。所有的人都跃
跃欲试,总之是害怕被人说成“背叛”了父亲或者邻居啊,朋友啊什么的。我就这
样找到了一队帮手。他老婆在探监的时候“看到”过关人的地方,我费了老劲——
为了让她情绪平静下来,给了她两巴掌——才让她详细描述出那里的具体情况。我
给每个人布置好任务,环环相扣。我又威胁了老半天,那个老大总算去当局那里告
发了我。顺顺当当地,我被抓住,由两个士兵押到牢房。整个晚上,既没有长官提
审,也没有飞电传书:上报要等到第二天。
  我轻而易举地就把那两个沉睡的士兵给解决了,找那个傻父亲也没费周折。我
们穿上那两个士兵的衣服,向最近的出口走过去。当班卫兵还是问了一句,这么晚
了去哪里。我希望联络员能用他那沉沉的声音回答一句。哦老天,他慌了,拔腿就
往外跑。卫兵端起了枪。我一把将他击倒,也开始跑。凭着那把冲锋枪,我们用火
力掩护着各就各位的同伴。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还顺利。我们趴在隐蔽处,向追过
来的士兵还击,将他们堵在远处。
  这时候,两个最小的孩子应该是呆在卡车里不动的。没这种好事。约瑟夫,那
个小王子,一看到他的父亲就猛冲了过来。我扑上去截住他,直接把他往前面抛出
去好几米远。回身趴下的时候,我肩膀中了一弹。正如所料,孩子见我摔倒,大叫
一声向我跑过来,一下跪倒在我旁边,他被两颗子弹打中了,一颗打在腹部,另一
颗在头部。他倒在我的怀里。我感觉到他的小手蜷紧,头垂在我肩上,血和我的流
在一起。我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嘎然而止。我像是就此过了一个两个世纪。不用说,
我从此将受不了再谈论和他有关的话题;不用说,当某些晚上回忆重来,朋友就会
听到我喋喋不休,大讲白痴笑话。
  一个感情丰富的小人儿,那么聪明,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勇敢,心里有那么多
的爱。真的,他是这残忍世界里的一个异数。他这样的人儿,怎么可能存活于这样
一片土地?我们不得不毁灭一些东西。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失去了同情心。或者说,
我们假装失去。总之,大家都只能如此。
  说说我的伤……执行了各种各样的任务,到目前为止我还算幸运,腿上中过一
枪,但只打中了肌肉:痛则痛,没有大碍;另一枪擦破左臂,表皮伤而已;还有一
枪险些打中我的头,但“不过是”受了极大的震荡,除了昏睡几天、神经受损和头
痛之外,没有其他后遗症。
  这一次,子弹打进了左肩。血肉模糊,肩骨碎成十几片,弹片也在里面炸开了。
  难道我不能像电影里的那些主角一样吗,被打中,爬起来,继续往前冲?从未
受过这么猛烈地撞击,左手的枪飞了出去,我人则飞向相反的方向。刚开始,肩上
像是有千斤重担。紧接着,全身痛彻心肺,心就像蹦了出来,每吸一口气,肺就跟
炸开了似的,满嘴血腥味儿。头昏,然后是眼花,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我觉得自己
是在向一片红雾里跑,越来越浓,旋转,旋转,旋转……
  我说不出是生还是死。痛到极限的时候,我反而掉到了一片无痛之地,没有时
间,没有尽头,没有恐惧,没有痛苦,没有内疚。永恒,迷人。就让我慢慢走到这
片天堂里去吧。世界因此而显得那么飘浮,虚假,那么让人厌倦。所有的忍受都毫
无意义。多好啊,永远地解脱。
  联络员赶到身边,把我扔上卡车。我还感觉到,他把儿子的尸体扔到了我身上。
我们一直开,直到一个稍微安全点的村子才停下来。他们找来医生。神智不清之中,
我听到他们要我放松,要给我动手术。光是取那颗子弹和四散的碎骨,手术就持续
了八个小时。他们没办法继续了,因为我失血太多。该死的弹片就随他们去吧,医
生把伤口缝合,全力止血。整个手术只用了一点土法配制的麻醉药。他们用樟脑和
薄荷调制的药膏为我退烧,每隔一个小时给我灌一碗药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说
是用来恢复体力,这药水极其反胃,我喝两碗吐一碗。治我的法子有多少,我受的
罪就有多少。没有西药,没有抗生素,因为这里压根儿就找不着。完全靠自行恢复。
我不知道他们在茶水里放了什么,反正见效了。
  高烧昏迷了好几天,当我终于醒过来的时候,我坚信自己已经下了地狱。没办
法呼吸,说不出话,每动一下都翻江倒海地痛。这些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的人,这
些勇敢的人,一再安慰我,一切都会好的,他们会把我从这儿送出去的。我想对他
们说:老天,就让我安安静静地死了吧!
  稍好一点,我们就上路,一站接一站。路况极差,我痛得彻心彻肺,每次清醒
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五分钟。好不容易,到边界了,回家了。瞬息之间,另一种语言
在我耳边响开了,声音那么的热情洋溢,还有现代文明,空调,无处不在的喧嚣,
氧气,输液,医院,以及我熟得不能再熟的以色列大夫,他们替代了苍蝇的位置,
在我眼前飞舞。上百种的检查又来了。
  我又变得自弃。一个同伴过来陪我,守在身边不断鼓励。他握着我的胳膊,就
在约瑟夫曾经握过的地方。这只手带来的感觉,令我陷入了无边的苦痛。一如通向
地狱的路就在眼前铺开……我只有一个念头:从这个充满苦痛的地球上消失,永远。
  接下来所经历的,和以往没什么两样。我回复了常态。
  从情报效果来讲,这次任务非常成功。系统运行出色。我因而得以消停了一段
时间。我甚至受到一些大人物的接见,听了无数的表扬,以及对于未来的所谓许诺。
对于眼前一切,我找不到特别喜悦的感觉。
  这次任务给我本来就不太正常的神经系统带来了新创。我察觉到,我的自控能
力已经一落千丈。我正滑向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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